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用不着那么自求贻笑大方

    用手一拨,周唯把我拨倒在床上,他丫的又仗着他臂力不错,勾住就把我往床中央提了提,说:“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他是一条单身狗,见不得我夜夜有佳人相伴,见不得我好,像给我整点不自在咯。我也是一时眼瞎结交的都啥损友,一个两个的,我找个女朋友,他们私底下靠着眼红我,就能高.潮几百遍,真是闲得骨子里长虫咯,净想着给我找不痛快。”

    我曾自诩自己的脑回路算是清奇而富有创造性,现在看来我那点本事简直是弱鸡,我简直是孤陋寡闻到不行:“涨姿势了我。还能这样,666。”

    周唯翻了翻身,他趴在那里,他忽然指着他的喉咙很小孩子气的抱怨:“就因为王恒那傻逼敲门,我顾着给他说话,一个不留神把那颗要喂给你的喉糖吞咯,我差点被噎得上气不接下气,诶,我明明长得那么帅,生活为何还要对我诸多考验。”

    我一下子弹坐起来:“被梗着喉咙了?怎么现在才说?没事吧你?要不要喝点水给咽下去?”

    我勒个擦擦,我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对他表达我的关怀,周唯倒好,他以观赏蠢猪的目光凝视住我:“你这智商是硬伤,我要还梗着喉咙上不来气,这会儿你指不定要给我烧香帮我过清明节咯,我哪里还能好端端的跟你侃大山。”

    靠,好心当驴肝肺了!

    故作无心之失,我踹了他的小腿几下解恨,说:“我智商不好,配不上跟你交流,我先睡了。”

    贱人就是贱人,总能把贱耍得恰如其分,就像刚刚压根没埋汰过我似的,周唯腆着一张厚脸皮求爱护:“刘多安,我的喉咙还是有些沙沙的不适感,你得给我说点好点的,我才能好咯。”

    热情早被他消磨殆尽,我很不情愿配合他,我于是枯燥的吐出几个字:“好听的。说完了。”

    我明明说了个冷到不能再冷的笑话,周唯煞有其事:“嗯,听到咯,确实很好听很暖心,我听着怪感动的,总觉得你那么关心我爱护我,我不给你回报些啥,我于心不安,所以我决定对你以身相许咯。”

    他话音还没完全落地,人已经翻上来盘踞在我的身上,周唯的唇抵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咬了咬,他的呼吸声徒然变得粗重:“王恒那个混小子,差点害我憋死….”

    仿佛是倏忽有一筒催化剂被推入我的身体里,悸动席卷着编织成冲不开的涟漪,叠叠层层渲染成暴风雨,把我吹落其中沉沉浮浮,我想要爬起来,却又被迎头拍下,索性一再沉沦。

    激情来得太快,开完车我才猛然想起周唯那厮又没系安全带,我很是惴惴不安,借着黑暗掩饰各种旁敲侧击去抱怨了几句。

    倒是很容易就听懂我暗示,周唯有些大大咧咧的:“嘿嘿,做的时候太猴急,一下子忘了戴小雨伞。不过没事嘛刘多安,这有啥,中奖了就生呗。又不是养不起,怕啥咯。别说一个,你就算生一窝,我也是妥妥的没压力,全养着。”

    我不怼他都不行:“你大爷,一窝,你踏马以为是母猪啊!还有你丫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中奖了不是中在你身上,你就说得轻巧。这会儿你话说得亮堂,指不定我真怀上了,还不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

    一把将他攀上来的手推开,我径直作势要爬下床:“跟你扯不出个所以然,我去洗澡。”

    周唯却是把手一长,揽着我的腰毫不费劲就将我弄回到他身边去,他认认真真:“刘多安,你要愿意给我生娃,我别说这辈子保你吃香喝辣,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全包咯。”

    可惜他的台词,却与他认真的语气过于违和,我没能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说的什么鬼,这辈子都还没过好,就扯那么远。”

    一本正经,周唯念念有词:“大千世界人来人往,能遇到一个各方面都跟自己十分契合的人实属不易,我就这辈子与你白头偕老还觉得相处不够,我想缘定三生咯。咋的,你不同意?”

