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难受吗?

    偏偏是造化作弄,明明刚刚隔着玻璃就近在眼前的人,等我绕出来站到他们刚刚杵着的位置,酷似周唯的背影已经没了踪迹。

    思维静滞混沌一阵,我在紊乱中无意识的跟着人潮往商场里走,在人头攒动里我各种东张西望。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死马当活马医的寻索里,那双白晃晃再次撞入我的眼帘。

    因为没再看到酷似周唯的背影挽着她,我没直接杀上去看个究竟,我而是慢腾腾挪动着,靠着某个大众牌子的化妆品陈列窗的遮挡,去瞄那个女人的脸蛋。

    目光刚刚触到,我就愣住了!

    那个穿着牛仔热裤露出大长腿的女人,居然是张晓媚!

    而我明明已把视线多作收敛,她仍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朝我望了过来。

    隔空四目相对一阵,张晓媚的嘴角边忽然勾起一丝嘲弄,她潇洒往前几步离我近些,挑衅道:“呵呵,我说好端端的商场,怎么忽然有股味儿味儿的飘空气里呢,原来是这里来了只了不得的狐狸精。有些人就是祸害,好端端的祸害得整个商场都臭烘烘的,臊得慌。”

    正因为这个女人是曾经与周唯有过牵扯的张晓媚,而我这会儿又无法亲眼目睹确定刚刚与她挽着臂弯的人不是周唯,这更平添了我的狐疑。

    而对于张晓媚,我对这个无脑眼瞎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再浪费力气虐她一顿的冲动,揣着浓厚的疑云困顿我转身想要离开。

    不料,张晓媚这个傻逼却箭步上前,拦住我的去路,她更是嚣张:“怎么的,想跑?心虚了吗贱女人?妈的是我把唯哥改造成会疼人的男人,你啥力都没出,就把我教育好的男人拿去就用?上次我看在唯哥份上给你点面子,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了。还有我要算算你上次打我那个帐,今天就跟你一块清算干净好了。”

    拽完这一顿狗屁不通的台词,张晓媚抡起手掌就想朝我扇过来。

    眼看着慢慢的有些八卦人士顿足探究的张望,我眼疾手快抓住张晓媚的手腕,再用另外一只手推着她的身体旋动,三两下就像扭麻绳似的把她的胳膊反拧过来。

    发出刺耳杀猪般的惨叫,张晓媚的嘴巴更不干净了:“刘多安,你这个骚蹄子,你妈的松开我。你不要以为唯哥他真的放得下我,他最近时常来找我,他在床上跟我说,你的都松了,他搞着一点也不爽。刘多安你这么贱,是不是被搞多了变松了,像你那么随便被人搞的女人哪里配得上我唯哥….唔….刘多安你这个贱人捂我嘴巴做什么…唔….啊….”

    听着她呼吸越是艰难,我摁在她嘴巴鼻子上的力道越重,一直到她脸色憋青,眼瞳微散,我才撒开手,转而拎着她的衣领把她往我面前凑:“刚刚,难受吗?”

    脸从青色转白,张晓媚连声呛咳了一阵,她对着翻着白眼仁怒目而视:“刘多安你这个疯子,你是想杀了我吗?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你以为你跑得掉吗?你这个神经病,毛病,人渣,贱女人….就你这样的货色唯哥要多少有多少,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啊,他在玩你而已!”

