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中轩
“人间怎么样？”
“回仙……咳，先生，挺漂亮的。”
“……”
“没有了？”
“没有了。”
“来人间快一年，你就只有这个感悟？”
“先生赎罪，奴……晚辈愚钝。”
“你应该多看看人。”
“晚辈不明白。”
“人间秀丽，也是因为人的存在。”
“可山水天地而生，和人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两人，一老一少。
老人看上去很平常，长相平常，衣着平常。
唯一引人注意到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淡淡地疏离感。
但这种疏离感在他的身上反而不让人觉得不自然，仿佛这是他浑然天成的气质。
而那位少年，眉目疏朗，即使穿着粗衣，也掩盖不了他的气度不凡。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的额头中央，有一朵花样的图案。
花由三朵花瓣组成，花瓣的颜色还各不相同，从左至右分别是蓝、金和紫色。
两人在一个客栈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客栈的名字，叫云中轩。
名字挺好，但位置不好。
因为这家客栈，在琼山山脚下。
老人刚想回答他的问题，却被来迎客的小二打断了。
“客官您几位啊？”小二满脸堆笑道。
“就我们两个。”老人回道。
“那您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先弄点小菜和酒吧，找个僻静一点的位置。”
“好咧！您二位里面请！”小二微微弯腰，半蹲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食客！”小二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喊道。
两人很快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内的装潢算不上豪华，却很精致，桌子摆置的也很让人感到舒服。
客栈总共有两层，楼上一层便是客房。
一楼坐的客人并不多，加上老人他们一桌，总共才四桌人。
“两位想吃点什么？”小二站在桌子旁对两人拱手道。
“炒两个你们这儿的招牌菜，然后再来壶酒吧。”老人说道。
“那就烧一条桂鱼，再来一个狮子头？”小二试探地问道。
“行，不过既然有狮子头了，桂鱼就别红烧了，烧汤吧。”老人回道。
“好咧，酒给您来我们这儿的青花酒？”小二问道。
“行。”老人点头道。
“那您二位先喝口茶，稍等一会儿。”小二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倒过茶以后拱手离开了。
“您要找的人，在这里吗？”少年问道。
“我不确定。”老人闭上眼睛回道。
少年见老人这个样子，立马闭上了嘴。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老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嘴角渐渐露出笑容，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您二位先喝着，菜马上就来。”这时候小二来到两人身边，将一壶烫好的酒放在了桌上。
“小兄弟，你等一下。”老人开口道。
“哎，您吩咐。”小二躬身道。
“你们客栈的后院，是不是有个柴房？”老人问道，“平常是谁睡那儿？”
小二楞了一下，然后回道：“您别逗我了，柴房哪能睡人啊？”
“那平常哪些人去柴房？”老人继续问道。
“那可多了，我们几个伙计轮流砍柴，砍完柴就放进柴房；我们掌柜的偶尔也会去看一下。”小二回道。
“哦……那二楼最右边的房间是谁的？”老人又问道。
“最右边……那是我们掌柜的房间。”小二回道。
“这样啊……那请你喊掌柜的来和我们聊聊吧。”老人说道。
“哎哟！爷！”小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慌张，“我哪儿得罪您了，做的不好了您直说！任打任踹我绝无怨言！您千万别告到我们掌柜那儿！”
“你误会了，”老人说着手腕一翻，手上赫然出现了一块金子。
小二立马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那块金子。
这块金子外形很不工整，看上去就像是路边的石头。
“我就是想和你们掌柜的谈一谈，这就是当见面礼了。”老人说着将金子递给了小二。
小二伸出颤抖的双手，然后猛地一口咬在金子上。
“是真的！是真的！”他根本顾不上牙疼，猛地转头往二楼跑去，“掌柜的！掌柜的！出大事了！”
“叨叨什么！吵到客人吃饭！”二楼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凡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颜色的石头。”少年带着些许厌恶的语气，用手抹了抹额头中间的那朵花瓣。
…………………………………………………………………………………………………
“两位客官，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掌柜的很快来到了一老一少的面前，拱手问道。
