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们离婚吧

    陆一然莫名其妙地赶回公司,小艾已经在楼下等她,看见小艾手里的照片,她有一瞬脑中一片空白,可是下一秒,突然觉得安心了。

    这颗定时炸弹终于炸了,郑莉音手里的王牌没有了吧,她还能怎么折腾?

    回到37层,同事们都目光异样地看着一然,她淡定地走向张悦,收走了她手中的包裹,看见其他同事桌上也有,继续走过去拿走。别人见这架势,纷纷主动送过来,连带着几个没被拆的来路一样的包裹,她都拿走了。

    “一然,你没事吧,你老公怎么了?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啊?”

    “你老公出-轨了吗?这个女人是小三?”

    终归有好事的同事忍不住要八卦,陆一然在38层春风得意,谁不嫉妒呢。

    一然大大方方地笑道:“我老公他出差喝醉了,被个婊子讹诈,现在外面的女人很吓人的,你们也看好自己的老公和男朋友,千万别出这种事。”

    她潇洒地转身走了,回到38层,部门里的同事还在饭店没回来,她站在影印室里打开碎纸机,把所有的照片一张张塞进碎纸机里。

    而此刻,蒋诚刚刚回到办公室,手机上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点开一看,他和郑莉音的照片被印了上百张,照片扇子排开,几张包裹单上,写着一然公司的名字和部门。彩信里的文字是:蒋诚,现在你老婆的同事,应该都看到这些照片了,刺激吧。

    他心里一惊,手机落在桌上,他迅速拿起来,照着彩信的电话打过去,是郑莉音的新号码,她果然接了。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蒋诚,你们的好日子才开始。”

    “郑莉音,你别太过分,我会报警。”

    “你不是说,我念过书的,懂法律的吗?我当然懂啊,你去报警,你去告我,就算把我告进大牢,过两年出来,我还会缠着你。”郑莉音阴冷地笑着,“我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你,缠你一辈子。可我不会来丰达搞你,我只会缠着你老婆,让陆一然没脸见人。”

    蒋诚的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你真的把照片寄过去了?”

    郑莉音笑道:“我亲自送到前台的,你说呢?”

    电话挂断了,郑莉音看着手机,幻想着陆一然被同事嘲笑的场景,幻想着她的绝望,幻想着她的眼泪,甚至恼怒崔大龙没有踢得用力一点,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摔死。她咬牙切齿地恨着,恨不得把她踩在脚底下……

    另一个手机响了,她的金主来找她了,撕碎了家中所有的图纸后,她重新穿上了艳丽的裙衫,抛开她的才华,用她的美貌和身材去换很多很多钱的,去过有钱人的生活。在那个世界里,不会有人歧视她,男人们为博红颜一笑,更是不惜千金,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用怕了。

    “亲爱的,这么快就想我了?”她讲着电话,踩着细高跟的皮鞋,去她该去的地方。往后她人生里一大乐趣,就是逗着蒋诚和陆一然玩,看他们倒霉,看他们一败涂地。

    蒋诚在冷静之后,开始给一然打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没人接,微信也不回复。他不得不往办公室打,拨通了一然的座机。

    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女人,听说他找陆一然,就道:“一然和我们总监出去了,你有事吗,我记一下,你哪位?”

    蒋诚的心震荡了一下,问道:“就他们两个出去了?”

    “有问题吗,请问你哪位?”

    “她没带手机吗?”

    “她的手机落在影印室了,不过她下班前会回办公室,要不你之后再找她。”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蒋诚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一然和白纪川出去了,他们单独出去了?她不顾身体还没养好,就要回公司上班,是因为办公室里能让她开心,因为白纪川能让她开心?

    蒋诚凄凉地笑着,他的人生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烂女人来纠缠他,为什么他的妻子……就快被别人抢走了?

    一然跟着林伟分别去了恒远和银河拜访,他是新上任的总监,当然要来大客户面前露个脸。那么巧,在电梯里遇见韩可欣,可欣问她为什么不打个电话,一然笑道:“忘记带手机了。”

    可欣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是她刚刚去楼下新买的裙子,随便拿了一条塞给一然:“给你,祝贺你出院。”

    这栋楼里的裙子,动辄几千上万的,一然难得才会狠下心买一条,可欣要送给她,她也欣欣然收下,笑着说:“就当是生日礼物了。”

    “你快过生日了?”

    “十五号就是我的生日。”一然笑道,“不过,我要和我老公过的,回头提前请你和清歌吃饭吧。”

    可欣笑道:“你们没事就好,不过我现在很忙的,你记得提早打电话和我约时间。”

    一然欢喜地说:“年末有空吗,带我和清歌去旅行好吗,这两年清歌带孩子,就没再脱手出去玩过,就我们三个人,不带男同胞。”

    韩大小姐爽气地答应:“包在我身上。”

    傍晚,一然和林伟回到办公室,手机上全是老公的未接来电,她打回去,蒋诚那边却又在开会,看到微信上一条条急切的留言,她轻轻一叹,回复道:什么事都没有,回家和你说,今晚早点回来,我做饭给你吃。

    到了下班时间,林伟体谅一然大病初愈,让她早些下班,她高高兴兴和同事们说了再见,带着那条昂贵的裙子回家去了。而她一离开办公区,林伟就从其他同事口中知道,今天有人寄了陆一然老公和其他女人的不雅照到公司,上面还好,37层都传遍了。