    我冷眸环视四周,将几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逼退后,再把视线凝回张晓媚的脸上:“早不是告诉过你么,我本来就是神经病,你要是不想被我弄死,你最好给我管好你这张破嘴。还有,我不喜欢某些傻逼女人张嘴闭嘴的就喊我老公做哥,我本人也不愿意有你这么不上道的小姑子,你就别再攀亲戚了。”

    松手,我把张晓媚重重推到旁边的柱子上,再拍了拍手:“我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你想过安生日子,还是少惹我为妙。”

    说完,我丢下脸上懵色叠堆的张晓媚,在那些陌生人的窃窃私语中安然退场。

    解气倒是解气了,那个与周唯神似的背影仍然是我心病,我揣着满腹心事回到半岛城邦。

    洗完澡,我晃荡在对我来说还算陌生的环境里,百无聊赖里我正要打个电话问周唯几点回,他就打来问我要不要吃宵夜,他给我打包回来。

    我实在太想确定什么,我难得放下自己爱吃鬼的本性,让他啥也别买赶紧回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周唯总算回到,他一副很渴的模样,还来不及与我说些什么就径直走到冰箱那边拎了一瓶水出来,把靠着冰箱就是一顿豪饮。

    他正好以背对着我,我再作辨认,不知有没有心理暗示在作祟,我竟觉得他这个背影与我一个多小时前见到的那个无限重叠。

    不太能憋得住,我走到他面前,用余光扫荡他整张脸:“周唯,我去给罗智中送完请帖,碰到了你之前的丫鬟张晓媚。”

    眉毛往上挑了挑,周唯俯视我:“然后?”

    我放慢语速:“她挽着一个男的。”

    “关我屁事。她就算挽着一打,也跟我没半点关系。”

    周唯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丢回冰箱里,他用力把冰箱门拍上:“刘多安我先去洗澡咯。”

    我开玩笑的口吻:“我怀疑张晓媚暗恋你,因为她挽着的那个男人,背影与你特别像,我当时还以为就是你。哦,那男的穿的衣服颜色和款式,也跟你现在这身差不多。”

    脸色无恙,周唯抖了抖肩:“刘多安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啥,想我去告她使用冒牌货啊?我还没那么无聊咯,由得她去吧,懒得理。”

    悬高的心落到原处,我腹诽自己越发患得患失被害妄想症发挥得厉害,我说:“那你去洗澡吧。”

    笑得一脸狡黠,周唯压了压声音:“那周太太,你在床上等我咯。朕今晚要宠幸你,宠幸一整夜。爱妃你可以先扒光自己等候侍寝咯。”

    我抬起脚故作要踹他一脚:“滚,你要干嘛快去,别踏马废话。”

    躺在软绵绵得让我有瞬时间当了神仙般错觉的大床上,我醉生梦死的暂时不想睡,就转靠在床头上玩手机。

    在QQ空间溜一圈觉得没意思,我转投微信的阵地,像割小麦似的一茬接一茬扫荡下来,我看到刘多惠昨天更新了个状态。

    新婚快乐祝你快乐。

    她发这个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左右。

    而我昨天上午拿了证,第一时间就在微信上与她报喜,她是在傍晚才冷淡回我恭喜两字,在她早已经看到我消息的时间差里,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心理更迭?

    思绪越往外扩散,我越是捏着手机久久凌乱。

    这时,周唯从浴室里面出来,他抖了抖睡衣凑过来:“刘多安你咋了。”

    我若无其事:“没啥,上网打发下时间而已。”

    盘着腿,他在我身侧坐下埋头于手机屏幕间:“那行,我也玩会,好久没空玩手机了。”

    眼看着都快十二点了,我收起手机来:“玩啥玩,你今晚不用睡了是吧?”

    周唯身体却挪了挪:“不着急,先玩儿一会,我上网看看新闻。”

    没作多想,我随意凑过去:“最近有啥新闻,我也一块瞅瞅,我手机网络慢我都很少用来看那些时事….”

    就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周唯倏忽地把手机屏幕移到我的视线之外,说:“不看了,确实晚了,睡觉咯。”

    我直觉不对:“你丫刚刚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你在网上撩妹不能给我知道?”