云中轩的掌柜脸上带着那种生意人典型的笑容，微微发福的肚子和保养的不错的容貌都证明云中轩的生意挺好。
“有点事向你打听打听，坐下边吃边聊吧。”老人指着刚上的菜说道。
“不合适，不合适，客人的我哪能吃。”掌柜连忙摆手道。
“先生让你吃，你就吃。”少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掌柜依然满脸笑容，急忙道：“好好，听您的吩咐。”
少年的态度充满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但云中轩的掌柜打理店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什么样的气也都受过，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少年郎的态度而翻脸。
“掌柜的，你这店开多久了？”等掌柜最下，老人给掌柜倒了一杯酒，问道。
“也有个一百多年了，从我太爷爷起。”掌柜举起酒杯示意道，“敬您一杯。”
“祖传的店铺啊……”老人和掌柜碰杯后抬头看了看说道，“今日生意一般啊。”
“每天都这样，甚至经常没有客人。”掌柜回道。
“没有客人？那你这店还能开一百多年？”老人说道。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哪怕一年就来三五个个客人，我也能够过日子了。”掌柜说道，“这里是琼山，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登上琼山，对世间没有留恋之人，您觉得他们还会在意身外之物吗？”
掌柜说着转了个身，用眼神示意了坐在东边的那桌的客人。
那位食客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一把刀。
“拿着刀的这位是前素衣卫镇抚使于飞燕，不到三十五就是从四品啊，一手刀法冠绝天下，然而前不久他的师父，素衣卫指挥使被西厂所害，满门抄斩啊，于飞燕无父无母，从小由师父拉扯长大，他知晓是西厂的人害了他师父以后，盛怒之下，将西厂的厂公和几个掌班全部杀掉，如今正被朝廷通缉，估计他也觉得余生没什么留恋的，才来此琼山。”
他说完眼神又转向南边的客人，这桌总共有四个人，每个人都是穿着朴素的布衣。
“这四位本是码头工人，为朝廷打工，挣点小钱过过苦日子，但码头的负责人却串通一伙贼人，在所有码头工人吃饭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企图烧死这些人来骗取朝廷的抚恤金，甚至连他们的妻儿都没有放过，那场大火过后只有这四个人逃了出来，他们将能够码头负责人的一家老小关在屋子里，同样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他们。”
“他们上去琼山之前，都会将身上的一切财物丢在客栈，因为钱财带到琼山上能有什么用呢？您说我能不赚钱吗？”掌柜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留东西吧？这些人身上能有多少钱吗？”老人又倒了一杯酒给掌柜，问道。
“确实，有人也不留，但很少；而您第二个问题可就问错了，琼山在五个国家的中间，，一路跋涉到此，身上没有足够的银子来的了吗？您别看有些人打扮出身不怎么样，但身上起码能掏的出百两银子的。”掌柜回道。
“原来如此，着实有趣。”老人说道，“你这店能开百年也不容易啊，按你说的这些人这么富裕，没个打家劫舍的？”
“我这个地方，可是受到各方保护的”掌柜说道，“好多世家或是门派，都会来我这儿打听有哪些人来过，甚至朝廷也会派人前来，他们想着要么把这些人吸纳接受，要么结个善缘，说不定当中就有人能成仙呢。”
“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一个成仙的？”老人再问道。
“成没成仙，我不知道，但从没有一个从琼山下来的。”掌柜有些唏嘘道。
“云中轩的名字是？”老人问道。
“是我父亲改的，原来不叫这个名字，我父亲说既然在琼山脚下，上面便是云端，不然叫云中轩。”
“为什么不叫云下轩？”
“这不难听嘛……”
老人没再问其他问题，而是拿起筷子品尝菜来。
掌柜喝了两杯，微微有些醉意，和老人攀谈起来：“您二位，是哪个世家门派的？”
“我们就不能是朝廷的人？”老人说道。
“朝廷每年来的人都很固定，穿着官服从不隐藏自己，您二位肯定不是。”
“那我们不能是来登琼山的？”
“那也不可能！”掌柜一摆手，很确信道，“我开店这么多年以来，别的没有，眼力是足够的，您二位绝对不是来登琼山的，你们少一样东西。”
“少什么？”
“死气！来这里的人都没想过能活，而且大多数对世间毫无留恋，怎么能没有死气呢？”
“你说得对，其实我们是来找人的。”
“看吧！您二位果然是世家门派，敢问是哪一派？当然我随口一问，您觉得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说过吧。”
“不如先聊聊我们找的那个人？”
“那您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但我要先提醒您一句，这店内除了您这一桌，只有三桌，如果您找的那个人不在，那只有可能上山了。”
