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威武

    这会儿吴小芳犹犹豫豫的,走三步回两步的,还是回了吴小芬家,趴在院门上哀哀地哭:“姐??”

    吴小芬都惊呆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你要是没回去,这一下午的,你去哪儿了?

    只说楚婕娘几个回了家,安秀萍还坐在院子里等他们呢:“大嫂!”

    楚婕看了都满脸黑线:“这院子里都是蚊子,你好歹拿把艾草熏一熏啊!”

    安秀萍讪笑,打死一只趴着吸血的长脚蚊:“忘了。”

    这都能忘,是有多担心啊!

    楚婕只能去找了一把干艾草出来,从灶里接了火星子点燃了,分成几小把,倒竖在院子里的几个方向:且得熏好一会儿呢。

    安秀萍又拉着孩子们问饿不饿,安宁宁摇了摇头表示我不饿;双胞胎只顾着和安秀萍说吃知了龟的事情,一时也不觉得饿。

    那头楚婕忙乎完了驱蚊大事,就去灶房把留的饭菜拿出来,招呼孩子们洗了手坐下吃:“这是谁做的?”

    安秀萍还怕楚婕误以为是吴小芳做的,不肯吃呢:“娘做的。”

    李芹全身没几两力气,能做出这么顿饭来估计着实不易。

    “爹和娘吃了吗?”

    “盛了饭在房里。”吃没吃就不知道了。

    楚婕就没说话了,她们回来这么久,安大有夫妇的房里也没个动静传出来。也不知道李芹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儿,不会反而生她的气吧?

    生气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楚婕胡乱吃了几口,起身要扶安秀萍回房。

    “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楚婕自己也要一大早起来,安建国要去城里送豆芽,她打算着自己上仙人洞看看,给菜浇一点儿水,没水喝还要怎么长得好呢?

    还有作坊那头,到底窦红星和小安队长说得怎么样了,丁陶还会不会出什么阴谋诡计?千头万绪的,楚婕才没有时间来为了吴小芳这个插曲劳心伤神呢。

    安建国在离吴小芬家老远的地方守着,等看到吴小芳趴在门上哭呢。他觉得可以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了。

    半点怜香惜玉的情绪都没起,直接调转脚步回去了。

    到家时楚婕正扶着安秀萍往房里走,他忙上前背起了安秀萍:“我来吧。”

    楚婕就转身去灶房里提水,毛巾放桶里,再搁到安秀萍面前:“自己擦擦吧,我待会儿来倒水。”

    安秀萍“嗯”了一声,其实有心和楚婕再说说这件事,但接着就是给三个孩子洗澡讲故事,等忙了这一通下来,楚婕已经累得眼皮子打架了。

    安秀萍只好作罢,默默在孩子们无忧无虑的鼾声里睡了。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吴小芬又问楚婕:“你猜吴小芳干嘛了?她压根就没回家,说在村里乱晃了一天,晚上又到我家来赖着了!”

    “那她现在走了没?”

    “我大半夜就起来了,揪着她回的老吴家!”

    嗬,这就稀奇了,吴小芬竟然能如此强硬?这真是脱胎换骨、旧貌换新颜了!

    吴小芬被楚婕的调侃闹红了脸:“哪有啊,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她赖在我这里算什么啊!还不如回去挣点工分呢。不然回头吴家宝还要来找我麻烦,要我赔老吴家粮食工分什么的,我哪里惹得起。”

    所以,不是我军太威武,实在是怕了敌军太无耻。

    楚婕知道吴小芳不敢说实话,她就把吴小芳昨天干的事儿说了一遍。

    吴小芬气得直哆嗦:“她??她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了!”

    楚婕默:这个年代的农村可没有什么大胆追求真爱的说法,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在农村人看来,上赶着的没好货。凡是送上门去给人做媳妇的,那不叫为爱痴狂,那叫不要脸骨头轻。

    楚婕虽然不太认同这个说法,但看到吴小芳的行径,确实没一点好感的。她把自己昨晚的猜测说了,吴小芬撇了撇嘴。

    “这个我知道,她爹,”得,直接“我爹”变“她爹”了,“给她找了个老光棍,愿意多出点彩礼钱。吴家宝也是个没出息的,还指着她那点彩礼钱以后娶媳妇呢!吴小芳又不是我这种傻子,她哪里肯啊,当然要出幺蛾子了。”

    原来是这样,吴小芬想着又觉得吴小芳可恨人也有可怜处:“也是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舍得送去给老光棍糟蹋了!”

    楚婕讨厌吴小芳归讨厌,对吴老头和吴家宝的做法就更厌恶了:“那她就没个法子可想?”

    “啊?还能想什么法子?她的法子就是来纠缠建国!”

    好嘛,想起这个,又同情不起来了。

    楚婕想了想:“这样,她要是再找你,你就叫她去公社找妇女主任。吴老头和吴家宝干的那不叫嫁女儿,那叫买卖妇女,干涉婚姻自由。只要吴小芳会哭会闹,总有人给她主持公道的。”

    吴小芬觉得这样可行,可是:“那万一她不用嫁老光棍了,又来纠缠建国咋办?”

    楚婕快要笑死了:“那一码归一码,她敢纠缠建国,我??”不对,就没她什么事,“你也好,建国也好,就能把她解决了。不能因为怕她纠缠建国,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吴老头当成牲口卖了啊。”

    真不是楚婕圣母,她就是憎恨不把女人当人的观念和行为:哪怕是个罪大恶极的女人,自有惩罚她的法律;便是法律管不了她,也有公理正义。把她买卖了算什么?

    作坊里已经做出了好几批月饼,不管是不是要挂靠到县食品厂,这几批总该先给供销社吧?

    偏不行。县食品厂来的办事员傅同志,舌灿莲花地跟小安队长忽悠,又是拿统一调配的政策来说事,又是给小安队长算经济账:打了县食品厂标签什么价,打着生产队作坊的标签又是什么价。

    小安队长本是个有些本事的人,被他这么一打岔,也犹豫不决起来:就是啊,打了县食品厂的标签,到时就算给柯主任,也还是可以谈,对柯主任也没有什么损失吧?

    他倒是玩的一手好掩耳盗铃:柯主任要和食品厂亲亲热热的,他是吃饱了撑的要牵头搞这个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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