    将手机随意往床头柜那边扔去,周唯用手揽了揽我的腰,他老神在在的模样:“王恒那小子脑子进水了,他给我连续发了十几部岛国片,说让咱们观摩观摩,我要让你看到,你不得尴尬死嘛。”

    这般体贴为我深深着想的男人,与平常贱兮兮的老想着气死我的那个他出入太大,这让我更是狐疑万千,我沉着气:“没事,我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看了,拿来瞅瞅呗,我看看有没有新题材。之前看的那些老题材的我都腻歪了去。”

    “看个锤子,你别陪着王恒那小子发神经。”

    从我身上倾过去,周唯一把关掉灯:“再说,你想要新题材,还不如咱们一块开发开发。来来来,现在就可以开始。”

    尽管我心如猫抓,可他若不肯主动给我看他手机,我也不可能自己直接去拿,这点空间和隐私意识我还是有的。

    摘掉他环在我身上的手,我以退为进:“不给看拉倒。睡觉了。”

    可是我失算了。

    压根就不接我招,周唯另起炉灶:“刘多安,明天我带你去试婚纱咯。那个伴娘,你有人选没,要尽快确定咯。刘钢那边要安排伴娘的礼服之类的。”

    我还真被他带偏了:“这么早就得试婚纱了?诶呀老实说,周唯你丫觉得咱们有必要拍套结婚照没?现在好像挺流行拍婚纱的。”

    “办完婚礼再说。办完了你还想去拍的话,我奉陪到底。”

    在黑暗中周唯的轮廓模糊成片,他的声调低下几个度:“刘多安,婚礼那天,我会让你终身难忘的。我一定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场的焦点,成为所有到场的人津津乐道的对象的,反正过了那场婚礼,我会让你在我生活的那个圈子,成为最高的人气女王。”

    我不太喜欢高调,但我对爱情保持着大部分人都无法逃脱的虚荣,我为周唯这另类表达他对我深切在乎的情话心甜不已,我完完全全忘掉几分钟之后他的迥异,接着他话茬:“噢噢,那样啊。还有周唯啊我问问,咱们办完婚礼要不要休息段时间一块出去玩儿玩儿?你有比较心仪的地方嘛,木有的人咱们去新疆伊犁行不咯,我一直想去那里溜达溜达。”

    搂着我,周唯倒头躺下:“等搞完婚礼再说,凡事不能一蹴而就。”

    我想想也是,就随他也倒窝在床上:“那行,我明天电话问问马小妹愿意不愿意帮我当伴娘哩。睡了睡了。”

    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周唯大约静寂了大约半分钟,他才缓悠悠的:“好咯,伴郎我找的王恒那小子,就马小妹的身高身材,与他还是挺搭的。就这么着。”

    周唯选定的那个婚纱品牌店在万象城那边,占据着一个特大的店面,里面哪怕一件简简单单连颗水钻都没有的单品,要价都不菲,我觉得就穿几个小时的东西没必要那么整那么贵的,然而周唯这傻缺最后愣是选了一件价格中高偏上的过来让我试。

    我揣着阴暗的小心思用手故作无意撩起价格牌看了看,我终于没忍住压低声音:“卧槽,就这么件玩意得十几万,你丫是掘到金山银山了啊?不然咱们换另外一家再看看。”

    嘴角微扬,周唯笑得眼梢起皱:“刘多安,你般配得起这个价格的婚纱咯。别哔哔一堆堆废话,搞起来我看看你穿着美不美。”

    应完我,他示意站我旁边的两美女帮我换婚纱。

    贵的东西终归有贵的理由吧,也可能是我受到了心理暗示,我居然觉得自己穿上了这个,还不错。

    周唯与我的感觉还是挺一致的,他当场就拍板付了款。

    婚纱的事搞妥,我回去上班又发动马小妍与我一同把那些堆积的请柬发了快递出去,一切在有条不絮里时间飞逝着,仿佛弹指一瞬,转眼就到了婚宴前夕。

    这天与我吃完中午饭,周唯说:“刘多安,你们那里有这样风俗嘛,就是结婚摆酒席前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嘛。”

