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只留给值得拥有的女人

    愕然,我迟缓几秒转身看他:“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周唯嘴角往上弯:“我的风度,只留给值得拥有的女人。你么,不配。”

    他说话时我的目光焦点就落在他的唇上,我看着它一动一动的,电光火石间我一个激灵想到他曾经用他那么热烈亲吻我,他还曾经用它给我说过无数撩人的情话,我被今晚这种种磨难刺痛暂时麻痹的心,就像枯木逢雨被湿润逼出生机,恨意就此油然疯长,盘踞在心里独霸一方,我把行李箱松开,手捏起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去那件事确实我有错在先,但我干的也不是杀人放火刨你祖坟这么不可饶恕十恶不赦的事,你今晚在婚礼上发神经,我所有的客户和供应商还有同学朋友同事全都在场,你已经让我在我所有的朋友圈子里脸面丢光,你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再有就是,我好端端的一个单身女青年被你这个游戏套路成已婚妇,离了婚之后我得带着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史辗转,你就这样还不够是不是?你….”

    拇指勾着嘴唇轻轻一抹掠过,周唯可掬的笑容里埋着无数阴冷炸弹,他朝我凑过来,唇齿抵在我的耳边低语:“媳妇儿,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再在这里哔哔个不断,这良辰美景,就要被你浪费掉了。”

    算我刚刚傻逼!我怎么就尝试着跟个小畜生讲道理。

    弹跳着躲开他,我用小腿把着行李箱,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自己的手指伸到卡槽里,一阵尖锐的报警音就像重锤般砸下,我就要稀巴碎。

    磨牙凿齿,我看着洋洋自得的周唯狠狠道:“放我出去,不然我报警告你非法禁锢!”

    “媳妇儿,你这话就不对咯。新婚夜,你不留下来让我尽情玩,你就净想着离家出走,我还想告你把婚姻当儿戏,对自己的新婚丈夫使用冷暴力咯。”

    无耻的嘴脸端倪越浓,周唯笑得更是让我毛骨悚然,他把变脸这个词简直诠释得不要太淋漓尽致,他声音徒然一沉:“你的个性别太过,我的耐心有限,刘多安你别逼我用另类手段教会你如何好好做人。”

    我瘪着嘴凝视他双眸:“怎么,你想动手打我吗?”

    其实我还想说,若然你周唯想动手,那请你务必打死我。

    是的,我想请他打死我。

    因为越到对峙着的现在,我的记忆越是不肯放过我自己,它正在与我这几年以来在形单影只踽踽独行积累下来的洒脱性格作斗争,它不遗余力并且日渐占据上风,它不断翻腾捣乱横冲直撞,它在用过去所有的甜蜜纠缠来对我进行第二次伤害,然后我从这些历历重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剔中那次在坝光涂滩前面的瀑布潭,我那么奋不顾身朝他奔赴而去的身影简直不能更傻逼。

    更让我难过的事是,哪怕从开始的初重逢,他只是抱着一腔怨恨与我开始,那我当初想也不想就扑腾下水捞他这事,还不足以稍稍捂热一下他冷若冰霜的心吗?

    我的“我爱你”何其珍贵,珍贵到我曾经愿意为他豁出生命破釜沉舟,可是他的“我爱你”又何其廉价,廉价到即使我们曾经共同直面惊险环生,他一点点的心软都不曾施舍与我,它由始至终都是披着谎言的幌子,成为狠狠击杀我的利剑。

    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它席卷我淹没我,它就像一强而有力的手,扼住我的咽喉撑着我的脊梁,我怕我再多说一句哭腔它就会卷走我所有故作的冷静,它会成为标注我是怂蛋的标签,也让眼前这个男人误以为我没有他不行。

    思维如万马奔腾,我这边心里仿佛上演了一场漫长悲剧,周唯才缓缓作声:“只有像你这般不学无术的野蛮婆子,才会认同暴力的威力。”

    身上再黏在我的身上慢慢瞟了一阵,周唯眉峰一耸,他淡淡语气里威胁的意味渐浓:“至于我,我自然有更残忍的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用手揪了揪衣领,周唯像招呼一只狗似的把张晓媚招过来,他一脸面无表情:“帮我脱衣服。”

    的确是忠犬一条,张晓媚凑上来,她笑容皎媚,胸前的小白兔抖来散去的,她大半的身体都要挂周唯的胳膊上,她迅速捏着解开那一排整整齐齐的扣子,她再熟练的将周唯穿着的衬衣拽下来,顺手放在了玄关上。

    缓缓往下移,张晓媚的手很快把在周唯的腰带上。

    懒洋洋的别了别身体,周唯示意张晓媚先停住帮他脱衣的动作,他转而指了指我:“上去,先把她扒光。”

    鬼知道周唯这个混球给了她多少钱,她要对他做到了任何要求从不质疑的份上,张晓媚不顾她渣渣的战斗力在我面前不堪一击的既定事实,她更是雄赳赳就扑过来,作势就要抓住我衣服的扣子往下扯。