    林伟哦了一声:“可是她看起来完全没事。”

    陆一然真的没事,还想着回家做饭,和蒋诚喝一杯,她还想把漂亮的裙子穿给老公看。下楼时顺便去专柜买了一支新口红搭配新裙子,她要继续做让老公骄傲的漂亮妻子。

    回家在超市买菜,就接到蒋诚消息说已经在回家路上,她心情甚好地上楼,才把东西放下,门铃就响了,猫眼里看见是婆婆,她心里一沉,可王梅毕竟是蒋诚的亲妈,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婆婆手里端着一口锅,该是做了什么送过来,也一定是躲在哪儿看见她回来了才跟过来。

    门开了,王梅像没事人似的进来,把锅放下说:“然然,妈妈给你炖的骨头汤,你脚踝不是扭伤了吗,多喝点骨头汤。”

    “谢谢妈。”一然说着,去洗手拿锅子,好把婆婆的锅子换下来。

    王梅站在桌边,看到了椅子上的纸袋,一看就是很高档的那种,她稍稍瞄了一眼,看到了吊牌,偷偷抽出来一看,对着数字数了又数,立刻惊呼道:“然然,你这条裙子要一万多块?这是金子做的吗?”

    “妈,你别动我东西。”一然后悔了,她就不该开门,她心软个屁。

    王梅眉头紧皱,心痛地说:“你这小孩怎么讲不听呢,穿一万块的裙子你是能怎么样呢,不就是一块布头裹在身上,你把钱都花光了,将来怎么办?哦,你是不是觉得反正自己生不出小孩了,也就不需要再为孩子准备钱了?可你一个月赚多少钱,你这么花蒋诚的钱,你不会不好意思吗?你要不要脸啊?”

    一然打开门,压住怒火:“你走吧,你立刻走。”

    王梅呵呵一笑:“陆一然,你想想清楚这房子是谁买的,你是住在谁的家里?叫我走,我看在我儿子的面上才不跟你计较,叫我走?该滚的是你吧。”

    一然答应过蒋诚,无论如何都不再往外跑,她怎么不想走,因为婆婆,她早就想离这个家远远的,可她答应过蒋诚,她不会再逃避。她能对付郑莉音,她也就能对付婆婆,她要守住自己的家。

    “那你要怎么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去把这衣服退掉,把钱拿回来。”王梅拿着纸袋冲过来,把东西往一然怀里塞,“你去退掉,我就不怪你了,一万多块钱,你疯啦?”

    “这衣服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朋友,女朋友男朋友?陆一然,我警告过你的,别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然用力地要推开婆婆,王梅却疯了似的把裙子拿出来:“是男人送给你的吗,我让你穿,我让你穿……”

    见婆婆要撕碎那条裙子,一然上手来抢,她到底年轻,个子也比王梅高很多,两人争来抢去的,王梅忽然手一松,朝后跌出门外,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这时候,电梯门刚好打开,蒋诚亲眼看着亲妈从门里摔出来,而一然拿着一条裙子,站在门里气喘吁吁。

    “你们干什么?”

    “儿子,儿子啊!”王梅大哭,“你老婆打我,这个女人打我。”

    又是一场闹剧,妈妈作死做活地控诉着儿媳妇不孝,蒋诚身心疲惫,把爸爸找来,硬是让他把妈妈送回了家。

    一然坐在桌边,默默地看着手里的裙子,已经被王梅撕坏了,她还没穿过就坏了。

    关上家门,蒋诚看着她的样子,陌生又遥远,他不知道到底是一然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你同事说,你和白纪川出去了。”

    一然心里一咯噔,皱眉看着他。

    “你急着去上班,就是去见白纪川?”

    一然终于开口:“蒋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蒋诚坐下,说道,“今天郑莉音给我发消息,她用新号码发的,你放心,我没和她再有联络。她说今天给你公司寄照片了,你知道吗?”

    一然很平静:“我知道,我全部放在粉碎机里处理了。”

    蒋诚难以置信地摇头:“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打电话找我?你怎么跟你同事交代的,你怎么跟他们说的,你明天还能继续去上班吗?”

    “为什么不能?”一然看着丈夫,“我没及时找你,是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还耽误你一天工作的心情,反正晚上都要回家,回家说不是更好?郑莉音终于把她自以为是王牌的东西丢出来了,她还想怎么折腾,她去折腾她的,我为什么要为了她让自己难过?我同事怎么看我,他们爱怎么看怎么看,有时间八卦我,不如回去看好自己的男人。”

    蒋诚说:“我做不到你这样,我不能像你这么坦然,照片上的人是我,不是你。”

    一然反问:“这有什么区别?”

    蒋诚看着被撕坏的裙子:“我一直在想,我妈这么疯下去,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大打出手,又或者是你爸爸冲过来,两家人早晚不会太平,你看,还是发生了。”

    一然说:“别让你妈妈再来烦我就好。”

    蒋诚看着她,手里微微捏了拳头,心已经碎成了渣,散在五脏六腑,刺得他剧痛,咽喉干哑地说:“一然,我们离婚吧。”

    一然的脑袋轰然一响,眼睛分明是看着丈夫的,可是为什么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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