第102章 筹谋舅舅与婆婆的后半生

    这次的刺客风波后,平静了好些天,估摸着二皇子的人在重新估量这边的武力值,短时期内不会再动手。

    于是,生活照旧。

    叶春花白日去酒肆,盛宇卿顶着吴忠良的面像在田里忙着种菜,小麦,偶尔打打猎。刘老太太则一边带着阿璃,一边照顾张招弟。

    年关将至,张招弟娘家人早早便过来帮忙晒米干、干果,准备做米果、芝麻糕,姜糖之类,以便正月里招待客人。

    唯一的变动,就是云逍遥从暗地里保护变成了明里的保护。

    云逍遥长像俊美,身量极高,行为举止又很有点仙气飘飘的感觉。

    小地方百姓哪里见过这种人物,但凡家里有适龄未婚女性的,个个都找各种借口往叶春花家中走动,弄得叶春花和盛宇卿两人头昏脑胀的。

    “扯来扯去的,最后都扯到你师兄的个人问题上……”

    自从上次刺客事件后,叶春花已经有近十天没跟盛宇卿说过话了,这一次却是忍不住了。

    盛宇卿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我有办法了。我让大嫂每日都在我们家候着。大嫂能言善道的,没准真能给师兄找个好姑娘。”

    叶春花听得脑袋越发疼了凭云逍遥那种宁愿中毒都不要吃丑解药的奇葩性子,能在一众乡野村姑里找对象?

    “怎么?媳妇觉得我的方法不行?”

    叶春花撇撇嘴“死马当活马医吧。也不看看你师兄从小面对的都是谁?见惯了你那样的,就是杜若笙,他也看不进眼啊。”

    盛宇卿初时不忿,而后听出了几分味道,喜滋滋情难自禁。

    然而,当他看向叶春花,准备说几句有趣的话讨好叶春花,打破二人之间的僵局误会时,却见叶春花坐在窗前,抱着手臂,两眼出神,大约是在思量着什么。

    盛宇卿往窗外看了一眼,一畦畦菜田,种满白菜萝卜,绿油油的,极是可爱。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窗前的人儿——红衣鲜艳,大氅上的白色兔毛,越发衬得叶春花肤如凝脂,唇若丹蔻,浓眉大眼的,风情动人。

    盛宇卿觉得傻媳妇方才说的话,有一句错了。

    乡野村姑间,就没有比杜若笙更好看的吗?自然是有的,眼前这一位,瘦下来之后,无妆却极其浓艳精致,可比杜若笙寡淡的书卷味要勾人得多。

    真是美而不自知。盛宇卿看得痴了胖子果然都是有潜力的,瘦下来后,小眼都变成杏眼了。

    当云逍遥过来敲门时,盛宇卿和叶春花才同时从晃神中清醒了过来。

    叶春花才知道盛宇卿一直盯着她看,不由得老脸一红。

    盛宇卿也颇尴尬。

    “师弟,有飞鸽传书。你快开……”

    “开门了,我出来了。”盛宇卿虽然覆着人皮面具,胡子拉碴的,看不出脸红,但脖子和耳朵红得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云逍遥暧昧莫名地,迟疑地,八卦地往房里看了一眼——叶春花的脸也红着。

    “喔……”这句感叹,莫名暧昧,悠远绵长。

    盛宇卿冷哼一声“你是想试试我媳妇研制的新毒?”

    云逍遥立时立正站好,九十度向着盛宇卿鞠躬“对不住,打扰了。”

    说完,云逍遥调转了个方向,九十度向着叶春花鞠躬“对不住。非礼勿视,我没做到。我错了,我是小人。”

    盛宇卿奇道“为何你对我媳妇的致歉,听着真诚一些?”

    “你媳妇比你凶残。”云逍遥拉住盛宇卿就走。

    叶春花看着两个身量几乎一至的男人,气得咬着后槽牙“盛宇卿,你竟一句不辩解?你是不是故意让他误会的?”

    盛宇卿转过头,笑了笑,大约是在笑,胡子太长,看不清嘴“今早根昇媳妇,特意说了床塌的事。你该恨的人,是杜含霜。”

    云逍遥也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缱绻情深,夫妻恩爱,就是要节制点。”

    叶春花眼睛里尽是冷芒,手轻抬……

    两个大男人像是被鬼追一般,长腿飞快点地,攸地跃得老远。

    当然,叶春花气归气,做为这个家的第二女主人,她可没本事把云逍遥赶走——刘老太太发话了,要把云逍遥认做义子。

    云逍遥估摸着是看刘老太太虽然老,但还有几分倔强倨傲的气质,便没把刘老太太认做是丑的那一类,居然还同意了。

    两人一做商议,就喊了盛宇卿和吴忠福去找了族叔和大爷爷,大抵是要把这事做真。

    叶春花估摸着,过些天可能要为刘老太太得了个义子而请席了,便加快速度把酒肆交接给叶树。

    叶树自是不肯受的,但叶春花坚持得很“舅舅,我婆婆催得紧,要我赶紧生个儿子,趁她现在身体还吃得消,好帮我带。我自己给的诊断是,我的身体没毛病,但许大夫说我太过劳累奔波,又乍然暴瘦,再不好好休养,怕是怀不上了。你不肯受酒肆一半股,那我就把酒肆卖了。”

    “这是你娘的心血!”叶树眼睛都瞪起来了。

    “对啊,所以你要接手啊。”叶春花哼了声“舅舅想我再不能生育?想我被婆婆不喜?想我不能为吴家留后?”

    叶树叹口气“好了好了,我来打理酒肆就是,有叶娴帮衬着,应该不是问题。那个一半股,我倒是听不懂了。”

    答应了就好。叶春花心底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以后酒肆的收入,扣除舅舅应得的管理费,一半给舅舅,一半给婆婆。如此,才算安心。

    “舅舅,一半股的意思就是,一年的进帐扣除本金,纯收入分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喽。”

    叶树这才明白,叶春花这是在给她送钱,结结巴巴地更是推辞,奈何叶春花只拽着他威胁“舅舅想我无后?”

    “好好好,你如何说,我如何做就是。”叶树脑瓜子嗡嗡响,突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十八年前,喜喜就是这样闹他的。如今,却是外甥女了。

    叶春花交接完后,便不太来酒肆了,直到某一天,叶娴急巴巴地赶来“春花,镇上又开了一间酒肆。我们来泰,已经半个月没开张了,怕要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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