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没一个好东西

    先是死死盯着我看了大约有十秒,苏小连的眼珠子灵动的翻起来,她把白眼仁翻到了极致,慢慢的她的双目里盛慢了毒辣的怨恨,她转而狠狠瞪了我一眼,她顷刻恢复了她之前面对着我时那一贯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她把头发往后一甩,走了。

    像是为了表达不满吧,她把门拽扣得特别特别响。

    特别的无语,我真有冲动想要追着这个奇葩出去怼她一番,至少我得把她刚刚那样瞪我的怨给报了,可我看到周唯仍坐在书房里面没有动弹,我的天秤还是倾向于他,我不得不暂时搁置按捺那些冲动,我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周唯,你没事吧?”

    恍若是被我这话从别处拽了回来,周唯身体僵了僵,他这才小幅度动了下,他站起来笑得分外勉强:“刘多安你下班了?现在几点我看看….”

    看到桌子的脚下,还有个翻倒的笔筒和几支散乱的笔,我弯腰捡起放回桌子上:“还没到十一点,我回家拿饮料。”

    忽然有淡淡的皱褶落在眉宇间挥之不去,周唯脸色暗涩:“我刚刚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我能说我虽然觉得周唯这难得一见的暴脾气让我有些难以消化,但是我看到他发脾气的对象是苏小连,我其实很爽吗?

    真不是记仇啊,我就纯粹的觉得像苏小连这么嚣张的人,得治一治,她才能分得清东南西北。

    但是看她刚刚对我那些反应和态度,拉倒吧她没救了,治也是白治。

    腹诽着,我主动靠向周唯:“也还好,谁在工作中还没个脾气了,我有时候也能发火的,这再正常不过。”

    先表达了认同,我再抽丝剥茧层层诱导:“你干嘛呢,咋生那么大的气。之前我跟苏小连打过交道,我觉得她那人脾气是怪了点,但还是挺专业严谨的啊,怎么的她这是弄错了啥,你要那么凶?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周唯你这样大发雷霆的把人给吓着了咋整。”

    脸上有淡淡恍惚,周唯目光滞然涣散毫无对焦的四处飘了飘,他缓过劲来,已经有些许回避细谈之意:“刘多安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拿。”

    见他不愿多说,我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只得扯嘴笑:“不用哈,我自己去拿就行,我不打扰你干活。”

    周唯也不坚持:“那好。刘多安麻烦你帮我带带门。”

    帮着周唯把门关上,我再也没有喝饮料的心思,我随意拿了瓶矿泉水就闷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还没来得及坐下,我的手机就响了。

    对于这类没保存没备注的陌生电话,我还是秉持一贯的客气礼貌接起来:“你好,请问你是?”

    不想那头却是苏小连颇为不悦的声音:“你没存我的手机号?”

    嗬?我听她的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她苏小连以为她是哪里来的大咖,我要浪费我手机内存来存她号码?她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点?

    默默吐槽了个遍,我不愿浪费唇色把这些话再拎出来说给她听,我还扣着她不久前瞪我那笔账搁不下呢,她自己送上门来还正好了。

    不过我也不能一接通电话就开干,我起码得先搞清楚她选择这个时机打过来,是想搞啥事。

    语气淡淡,我不动声色说:“请问苏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苏小连也是个死磕的臭脾气:“我问你为什么没有存我电话?”

    卧槽,我懒得拿住这个来耻笑她一番,她倒好了,非要自取其辱是吧!

    嗤笑了半声,我轻描淡写的揶揄着:“我和苏小姐你很熟么?”

    “刘多安,就算你现在和周…总是一对,那你也改变不了你是我供应商的….”

    话说到这里,苏小连被周唯骂傻的脑子总算回来了些,她大概这才意识到我早十年八年跟她没有业务上的交道可打了吧,她猛的顿住她那些倨傲的气势,她迟缓了几秒之后,那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反而更惹人生厌:“刘多安,你不要觉得你现在不需要求着我办事了,脾气就大了,风水轮流转,今天转向你,明天不知道转向谁,你做惯业务了就该知道,不管是在任何时候,你都该好生维护着你的人脉,以后的事谁都….”

    我听得耳朵真正发痒,只得打断她:“苏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奔主题么?”