    有众多情绪澎湃在心里面打底,我这一次比刚刚还更轻易就钳制住了张晓媚,我抓住她的两只手往后狠狠掰扯,抖得她惨叫得像是被鬼咬了一般。

    然后占据优势的我还没来得及吹响胜利的号角,周唯几步凑到我身边,他的大手扣在我肩膀与手臂接驳的地方,他用力重重扼了一把,骨头被压抑到一定程度,甚至发出了浅吱声。

    吃痛,我几乎是毫无迟滞就松开了手。

    得到松绑的张晓媚,她立马像小绵羊般娇弱弱与周唯撒娇:“唯哥,这个人根本就不像是个女的,人家不是她对手啦,唯哥人家的手臂好痛痛。你看看,都被她抓红了。”

    没有心思看她演技尴尬地客串白莲花,我连退几步到空间充裕的地方,我瞪视着周唯:“你到底想做什么?”

    光着上半身,周唯歪着脸对我笑得邪恶:“刘多安,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一向对你床上的表现不太满意,你浪是够浪了,但你那些浪大多时候都是顾着让自己爽的,所以我今天给你找了个导师,呆会我会在我可爱的媚媚面前上你,而由她全程教导你该如何取悦我。”

    “取悦你?”

    我咬牙切齿:“你可能得了失心疯,快别拖了,赶紧吃药吧。”

    一点也没介怀我这顿骂,周唯气淡神定:“刘多安你是不想接受这个模式嘛,你是接受不了两女一男这样模式是不咯,那不然你在这里看着,我上媚媚,你看看她被我上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你学着点。”

    对于周唯这么狭促的话,张晓媚听得脸不红心不跳,她淡定从容应上周唯的话茬:“唯哥今晚要疼我吗,那我先去洗个澡,我要洗香香了再给唯哥玩。”

    完全当我死了,周唯眼皮子轻抬,他伸手一副宠爱到了极致的模样摸了摸张晓媚的头:“去吧。”

    很欢快地接下周唯这般摸猫摸狗似的触抚,张晓媚笑得合不拢嘴,她蹦蹦跳跳的回到沙发那边不知从哪里揪出来一套暴露到了极点的黑色情趣内衣在我面前晃了晃,她转身进了浴室。

    啪的重重关门声磕得我耳朵生茧,我抑制住一阵阵的心慌意乱和浓得无从化开的心灰意冷,字字咬重:“开门,放我出去!”

    周唯睨我半眼:“刘多安你的智商掉线咯,我要愿意让你来去自如,我把你锁起来做什么。”

    停了停,他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胸部的位置,话很无耻:“你的身材还算凹凸有致,这段时日也让我爽了不少趟,这样咯,我跟媚媚搞完,晚点恢复体力了,我让你也爽爽。到时候,还是让媚媚在旁边掰着你腿给你指导指导。”

    寒意胆边生,我想想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太多不可控性,而他此刻展现给我的他似乎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恶劣更让我惴惴不安,现在他与张晓媚一伙的,真正冲突起来我难以以一敌二,我再不想想法子后果可能不可收拾。

    飞旋运转着大脑,我忖思着储物室那边是复合型的防盗锁,就算是开锁匠过来也得捣腾好一阵子才能开掉,再有一个就是储物室里面有我前阵子搬家拿过来的扳手和铁锤,真正干起架来它们就是最优势的防身工具。

    注意落定,我趁着周唯还沉湎在他美好的恶趣味里不能自拔,我飞奔而去,我以最快速度拔下上面的磁片,钻身而进,掰上门栓之后再给全部反锁了一遍。

    就储物室这门板稍薄,膈音效果实属勉强,我很容易就听到大厅里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唯果真如我惶恐中的那般踹了几次门才停住脚,他紧随着粗暴的闷响说:“刘多安,我给你一分钟你自己开门出来。”

    我抿着住一言不发。

    寂静相对里,六十秒的时常仿佛有个世纪那般长,我心苍老成石,周唯的声音又锤了过来:“好,你好样的。你爱在里面呆着就在里面呆着。”

    又是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大厅外安静那么一小会,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而张晓媚的声音,成了那一场欢宴里的主角。

    造作地嗲声嗲气,张晓媚拉着长长的调子说:“唯哥,人家洗好啦。”

    几乎是没有一丝迟滞,周唯的语气里带着娴熟的情欲:“过来,跪在那里帮我。”

    不坑入耳的声音还在持续,那个瞎眼妹娇笑连连:“哎呀,唯哥,不要摸那里,啊,唯哥,你太坏了,轻一点,你再轻一点,啊,唯哥你又玩弄人家。”

    在这一刻我恨透了自己不是一个聋子。

    我恨透了我自己,即使被外面那个男人刺到体无完肤,他与别个女人翻云覆雨,仍然能惹得我心如有翻江倒海狂乱不止,而我原本刚毅的泪腺,它成了特别弱逼的存在,它的闸口轻而易举伸张开来,我纵使狠狠捂住了嘴巴,眼泪依旧顺畅地贴着脸庞而下,摔在地上稀巴烂,我再也撑不住,一屁股蹲坐在地板上,顶着门把膝盖盘起来抱住,瑟瑟发抖。

    外面的气氛渐渐更是热烈,不绝于耳的啪啪啪声仍在灭杀我脆弱的神经,周唯似乎已经到了冲锋截断,他的声音低低痉挛着说:“叫大声点,叫得更大声一点!”