“不会的，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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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仙……咳，先生，挺漂亮的。”
“……”
“没有了？”
“没有了。”
“来人间快一年，你就只有这个感悟？”
“先生赎罪，奴……晚辈愚钝。”
“你应该多看看人。”
“晚辈不明白。”
“人间秀丽，也是因为人的存在。”
“可山水天地而生，和人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两人，一老一少。
老人看上去很平常，长相平常，衣着平常。
唯一引人注意到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淡淡地疏离感。
但这种疏离感在他的身上反而不让人觉得不自然，仿佛这是他浑然天成的气质。
而那位少年，眉目疏朗，即使穿着粗衣，也掩盖不了他的气度不凡。
更让人注意的是，他的额头中央，有一朵花样的图案。
花由三朵花瓣组成，花瓣的颜色还各不相同，从左至右分别是蓝、金和紫色。
两人在一个客栈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客栈的名字，叫云中轩。
名字挺好，但位置不好。
因为这家客栈，在琼山山脚下。
老人刚想回答他的问题，却被来迎客的小二打断了。
“客官您几位啊？”小二满脸堆笑道。
“就我们两个。”老人回道。
“那您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先弄点小菜和酒吧，找个僻静一点的位置。”
“好咧！您二位里面请！”小二微微弯腰，半蹲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食客！”小二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喊道。
两人很快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内的装潢算不上豪华，却很精致，桌子摆置的也很让人感到舒服。
客栈总共有两层，楼上一层便是客房。
一楼坐的客人并不多，加上老人他们一桌，总共才四桌人。
“两位想吃点什么？”小二站在桌子旁对两人拱手道。
“炒两个你们这儿的招牌菜，然后再来壶酒吧。”老人说道。
“那就烧一条桂鱼，再来一个狮子头？”小二试探地问道。
“行，不过既然有狮子头了，桂鱼就别红烧了，烧汤吧。”老人回道。
“好咧，酒给您来我们这儿的青花酒？”小二问道。
“行。”老人点头道。
“那您二位先喝口茶，稍等一会儿。”小二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倒过茶以后拱手离开了。
“您要找的人，在这里吗？”少年问道。
“我不确定。”老人闭上眼睛回道。
少年见老人这个样子，立马闭上了嘴。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老人睁开了眼睛。
他的嘴角渐渐露出笑容，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您二位先喝着，菜马上就来。”这时候小二来到两人身边，将一壶烫好的酒放在了桌上。
“小兄弟，你等一下。”老人开口道。
“哎，您吩咐。”小二躬身道。
“你们客栈的后院，是不是有个柴房？”老人问道，“平常是谁睡那儿？”
小二楞了一下，然后回道：“您别逗我了，柴房哪能睡人啊？”
“那平常哪些人去柴房？”老人继续问道。
“那可多了，我们几个伙计轮流砍柴，砍完柴就放进柴房；我们掌柜的偶尔也会去看一下。”小二回道。
“哦……那二楼最右边的房间是谁的？”老人又问道。
“最右边……那是我们掌柜的房间。”小二回道。
“这样啊……那请你喊掌柜的来和我们聊聊吧。”老人说道。
“哎哟！爷！”小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慌张，“我哪儿得罪您了，做的不好了您直说！任打任踹我绝无怨言！您千万别告到我们掌柜那儿！”
“你误会了，”老人说着手腕一翻，手上赫然出现了一块金子。
小二立马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那块金子。
这块金子外形很不工整，看上去就像是路边的石头。
“我就是想和你们掌柜的谈一谈，这就是当见面礼了。”老人说着将金子递给了小二。
小二伸出颤抖的双手，然后猛地一口咬在金子上。
“是真的！是真的！”他根本顾不上牙疼，猛地转头往二楼跑去，“掌柜的！掌柜的！出大事了！”
“叨叨什么！吵到客人吃饭！”二楼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凡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颜色的石头。”少年带着些许厌恶的语气，用手抹了抹额头中间的那朵花瓣。
…………………………………………………………………………………………………
“两位客官，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掌柜的很快来到了一老一少的面前，拱手问道。
