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7章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事实上,头疼的不只是沐晴天,景司寒也很头疼。

    别看他刚刚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在能否搞定洛听风这件事上,他是没太多把握的。

    第二天,景司寒带了一束鲜花,去了医院。

    洛听风正在帮洛母削苹果,突然,身后传来开门声。

    他并没有在意身后的人是谁,依旧专心削皮。

    洛母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景司寒,笑着点点头,并说了声:“景先生。”

    听到这声称呼,洛听风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继续削皮。

    景司寒将鲜花放到桌上,笑意盈盈地同洛母寒暄起来:“您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多亏了医生关照。”

    “也要您足够坚强才行,说真的,我们都很佩服您的勇气和毅力。”

    “哪里是什么勇气和毅力啊,分明是心里有执念,所以不想就这样死掉。”说着,洛母别有深意地看向洛听风。

    洛听风知道,母亲这是在趁机逼婚呢。

    自从上次随口提了一句之后准备结婚的话之后,洛听风就没了下文。

    洛母对他的表现是非常不满的,所以现在有事没事,就让要和他唠叨唠叨。

    现在见洛听风又在装傻,洛母皱起眉,看这样子,是又要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伯母,我有话要和听风说,先和他出去一下。”

    在洛母开口之前,景司寒面含浅笑地说了话。

    “啊,好吧。”

    洛母不好拂了景司寒的面子,只能闭上唇,怒其不争地盯着洛听风。

    见洛听风还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景司寒便催促道:“走啊。”

    洛听风不想出去,可如果不出去,他就只能留在病房里听母亲唠叨。

    两相比较了下,洛听风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并跟着景司寒走出病房。

    两人走到楼梯的拐角,这里没有其他人,正是聊些私儿密话题的好地方。

    洛听风知道,肯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来找自己说教。

    只是让洛听风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景司寒。

    轻轻呼吸了下,洛听风伸了伸手臂,道:“说吧,你想如何教训我?”

    景司寒没有聊正题,而是拍开洛听风的手,语气闲闲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不用说那些冷冰冰的话。”

    “这里是只有我们两个,但你肯定是替沐晴天来找我的,对吧。”

    景司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说:“我自己也想听听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这次的麻烦可不小,如果解释不好,你这就变成骚扰了。”

    “可我为什么要解释,别人怎么想,和我有关系吗?”

    “和你没关系,那和伯母有没有关系?你就没想过,若是这些流言传入伯母耳中,该怎么办?”

    洛听风倒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毕竟他们就算有争执,也不会闹到他生病的母亲那里。

    所以,洛听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着狠话:“谁敢嚼舌根,我就收拾谁。”

    “但流言是堵不住的,这可是我的血泪教训,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给你的行为冠上一个合理的解释。”

    觉得景司寒的提议有点作用,洛听风挑起眉,问道:“例如?”

    “例如,你心里的确有何灿灿,但你现在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抱一下,就当做是将过去的一切尘封,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虽然肉麻了点,但景司寒觉得,女人们肯定吃这一套。

    可让景司寒没想到的是,洛听风不吃啊。

    他扭头看向旁边,傲娇地说:“我不喜欢这套说辞。”

    不喜欢!?

    看着那家伙的侧脸,景司寒是真想骂人。

    用力深呼吸了下,景司寒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现在能帮你解决麻烦的,就是好办法,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那我也不能违心说出我不想说的话吧。”

    “违心?怎么着,你不想与何灿灿划清界限?那也就是说,你要继续纠儿缠她了?”

    景司寒的语气咄咄逼人,眼睛里,却闪着八卦的光。

    洛听风才不会让自己变成他八卦的对象,所以他没有回答景司寒的问题,而是冷冷地说:“我该怎么做,心里有数。”

    “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数,又怎么会与何灿灿纠儿缠在一起,还被现任女朋友抓个现行,我说你这家伙脑子里究竟在向些什么啊?”

    想些什么?当然是想些,与何灿灿有关的事情了。

    想到何灿灿,洛听风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而他的温柔,让旁边的景司寒发现了什么。

    手指轻轻敲着下颚,景司寒问:“你该不会还对何灿灿……”

    “别胡说。”没等景司寒说完,洛听风就否定了他的话。

    可他急吼吼的否定却让景司寒想笑,提醒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在景司寒看来,打断别人说话,就是心虚的表现。

    可洛听风会心虚?这还真是让人玩味的结果。

    仔细看着洛听风的眼睛,景司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又问了句:“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如释重负地呼吸了下,景司寒点着头,说:“那就好。”

    洛听风觉得景司寒的态度很奇怪,便挑眉看过去,问:“好什么?”

    “没有心理压力,当然好了。”景司寒解释道:“你也知道的,何灿灿与她师父呢,总是差点意思,晴天在旁边看着着急,所以她想帮帮何灿灿。”

    这话让洛听风心里一紧,忙问:“怎么帮?”

    景司寒成功将洛听风的心提起来,可是却没打算如实告诉,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这事和你又没有关系,干嘛要告诉你。”

    “我看,你就是信口胡诌。”

    “是不是信口胡诌,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景司寒抬步离开,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至于洛听风,他越想越郁闷,抬手就用力砸着墙壁,呼吸急儿促。

    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平缓下心情,之后,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楼梯间。

    待他的脚步声消失,这里的一切,又彻底安静下来。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楼上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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