    听着心里面很是欢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杠精精神:“我要不同意,你能拿我怎么样哩?”

    “不同意?”

    停了停,这厮又开始犯毛病,他笑嘻嘻的:“那我只好加班加点,天天开工,能多干几次就多干几次咯。毕竟下辈子下下辈子未必有那么好的福利嘛,现在有机会,当然不能攒着放开来玩。”

    我这会是直接被雷得九分熟了:“滚你丫的傻逼!”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往他手臂上抽了一巴掌才好受些。

    去浴室捣一顿出来,累到不行的我躺在床上一丁点睡意也没,听着周唯洗澡发出的哗啦水声,我的思绪如同浮云吧舒卷着伸延着越飘越远,太多被想象出来的画面在脑海里流离浪荡,我忽然觉得若然我与周唯之间有个孩子,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我甚至对这种极有可能达成的未来,升腾起浓淡相宜的期待。

    我终于发现自己的心,比我想象中的沦陷得还要彻底。

    被这个发现惊了一跳,我更是辗转反侧,直到周唯出来,我仍是连迷糊入睡的征兆都没有。

    抖掉拖鞋,周唯爬上来他的手又是自然环住我:“刘多安,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咱们先花个几分钟时间探讨出一个结论来,再睡好不咯?”

    我见他说得分外认真,于是:“什么问题?”

    很是苦恼的样子,周唯说:“我忽然想到我不会带小孩,我连怎么抱小孩都不太懂,你要真中奖了,那咋办?你说我是不是得先去报个培训班学一下咯?”

    不禁哑言失笑,我连翻白眼:“你要愁,也得等铁板钉钉了再愁好吧。这八字没一撇连个影都没有的事,你是不是想得有点远?”

    振振有词,这丫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叫未雨绸缪懂不咯,像我这样有远见的青年才俊,你逮着了是你的福分哈。”

    心里仿佛升起一轮皎月,纯粹的光亮铺陈着把所有的杂念照耀得无所遁形,无比的安定感由内到外散发着璀璨,我轻声说:“嗯,我一向运气好。睡吧。”

    掂着我的指腹搓了搓,周唯的声音不自主的也浅了些许:“明天吃完早餐再回深圳,你晚点开工没事吧刘多安?”

    稍稍侧起身来与他相对,我呢喃着应了一个好字,眼睛一合起来困意就彻底覆盖了我。

    只要睡得足够沉,睡六个小时简直比之前醉生梦死睡睡醒醒十一二个小时来得靠谱,翌日早上起来我很是神清气爽,没一阵就把自己给收拾利索了。

    这不,我一个女的都把自己弄得妥妥的了,周唯那厮还在那里磨磨叽叽刮胡子,最后还是劳资等的他。

    最毛病的事是,他好不容易磨叽完,眼看着都快八点半了,他丫还要厚着脸皮凑过来求温存,我当然是没从他的嘛,不过实在没抵得过他的软硬兼施,就抱了一小会。

    前往自助餐厅的途中,我眼看着时间直逼九点,忍不住抱怨他:“我七点多就起了,愣是让你磨蹭到九点。这么晚了,呆会别你那些朋友全都吃完了,他们还逮住咱们开玩笑。”

    有些无所谓的抖抖腿,周唯很是确定的说:“得了吧,就他们那些傻缺儿,哪个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我就拿王恒那混小子举例子,他吧,起码得睡到十一二点。”

    很快,周唯就被现实打脸啪啪啪了。

    因为,我们刚刚走进餐厅,就与王恒迎头碰上了。

    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作派,王恒一看到我就特别热情:“哎哟喂,瞅瞅我跟嫂子的缘分,天定的,这一大早的,上天就安排我碰到嫂子,我这看上嫂子几眼,一整天的心情都美到不行不行的。”

    明显是不喜,周唯冷着脸上手推搡了王恒一把:“你多拿些吃的,把你这张嘴给堵住。不然等会我帮你。”

    他的手机可能是亲生的,仿佛是为了给周唯增强气势似的,周唯的话音刚刚截断,他的手机就响了,因为这餐厅还算寂静,这声音穿透性还不错。

    有些心不在焉把手机掏出来,周唯扫了一眼屏幕,他敛眉,他迅速与我说让我先去拿吃的,他去讲个电话就来,就朝外面的露天阳台走去了。

    那玻璃门消音效果很棒,哪怕周唯离我不算远,他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着。

    既然他有作出回避的行为,我自然也不会挖空心思去窥探,我自然是朝着取餐台那边去。

    与我并肩走着,王恒凑过来了些:“嫂子,其实有个事,我想向你讨教很久了,只是碍于周公子在场,一直没机会。难得他这会走开了,我能不能冒昧一下呢?”