    张晓媚更是配合,她讨好似的娇喘更浓,说:“唯哥,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那对狗男女后面又像拍岛国片似的鬼叫鬼叫了五六分钟,才彻底静滞下去,听着那动静,他们洗了鸳鸯浴就出去吃宵夜了。

    所有喧嚣归于平静,余下我一人在黑暗中与这漫漫无边的寂寥相对,我终于获得独处的空间,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然而熬过了那个阶段,后知后觉的竭嘶底里,它就成了味道不怎么浓烈的鸡叻,而我也散去了品尝痛哭一场滋味的兴趣。

    储物室里不够通风,凝固的空气闷在一起黏在我身上威逼成汗,我就此打开了门。

    大厅里灯火通明,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扔着两个用过的安全套,张晓媚刚刚给我展示过的情趣内衣被撕破扔在沙发上,于是,即使那对狗男女特意喷洒香水来掩饰他们欢愉过后那股情欲味,我还是差点呕出来。

    用手抵着肚子压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我想不管如何我不能再留在这里,我必须马上想办法离开。

    徘徊纠结几番,虽然我多少有些抹不下面子,我还是咬咬牙给罗智中去了个电话。

    毕竟在我认识的人里,估计就他能给我想办法,把我给弄出去。

    接起电话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但罗智中似乎喝了不少,即使隔着电话波,他声音里被酒精染上的模糊,他一开腔就舌头打结了:“刘….刘多…安,你这会怎么那么…有空找我。”

    罗智中现在这样状态我始料未及,我只得抱着垂死挣扎的心态,艰难开口:“罗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被周唯困在他家里了出不去,密码锁,我出不去….”

    那头静寂越十秒,忽然一阵阵咕溜溜与窸窸窣窣交织而生,还有哗哗水声一起作祟,罗智中再开口,清晰度已经俨然可辨:“你是在他半岛城邦的家,还是纯水岸?”

    我捏紧手机:“半岛….”

    截断我,罗智中声调淡淡:“我马上到。”

    顷刻,他余给我的,是急促的嘟嘟声。

    得到了肯定答复,我握着手机在大厅里不知疲倦来回踱步,我的大脑也没闲着,设想呆会罗智中到了之后会出现的重重可能,我的心又乱成了一锅粥。

    而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罗智中,他倒没让我久等,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带着一似乎是搞黑技术的人过来,三两下把这密码门给破了。

    看着玄关处那两个大的行李箱,罗智中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他仍然是浅淡口吻:“这两个玩意,你都要带走是吧?”

    我刚刚点头,他的手已经抓住大件那个:“先走了。”

    与罗智中一人一个箱子并肩走在小区的绿道上,我有些尴尬生硬开口:“罗老师….”

    “我上次与你交流过称呼的问题,你是叫我罗先生,叫得不太习惯?”

    罗智中脚步微缓,他语速也慢下几个度:“那以后直接喊我罗智中。”

    一阵风从罗智中的身边吹拂着再到我这里,有淡淡的酒精味被带到我的鼻子里,我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停下来我更是讪然:“可能是之前叫习惯了,急起来忘了改口,我以后保证不会喊错。”

    抖肩,把赶巧掉在他身上的落叶抖去,罗智中眉头浅蹙:“任何称呼都不过是一个代号,就叫罗智中,也算是省事。”

    破事堆积成山,我这会儿实在没有心情吐槽罗智中之前又事事的计较,现在又装什么大方,我只管嘿嘿一笑,终结了这个话题。

    又觉相顾沉默过于尴尬,我强打精神恳切说:“谢谢罗先生愿意跑着一趟给我帮忙,改天找个罗先生方便的时间,我想请罗先生吃个饭。”

    “不必。”

    罗智中走快两步:“刚好我还没睡意,正想出来溜溜。”

    停了停,罗智中又添上两句:“你真想感激我,把你手头上那订单干好了就成。”

    我点头,继续配合尬聊:“我知道,那事我有谱。”

    嘴角写满若有所思,罗智中似乎在考量着什么,一阵他颇有些隐晦:“现在这社会,离婚什么的平常了去,第一次没找到对的人,后面还有大把机会。”

    难得罗智中开了金口给我说宽慰话,我却无福消受,听得诚惶诚恐,我勉强挤笑:“知道,谢谢。”

    无谓般摊了摊肩,好在罗智中没再继续死磕,他说:“走快些。”

    我嗯声作应,紧跟他步伐,再走几步,顺拐个弯不一会就能走出小区。

    但是,我们刚刚拐岔过去,周唯和张晓媚就迎面走来。

    见到我,那个混球从十米开外的地方把张晓媚落下,他自己疾走着迅速到我面前来。

    脸色阴沉得仿佛就要来一场连绵暴风雨,周唯吊着视线先从罗智中身上溜几秒,他把目光递到我身上,就像是胶水般凝黏在我脸上,说:“刘多安,你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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