云中轩的掌柜脸上带着那种生意人典型的笑容，微微发福的肚子和保养的不错的容貌都证明云中轩的生意挺好。
“有点事向你打听打听，坐下边吃边聊吧。”老人指着刚上的菜说道。
“不合适，不合适，客人的我哪能吃。”掌柜连忙摆手道。
“先生让你吃，你就吃。”少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掌柜依然满脸笑容，急忙道：“好好，听您的吩咐。”
少年的态度充满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但云中轩的掌柜打理店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什么样的气也都受过，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少年郎的态度而翻脸。
“掌柜的，你这店开多久了？”等掌柜最下，老人给掌柜倒了一杯酒，问道。
“也有个一百多年了，从我太爷爷起。”掌柜举起酒杯示意道，“敬您一杯。”
“祖传的店铺啊……”老人和掌柜碰杯后抬头看了看说道，“今日生意一般啊。”
“每天都这样，甚至经常没有客人。”掌柜回道。
“没有客人？那你这店还能开一百多年？”老人说道。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哪怕一年就来三五个个客人，我也能够过日子了。”掌柜说道，“这里是琼山，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登上琼山，对世间没有留恋之人，您觉得他们还会在意身外之物吗？”
掌柜说着转了个身，用眼神示意了坐在东边的那桌的客人。
那位食客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一身青衣，手里拿着一把刀。
“拿着刀的这位是前素衣卫镇抚使于飞燕，不到三十五就是从四品啊，一手刀法冠绝天下，然而前不久他的师父，素衣卫指挥使被西厂所害，满门抄斩啊，于飞燕无父无母，从小由师父拉扯长大，他知晓是西厂的人害了他师父以后，盛怒之下，将西厂的厂公和几个掌班全部杀掉，如今正被朝廷通缉，估计他也觉得余生没什么留恋的，才来此琼山。”
他说完眼神又转向南边的客人，这桌总共有四个人，每个人都是穿着朴素的布衣。
“这四位本是码头工人，为朝廷打工，挣点小钱过过苦日子，但码头的负责人却串通一伙贼人，在所有码头工人吃饭的时候放了一把大火，企图烧死这些人来骗取朝廷的抚恤金，甚至连他们的妻儿都没有放过，那场大火过后只有这四个人逃了出来，他们将能够码头负责人的一家老小关在屋子里，同样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他们。”
“他们上去琼山之前，都会将身上的一切财物丢在客栈，因为钱财带到琼山上能有什么用呢？您说我能不赚钱吗？”掌柜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留东西吧？这些人身上能有多少钱吗？”老人又倒了一杯酒给掌柜，问道。
“确实，有人也不留，但很少；而您第二个问题可就问错了，琼山在五个国家的中间，，一路跋涉到此，身上没有足够的银子来的了吗？您别看有些人打扮出身不怎么样，但身上起码能掏的出百两银子的。”掌柜回道。
“原来如此，着实有趣。”老人说道，“你这店能开百年也不容易啊，按你说的这些人这么富裕，没个打家劫舍的？”
“我这个地方，可是受到各方保护的”掌柜说道，“好多世家或是门派，都会来我这儿打听有哪些人来过，甚至朝廷也会派人前来，他们想着要么把这些人吸纳接受，要么结个善缘，说不定当中就有人能成仙呢。”
“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一个成仙的？”老人再问道。
“成没成仙，我不知道，但从没有一个从琼山下来的。”掌柜有些唏嘘道。
“云中轩的名字是？”老人问道。
“是我父亲改的，原来不叫这个名字，我父亲说既然在琼山脚下，上面便是云端，不然叫云中轩。”
“为什么不叫云下轩？”
“这不难听嘛……”
老人没再问其他问题，而是拿起筷子品尝菜来。
掌柜喝了两杯，微微有些醉意，和老人攀谈起来：“您二位，是哪个世家门派的？”
“我们就不能是朝廷的人？”老人说道。
“朝廷每年来的人都很固定，穿着官服从不隐藏自己，您二位肯定不是。”
“那我们不能是来登琼山的？”
“那也不可能！”掌柜一摆手，很确信道，“我开店这么多年以来，别的没有，眼力是足够的，您二位绝对不是来登琼山的，你们少一样东西。”
“少什么？”
“死气！来这里的人都没想过能活，而且大多数对世间毫无留恋，怎么能没有死气呢？”
“你说得对，其实我们是来找人的。”
“看吧！您二位果然是世家门派，敢问是哪一派？当然我随口一问，您觉得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说过吧。”
“不如先聊聊我们找的那个人？”
“那您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但我要先提醒您一句，这店内除了您这一桌，只有三桌，如果您找的那个人不在，那只有可能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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