    我绞尽脑汁好一阵,还是满满懵逼:“我好像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嘿嘿,我们那里有,信则有咯。为了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遵守遵守风俗习惯咯。”

    盘了盘腿,周唯将两只手臂往后一搁:“让你一姑娘家这会儿出去流离浪荡也不算是事儿,刘多安这样咯,我今晚就住希尔顿去咯,明天下午,咱们在宴客厅汇合咯。你要早些到,新娘妆应该是比较麻烦的,我以前有个校友出嫁,化个妆要三个多小时。”

    他那么煞有其事,我信以为真:“好啊。那我明天早些过去哩。”

    周唯腾一声站了起来:“我出去办点事,晚点直接过去酒店。刘多安你今晚早些睡撒,今晚就不打电话不聊天了,你睡早些状态好点,明天还是得折腾一番,我不想你那么累。”

    我点头:“嗯,知道。我八点多就睡算了。”

    然而我这话说了等于放屁。

    晚上十点出头,我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煎咸鱼般,思维就像刚刚被打开的空气盒子,不断冒着泡泡,所有我与周唯一起的细枝末叶被我反复回想无限放大,最后是初见那晚他脸上灿若霓裳的纯粹笑脸拔得头筹,他的笑渲染融化在我的脑海里嚣张成林,我失眠到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睡去,梦里全是他带着我一路奔跑在青翠盈盈的林荫小道上,我仿佛在梦里过了平宁安静的一生。

    醒来时,已经是十点。

    又是敷面膜保湿,又是蒸汽去黑头的,我把自己的脸好一番折腾完再吃了个饭,眼看着快十二点半了,我给周唯发了个微信,问他是不是在酒店,他就回我几个字,说他在补眠,晚点见。

    怀揣着激动澎湃不断沉下浮起的心情,我实在按捺不住,我又是给马小妍打电话问她准备出发没,马小妍说她吃完面条就立刻到位,我一听到有人陪我先去现场过过瘾,我就赶紧换衣服出门了。

    毕竟我近,我来到三楼的屋顶花园内里的宴会厅这边,马小妍还没影,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在那里瞎逛逛,走了好一会我看到刘钢,他与我打了一声招呼又转身忙活别的去了,我落单的坐在前面接待处的沙发上给周唯打电话。

    电话铃声都快响完了他才接起:“刘多安,干嘛,一晚没见着我如隔三秋咩?”

    我晃着大腿:“你丫还在酒店房间吗,我上去找你啊。”

    语气有些急促,周唯说:“你别麻烦跑上来,我马上就下去。”

    噢了声,我应:“好啊,你快点,我一个人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

    周唯声速更快:“嗯嗯,我马上到….”

    他最后一字的尾音还没完全吐纳完,忽然有一个清脆如枣的女声远远的却也狠狠的扎入了我的耳膜。

    她说:“亲爱的,你把人家的小内内丢哪里去啦,人家找了老半天都没找到。”

    我浑身的血液流动仿佛顷刻骤停,心脏因为供血不足而将至窒息,我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着我,让我还能沉着冷静的问:“你那边,有女人?还是一个脱得光溜溜的女人?”

    那头静寂十来秒,周唯嬉笑道:“没,我开着门呢,对面传来的。刘多安你还不了解我嘛,除了你,哪里还有别的女人让我提起劲嘛。”

    我踏马又不是傻逼,谁会没穿小内内就开着门,还要喊那么大声!这里是酒店,又不是神经病院!还是他当我傻逼!

    我需要咬着唇才使得自己清醒,说:“把你房号报给我。”

    周唯仍是不羁不配合的状态:“刘多安我知道你想摸上来赶在婚礼前对我进行非礼,可来日方长嘛,我都已经是你的人咯,你还急这一时干嘛咯。”

    几乎要将唇咬破皮,我一字一顿:“把你房号给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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