    “你到底懂不懂礼貌,你到底有没有素质?”

    连连对我两声问责,苏小连更是不爽:“我话还没说完,你打断我做什么?”

    我不禁好笑:“苏小姐,这个随随便便打断别人说话的技能,我可是从你那里学的。怎么,是我学得不像,让你一时没法分辨出来,这个技能的发源地是你自己嘛?”

    就跟点着的炮竹似的,苏小连终于炸了:“刘多安,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指桑骂槐?你不要觉得自己到底有多牛逼,就算你是周总的老婆,我也是只为周总服务而已,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差遣,你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可以牛逼的资本,你索性把你那种高我一等的优越感收一收了!”

    我勒个擦擦,她该不会是扯着扯着,她完全忘了是她给我打来的这个电话吧?再则明明一路拽高冷的人是她啊靠。

    感觉苏小连的路子,有些向林静书靠,我认为我再与她扯下去,还能被她那奇葩的逻辑思维震碎三观,我于是耐着性子:“苏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是直说的好,不然我挂电话了。”

    “我打给你是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苏小连总算是正面回应我:“刘多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妒忌我的工作能力,你看不惯周总重用我,你就故意在周总面前乱吹风说我坏话,使他越来越对我有偏见,才会导致他今天开始质疑起我的工作能力来。刘多安我这样跟你说,做人还是留一线比较好,你把我逼着急了,别以为我没有法子对付你。呵呵,你别以为你自己有多清高,像你这样的绿茶婊子,身上就没一处是干净的,你把我惹毛了,我就去把你过去为了做业务为了上位跟别的男人乱搞的那些过去挖出来,也让周总看看你到底有多脏。”

    我….!给她跪了!

    这没风没影的事,她苏小连是哪里来的底气,能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再听她张嘴就是婊子闭嘴又是骂我脏,我凌乱的同时又气愤不已:“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还是以为我有多闲?你要是今天没出现在我家里蹦跶,你对我而言跟个死人没差,我那么有空去讲你坏话,你可能是得了被害妄想症,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建议你还是去找个医生看看比较利索。”

    压根就没跟我在同一个频道上,苏小连的点可谓是极尽奇葩,她嗤笑说:“刘多安,你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吧?我说你之前做业务做得不干不净还要陪男人睡觉你怎么没反驳我?看来那是事实了,呵呵。像你这样做业务厚着脸皮又能随时随地不要脸不要节操的贱女人我见太多了,像你那么贱的女人不管现在有多风光无限,那点靠着攀附男人博取的好处总有天会被你消耗得干干净净,像你们这类女人,肯定都是晚年凄凉的,呵呵。”

    气极反笑,我按捺住反问她:“请问你哪个眼睛看到我陪男人睡觉了?”

    “我还需要看到?我自己就是做采购的,我做了那么多年,早就见识透透了那些做业务的,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没一个好东西。”

    仿佛是找回了自己的主场,苏小连语气间嫌弃的意味越浓:“女的为了业绩陪男采购睡觉,男的为了业务争先讨好女采购,呵呵。”

    胸口憋着一口老血不吐不快,我笑了笑:“是么,那苏小姐的意思则是有很多男业务员都要去讨好你?他们给你献身了吗?都献了?那苏小姐你都试过没有?我听苏小姐刚刚那么铁板钉钉的,多半是全都玩过了,那我可得恭喜苏小姐了,苏小姐这个采购当的,就是与众不同,都能夜夜当新娘了都,佩服佩服。”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和空隙,我连着一口气:“但我可能与苏小姐所处在的圈子不同,在我之前从事的那个行业里,圈内大多数都是脚踏实地的实干家,大部分的人都拿着诚信和道义在打交道,就算是有像苏小姐这样想法猥琐下流的人在,也因为无法适应我们那个行业转行了,估计他们都转去苏小姐那个行业去了,那样对苏小姐,也算是多多益善了,这样苏小姐更不会寂寞了。不过苏小姐你为工作献身是要的,也要注意个人健康了,毕竟现在社会那么乱人心那么复杂,是不。”

    装逼是比我厉害,然而吵架苏小连哪里是我的对手,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她被我气得两眼直翻白仁了,再往严重点说她估计气得肝都裂了,她颤着声音:“你,你,你,你的嘴巴怎么那么脏!”

