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疯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云东海竟会这样对女儿,这是正在修练啊,正常叫醒自是无碍,但这样吼去……!

    若是云珏还象以前那样不专心修练的话,这一声最多也就吓她一下而已,但这两日不同,她体内的真气已进入到一个正常的修练习惯之中,所以,这一声吼,她顶不住,正欢快运行的真气,岔了;

    还算好,只喷出了一大口血,那紊乱的真气便又退了回去,缩在丹田里,不动了,但经脉所受到的冲击,只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修复过来,除非,有对症的良药,这还是她修为低下的缘故,要再高些,就算不影响神志,她也承受不了;

    她只感到耳边如同炸雷一般的一声巨响,将她那好像涓涓溪水一般运行的真气轰的四分五裂,脑内顿时便是一片空白,那口血,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喷出来的,直到柳画眉冲过来扶着她调理了一番后,她才幽幽醒转,茫然的分辨着周围情况,检查着倒底是出了什么事;

    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她没有动怒,只是怔怔的看着衣服上,地面上,还有别的一些地方溅上的鲜血,那血,是暗红色的,里面还有一些块状的疙瘩,泛着沫子,还在慢慢的变化着,如同寒冬之中的水,最终凝结了起来,那颜色,也更暗了!

    她脸色卡白,毫无人色,那茫然的双眼,早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对柳画眉焦急的呼唤,还有调理,她好像没有一丝儿感觉,而柳画眉,要不是还能感受到她体内的伤势正在被自已的真气理顺着,还会以为是抱着一截冰冷的木头;

    云东海也楞住了,他那一吼,倒是很好的将他胸中的郁气散发了大半,他估算错了,没有想到女儿的修为竟提升了一些,所以受到的伤害也比他估计的要重的多,但现在根本就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甚至连她作了什么事,也不足挂齿了;

    毕竟是做宗主的人,大风大浪还是见的多,他只楞了一下,便想到了自已该作的,于是,身形一晃,便不见了;

    柳画眉难以总结自已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她欲哭无泪,原本好像有想不完的主意,用不尽的对策,在这一刻,她也糊涂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疏理着女儿的身体,同时拼命的在想该怎么办,但这时,她的脑海里只能有一件事,就是治伤,再无其它;

    当云东海找到欧阳青,将情况简单一说,拿了丹药急速赶回来时,母女俩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有柳画眉那真气,还在不间断的往云珏体内输送,再机械地一次又一次温养那些经脉;

    云东海又回来了?

    好像再对她着急的说着什么?

    似乎听到了一声响,是瓶子打碎的声音,是他又在摔东西发脾气了吗?

    直到看清了云东海手伸过来,掌心里放着的一颗丹药时,她才明白过来!

    《养脉丹》,这药她认识,是滋养,治疗经脉损伤的对症之药,而云东海另一只手上还有一个玉瓶,看来,还有其它的,对,女儿的神魂也一定受到了影响,云东海想到的法子,可比她的有效多了,天差地别;

    但她不知怎么了,竟是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丹药,她的心里,只有毁灭,虽然在不停的为女儿疏理着,但她知道,这些伤,好治,可心里的伤,拿什么来治?

    若是女儿出个什么事……她心里惨笑,那样,也许一切就简单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正常的癫狂了;

    “最好,我们母女就这样死了吧,死在你云东海的手上,我看你这一辈子会不会种下心魔,亲手杀死自已的女儿,呵呵,气死自已的老婆,这结局,不错哦!”

    她呵呵呵的傻笑了起来,手上的真气也停了,就这样抱着女儿,眼中,混浊起来;

    云东海急了;

    女儿还是那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情感,什么都没有,而柳画眉,已明显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头一次,感觉到了,在她们身上,还有自已无法舍弃的东西;

    他的恨意又升了起来,将丹药收进瓶中,一把扯住柳画眉,想把她拉开,却没想到柳画眉竟然死不松手,抱的更紧了;

    他脑羞成怒,将手中的玉瓶放入怀中,双手齐上,一只手扳开她抱住云珏的手腕,另一只手上加了力道,稳住女儿,只一下,柳画眉便被狠狠的从女儿身边扯了开来,像一块破布,被他大力丢了出来,扔在了一边;

    柳画重重的摔在墙角,头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后脑上一热,血,便流了出来,她却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还是傻笑着,想要爬过来,但云东海此时却动作奇快,早抄起了女儿,将她放在了床上,看柳画眉仍是不依不饶的快过来了,一咬牙,又是一脚;

    这一下,云东海有意为之,带了真力,柳画眉毫无防备,意料之中的,晕了过去!

    “马的,疯子!”

    云东海低骂一声,将女儿扶正,那丹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她的嘴里,一狠心,捏开她嘴,这才将药送入,一边赶紧运功过去,帮着化开药力;

    半个时辰之后,在他的再次检查下,轻轻的点了点头,没事了,这才又取出另一枚丹药,送入她口中,仍是将药力化开,这才将她平放下来,看着女儿那慘白的面色,他长叹了口气,拎起柳画眉,去到她静室中丢下,这才又回到女儿房中,在边上看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也许是丹药起了妙用,也许是其它的什么,云珏感到自已清醒过来了,便看到父亲坐在边上,眉头深锁,她转过头来,盯着房顶,慢慢的,所有的事便想起来了;

    “是知道了我去见他么,这倒也不怪他,他早就警告过我的,是我自已不争气,要去见那个负心人,果然,他讲的是对的……!”

    她感到自已的思维转的好慢好慢,想一个问题竟是要费好大的力气,但她还是要想明白,她也开始反思自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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