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洗不脱的罪名

    孔立水米不进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王钰回来时,不知道孔立刚进门时那一幕,开了他一句玩笑:“老六?怎么的?被捉奸了?”

    第二天上午,先是导员往寝室打了一个电话,问孔立在不在,电话是佟勃接的,看了床上的孔立一眼,回答说“在”。

    孔立似乎听到了什么,脸色一下更白了。

    没几分钟,楼下的阿姨又用呼叫器接通了909,问孔立在不在寝室。

    宫旭回答:在。

    孔立双眼空洞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颤抖地跟在寝室的每一个同学握手,然后不管张冬愿不愿意,拥抱了一下张冬。

    他甚至还用王钰挂在柜门上的镜子,仔细看了一遍自己,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对着寝室门的椅子上。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见909寝室没没关,导员第一个走进寝室,看见端坐在椅子上的孔立,重重叹了口气。

    随后进来三个高大的男人,门外还留了一个。

    为首的男人进屋就问:“谁叫孔立?”

    孔立听了,慢慢起身。

    男人一挥手,身后的两个人围了上来,把孔立的双手背在身后。

    在寝室的几个男生都懵了。

    如果不是导员第一个走进来,大家会以为是来寻仇的社会人,肯定要抄椅子群起反抗了。

    见孔立并不反抗挣扎,男人说:“有一桩纵火致死案,请你回去配合调查。”

    说完,男人亮了一下警官证和手里的一张纸。

    孔立看都没看男人手里的东西,深深地低下了头。

    见一个便衣动手摸腰上的手铐,男人制止了,说:“把他夹在中间,上车再拷。”

    孔立被带走后,王钰问导员怎么回事,导员说他也不清楚,是院里通知下来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孔立惹上麻烦了。

    张冬和王钰马上出学校,找到孔立打工的参观,结果看到火灾后的一片狼藉和警戒线。

    从围观者的只言片语中,两人终于明白了:孔立搞女人,到底是把事情搞大了。

    火灾发生第二天,案情就已经明了。

    本俩,前一天警察到场后,老板娘的说法是丈夫因伤致残,挫折之下心情抑郁,沉默寡言,房事不举,加上两人经营的小买卖效益不好,生活窘迫,长久积累下来,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她还说丈夫本来想拉着她一起自焚,但被她猛烈挣脱,跑了出来。

    除了房事不举,老板娘的说法大体得到周围被询问住户的认可。

    案情的转折发生在第二天。

    原来,老板的父亲到公安局举报,儿子是因为发现了妻子和店里一个大学生雇员的jian情,被杀害的。

    老板的父亲拿着手机里一条儿子昨天发来的短信给警察看,短信只有5个字:遗书车座下。

    老头年纪大了,不会拼音输入法写短信,所以平时都只是打电话,很少看短信箱。

    前一天接到电话,听说儿子出事了,老人当时就晕了过去。

    等晚上在医院清醒过来,忽然想到春节时一次儿子醉酒后,说儿媳妇跟人搞破鞋。

    当时老头当醉话听的,而且家里的情形老人清楚,儿子残疾,身无长技,意志消沉,小饭馆都靠儿媳妇的手艺在支撑,有些事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听见。

    可现在出事了啊!

    老头忽然想到中午时,自己的手机似乎响了一下,于是他央求来查房的护士帮他调出手机里的短信息。

    然后老头看到了儿子绝命前发的五个字。

    老头一夜没合眼,天刚亮,就打电话给在京城的亲戚,让亲属们陪他到公安局报案。

    接到报案后,警方在老板平时用来运送盒饭的面包车座位下,找到了一封按着血手印的遗书,和老板平时用的手机。

    遗书上字不多,就是指出妻子和孔立有jian情,如果自己死于非命,一定是这两人所为,两人jian情的证据在他的手机里。

    纸下方有老板本人签名和血手印。

    所谓的证据,在老板的手机里,警方找到了几张隐蔽拍摄的老板娘和孔立偷吃时的照片,手机记录显示,几张照片时间跨度超过三个月。

    另外手机里还存有大量老板娘的不雅照,有整个身体被捆绑的,有手脚被绳子固定于床头床尾的,有戴着眼罩的,有私密处特写的,有几张身上挂着蜡油的,甚至有几张老板娘戴着眼罩被捆着手脚身边摆着不同种类水果的......

    隔着铁栏,老板娘看到丈夫的遗书后,她知道丈夫是铁了心用命咬死她和孔立。

    若是那天三人一起被烧死,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现在的情形,她和孔立绝对洗不脱自己。

    与老板娘的刚强不同,进了公安局后,每次提审,孔立都哭,怎么劝都止不住。

    搁谁能不哭?

    全国大学生多了,有几个清北出身?

    要是能顺利毕业,一张清北的毕业证,可就是无数用人单位的敲门砖啊......

    毁了前程也许让人很心痛,但更心痛的是,他毁的是大好前程。

    孔立被抓第三天,他的父母和哥哥来到清北大学。

    在909寝,没说什么话,低着头收拾孔立的东西。

    孔立爸爸收拾到一半,忽然从孔立柜子里翻出几条穿过的女式裤衩和文胸。

    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寝室外面,孔立爸爸再也压抑不住情绪,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奋是寝室最后一个知道信儿的,同时他也是整个寝室最内疚自责的。

    秦奋觉得,如果自己当初没借钱给孔立,孔立可能就会出去找工作,赚学费,赚吃饭钱,赚还别人的钱。

    那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去小饭馆免费送餐,也就没有时间跟老板娘接触、幽会,时间久了,两人可能就断了来往,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桩事。

    把自己关在家属楼里一下午,秦奋不断审视自己一段时间以来的言行。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从打有了钱,就急于在同学面前强调自己的存在感,让别人觉得自己非同一般,内心里过于希望身边人对自己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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