    我知道王恒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主,但我实在是不好拒绝:“好,什么事你说。”

    “哈哈,那我可说了。”

    用手捣了捣胡茬,王恒的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我的脸上,他嘴角带着一抹情绪微妙的轻笑:“我就是想知道,像嫂子这样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到底好不好追?哎呀喂,我刚刚是不是表达得不够清晰?那我换个说法啊,就是嫂子你觉得你是不是很容易就被追到手?”

    即使王恒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无辜,他那双长得还算能祸害大众的桃花眼里也闪烁着看似真诚的光芒,我仍然是靠着这些年与一众妖魔鬼怪打交道的经验直觉到,他这话里面,藏着鄙夷。

    再回想王恒自从知道我与周唯在一起之后,他那些已经超出正常范围的热情,我越发清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他未必就真的是毫无眼力价的口无遮拦,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溢美之词每一个殷勤的词,甚至是似乎代表着尊重的称呼,都是一种明褒暗贬的嘲讽。

    而我到底是有多蠢啊,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像是被人往心里刷了辣椒水,又麻又辣扯着不至于多难受,但也却是真不太舒服。

    压抑着权衡着,我作出了抉择。

    不偏不倚的,我迎着王恒的直视,放缓语速:“你其实根本不需要从我这里获得答案对吧。”

    很装,王恒笑呵呵的:“不啊,急需啊。嫂子,求解惑,快快快,周唯那小子就快来了。”

    了然,我冷凛一字一顿:“我想请问,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轻视我,是出于你富二代的身份,你看不起我这样比你穷的,你认为与你同一个层次的人才有资格与你保持平等么?还是你看不起我,纯粹是你不知怎么的就看我不顺眼,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看我不顺眼?”

    先是愕然之色跃于脸上,王恒倒是没崩多久,他再开口里面的揶揄味道已经很浓:“我去,嫂子真的好冰雪聪明哦,又聪明又强势,真的好厉害哦哦哦哦…..”

    愣是被他最后几连杀哦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索然道:“王先生,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欣赏哪类人讨厌哪类人基本是黑白分明,我尊重你的喜好。我不求你回馈我同等的尊重,但求相安无事。请你以后不要再当着周唯的面,与我各种开玩笑,不要再拿我来表现你肤浅的幽默感。说实话,你的幽默感真的马马虎虎,不是那么能揣得出手的东西,你自娱自乐即可,用不着那么自求贻笑大方。”

    薄唇被王恒勾出一个带着流畅笑意的弧度,他颇有些玩味的打量着我:“刘多安,我就给你说句天窗话,就你这样的,还真配不上周唯。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至于你….”

    “你管得那么宽,胳膊够长吗?我好或不好,与我交往的人是周唯,在我与他的关系里,只有他才有资格认定我好或者孬,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所有所谓旁观者清的看法,不过都是打着我为谁谁好的幌子而行着八婆之事罢了。”

    目光一冷,我轻笑,声音更淡了些:“我今日与王先生这番冲突,我这边会自行消化,至于王先生你是意愿告知周唯,还是选择烂在心里,是你的自由。我言尽于此。”

    扔完这些话,我把王恒撂在原地,径直上前若无其事的拿起一个干净碟子,往上面添了两块小蛋糕。

    我正要再给周唯拿个豆沙包,王恒凑到我跟前来,仍是语带不善:“刘多安你拽个什么劲,你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就你也有资格在我面前冲?就你这种类型的女人,我伸手一抓能抓几卡车,我回头就给周唯介绍些,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牛,还是我手里的资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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