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云城的冬夜有些冷,尤其两人站的时间长,他的手腕很凉,她咬上去的时候觉得他的手腕和冰一样,他却连眉毛都没眨一下,顺势将她拥在胸膛前,抱着她,就像抱着一整个世界一样。

    “你妈发现我了,现在我不上去都不行了,你放心,我会把姿态放的很低很低,谁让我要娶她的女儿呢,我注定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他的语气里多少带着调侃,可她却觉得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态,她就怕母亲会失控,会出现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放心吧,你母亲的身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人,没有一个好的心脏,是不会在商界立足的。”

    母亲曾随着父亲在商场上起伏多年,虽然最终以经商失败告终,但母亲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强大的女人,无论是工作上生活上还在照顾家庭上,她都可以做的游刃有余,她一直都像学习母亲的强大,可学来的永远都是懦弱。

    或许跟天性有关,她天性就不是一个女强人的材料。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用力的握了握,“苏荞,我们现在上去,有可能会是两种结果,一种是你母亲有所动摇,当然这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还有另一种,你母亲会坚决反对,我希望无论是什么结果,你都要有心理准备,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知道吗?”天才一秒记住

    这种时候,他还在为她打气,不想她受一点委屈,可她呢?她想的永远都是自己的那些个可有可无的担心,面对他的感情,她有时候真的会感觉到无地自容。

    “秦南城,虽然知道我这么说很不恰当,但我还是想说,我母亲她抚养我长大,就算有千错万错,她都我的母亲,就算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可以吗?”

    他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的点了一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这次上楼,和刚刚她独自来的时候心情很不一样,不知道是有他的陪伴,还是因为路灯的照耀,她总觉得楼道里变的明亮了,像是刹那间被照亮的白昼一样。

    他的手那么宽大有力,将她的小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她没有感到一丝惊慌,反而是感到无比的心安,曾经那么怕的事情,好像因为他在,耳边的无足轻重了。

    深夜了,楼道里很静,两人就算放轻了脚步,也依然有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他的皮鞋声和她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声,两种不同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她觉得有种幸福感,虽然她不知道这种幸福感从何而来。

    台阶被他们一级级的迈过去,最终来到了七楼,她站在他身边,深吸了几口气,是的,就算有他在,她也觉得紧张,无与伦比的紧张。

    秦南城的脸上则完全看不出情绪来,他抬手轻轻的在门板上敲了几下,房门里响起脚步声,母亲走过来开了门。

    看见秦南城与她的手紧紧相握,蹙了蹙眉,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身抱胸走到沙发处坐下,电视上放着午夜新闻,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屋里的每个人听到,秦南城牵着苏荞走到董明慧的面前,遮住了她看向电视的视线。

    董明慧已经平静了不少,刚刚让苏荞去开门,一是想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二是她想冷静一下自己,有些事情的解决必须冷静。

    “伯母,今天我来,就是想跟您说说我和苏荞的事情,五年前,我们之间有许多隔阂和误会,才会分开,现在,就算我们之间有无数个隔阂和误会,也不会再让我们彼此分开。”

    秦南城很聪明,开场白就说的这样坚定,做女人的,哪个不希望男人有责任心,尤其在女婿的挑选上,更是希望他们有责任心。最快手机端:

    董明慧抱胸没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秦南城侧头看了看沉默的苏荞,将她拉坐在沙发上,两人顿时与董明慧并肩而坐,沙发传来塌陷的触觉,董明慧没动,依然是刚刚严肃的表情。

    “当初在澳洲时,苏荞过的很辛苦,我只知道那时她的父亲刚刚去世,她身上没有太多的钱,也没有个合法的身份,只能在黑中餐馆打工,那家店的老板是出了名的好-色,不知道有多少女孩为了赚钱,而忍受他的-扰,苏荞算是幸运的,老板对她扰最严重的那次,碰到了我。”

    “澳洲深夜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车辆和行人,我拉着她一路跑,那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我们怎么跑都泡不到终点,直到我们跑不动了,筋疲力尽了才停下,那天晚上下了雨,墨尔本的多雨总是让我们像落汤鸡一样。”

    “她的衣服和行李都没有拿出来,我知道她没有地方去,只能让她跟着我回到我的出租屋,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只能跟着我回去了,我的出租屋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她进去后显然很怕,刚刚从另一个男人的手里被解救出来,我知道她一定会很害怕。”

    “我也试图安慰她,可她只是笑笑,然后就再也不说话。”

    “异国他乡的我们就像两个同时被抛弃的孩子,我们相互取暖相互依偎,尽量让彼此忘掉过去的伤害,或许您以为把她推到澳洲,是为了让她躲避伤害,其实准确的来讲,这种伤害并没有因为她的躲避而减少一丝一毫,反而让她留下了终身的遗憾,那就是,她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苏荞是您生的,成长的过程您也比我了解,她和她父亲的感情有多深厚,想必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最初她不能对我敞开心扉,大概就是源于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她第一次向我剖解她内心的痛苦时,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已经是墨尔本的冬天了,那天很冷,她穿着笨重的羽绒服,眼睛红肿的站在我学校的门口等着我,我走到她的身边,她就像见到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似的,激动的扑进了我的怀里。”

    “当时我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受,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对这样的苏荞很心疼,在澳洲举目无亲的她,似乎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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