    我气淡神定:“我的嘴里面说什么话,取决于我面对着的人是什么人。干净的人才有资格从我嘴里面听到干净的话。”

    获得了绝对的胜利,我才不愿再浪费时间跟苏小连瞎掰掰,我把电话给挂了,又第一时间把她勾选着扔到了黑名单去。

    做完这一切,我爽了片刻,又有些遗憾我刚刚被气得火遮眼的,忘了把她那么牵强的陷我于泥潭里面的混蛋话录音下来拿去给周唯听。

    不过我转念一想不管苏小连再乱七八糟的与我合不来,她起码工作上没大毛病,周唯一直重用她也可见一斑,我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个人喜好,去干扰到他的工作。

    于是,我把这些自行消化了个干净,这才下班回家。

    这次,周唯是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他不知是在干嘛,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是我开门进来了。

    想到他不久前才那么闹心,我想逗他一下帮他调剂调剂心情,我于是轻轻的带上门,再把脚步放得极轻,我缓缓朝他靠近,最后我把手两两覆盖在他的肩膀上,我故作夸张的喊了他一声:“嘿,帅哥。”

    身体明显颤了颤,周唯的手扬起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蓦然看到在他的手腕朝着手掌蔓延的那个方向,裂开了一个口子,那上面还有艳红的血珠往外溢,触目惊心。

    惊惶在我心口连绵成雨,我连忙抓住周唯的手:“周唯你怎么了?手怎么回事?你把它抬高点别动,我先帮你止血再送你去医院。”

    与我的慌张反应截然相反,周唯淡淡说:“没多大事,刚刚切肉不小心划到的,没伤到大动脉,小毛病了,刘多安你把云南白药拿来我撒点止血就好。”

    看着沙发与茶几间隙的白色地毯上,有着血红点点延绵成片,我再看四处都没有药箱的身影,我更有不安缠身不散,我朝着药箱放置的位置冲去将它们拎出来,我手忙脚乱好一阵终于翻到那小瓶止血药,由于紧张我往他伤口上面撒时好几次撒偏,好在那瓶药口子开得足够大,我抖来抖去的终于没看到还有血冒出来,我烽烟迭起的心才落回原处:“周唯你啥时候切伤的,你是不是傻,怎么不第一时间去拿止血药。”

    盯着手腕上被止血药凝成一条黑的伤口看了看,周唯剔了剔眉:“我正要去拿,你就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心想地毯上会有那么多血迹估计是因为血流得急的缘故,那也不可能是周唯消极对待的后果,我把药往回放,又把纱布翻出来对着周唯的手比划了好几下,我说:“诶呀,我不知道咋样包扎才比较好,不然周唯咱们去医院找医生处理一下啊?”

    径直把医用纱布拉开往伤口上面放,周唯还是无所谓的说:“这才多大事,跑医院做什么,我自己划着弄一下就行。汤还在里面煮着,我赶紧弄好了还要去看火来着咯。”

    不忍苛责,我只得把纱布抢过来:“我帮你。”

    嗯了声,周唯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紧张得浑身冒了许多虚汗,才总算把他那伤口弄得似乎滴水不漏那样,我强制要求周唯那厮坐在沙发上好好休息,我接替了他跑去做饭。

    吃完饭周唯还是闲不着似的要洗碗,我把他骂了好几顿他才没再哔哔,不过我洗好碗之后他主动把厨余之类的东西收了收拿出去扔。

    好不容易忙活完,我坐在沙发上准备歇口气,周唯的手机忽然嚷叫起来。

    因为他的手机屏幕正好扣着向下,我习惯性的把它拿了起来冲着门外的周唯喊:“那个谁,有人给你打电话。”

    快步跨进来,周唯朝着洗手台那边去,他利索的挤了点洗手液,说:“谁打的刘多安你帮我瞅瞅。”

    我这才瞄了一眼,却发现那上面是一串字母,我颇是为难自己的脑细胞才将它们集合起来,我还是不太确定的:“是串英文,叫斯密夫?”

    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似的,周唯连手中的泡泡还没冲干净,他急急忙忙的朝我这边飞奔过来,一个回掏将手机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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