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划清界限

    眼前的男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倒是让余小溪有些不好意思,出于礼貌,余小溪只得起身跟他握了握手。

    “二叔,你好,我叫余小溪。”

    不过,余小溪还是挺奇怪的,大叔的家人应该是挺不喜欢她的,但是唯独这个二叔对她还算是客气。

    “啊,小溪啊,这名字不错!时廉,你小子眼光不错!”湛二叔大方地坐在湛时廉旁边的沙发上。

    湛时廉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让余小溪坐在自己身边。

    倒是湛二叔,像是习惯了湛时廉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又继续道“大哥,你最近可得好好休息,旁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什么公司的破事啊,你就放心把这些交给时廉吧!为了这些事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多不值得啊!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时廉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一说出来,余小溪才明白了,感情这个湛二叔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话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湛二叔这其实也是明着想把湛家的这堆破事推给湛时廉,但是他这话说得委婉又好听。开始先说湛赋鸿因为公司的事情搞得现在大病一场,然后顺理成章地提起湛时廉,偏偏对于之前湛时廉跟湛家闹翻的事情只字不提,也没有提湛楷安把湛家搞得现在乌烟瘴气的事情。

    一来省得大家说起这件事尴尬,二来也免得给湛时廉推卸的机会。这话大家都能听得明白,可是偏偏也没有人好说破这件事,毕竟父子不睦,兄弟阋墙,家族争端这种事情,说出来,谁的面子都挂不住。

    听到这话,湛赋鸿倒也就借坡下驴,顺着给自己个台阶下,也给湛家一点机会,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孩子大了,哪里由得我们?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反正是老了,这么大的公司,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湛家的这点东西也有一些是白琳当初留下来的,都是心血啊!”

    提起白琳这两个字,湛时廉的瞳孔顿时紧缩,脸色沉了沉,却终究是没有说话。

    只是一旁的郭雪琴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了,许白琳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了还是阴魂不散!她当初用尽手段,费尽心思才嫁进了湛家,可是许白琳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干,就因为仗着那时候的许家家底厚实,就能顺理成章的嫁进来。

    哪怕是她郭雪琴嫁进湛家这么久了,现在外面提起湛夫人,也都处处说的是许白琳的好,而她,一个舞女出身,富贵的圈子里,大家都是表面尊称她一句湛夫人,背后却对她嗤之以鼻。这么多年了,哪怕她从许白琳手里抢到了一切,始终还是名声狼藉。

    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始终是不平衡。

    “当初的事情都多久了?现在都是湛家的东西,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时廉这孩子能有今天,是他自己争气,但不也要亏了湛家的栽培?”郭雪琴说着,冲余小溪笑了笑道,“听说余小姐的家里前阵子也出了不少事,余家破产了,但余先生还是亏得有时廉这样的好女婿,据说后来也得了一大笔钱,晚年还是能过得潇洒的!”

    郭雪琴这话里带刺,余小溪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余家确实是破产了,余弘扬后来也确实是得到了一大笔钱,但是这个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是她看不得父亲一无所有,孤寂无依。

    但是这话从郭雪琴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余小溪唆使湛时廉给余弘扬一大笔钱一样,显得她像是个不怀好意,为了钱才跟湛时廉在一起的一样。

    余小溪吸了口气,刚想为自己辩驳,却被湛时廉拉了拉手,拦了下来。

    “这些事情似乎跟你们没关系,要是闲的话,卖了湛家,安度晚年也是不错。”湛时廉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只是话里威胁的意味让人心里咯噔一跳。

    虽然湛时廉的话说得隐晦,但是该听懂的人都听懂了。湛家的事情他懒得收拾,你们再怎么费尽心思,就卖了湛家的股份,他给你一笔钱安度晚年也是不错。

    刚刚好了一点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又因为这句话冷了下来。

    湛赋鸿沉着脸在一旁,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个儿子已经跟从前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从前他只觉得湛时廉为人冷淡,像是什么都不在乎,更不会看重什么感情。

    但是现在,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养的虎崽,忽然有一天长大,变成了森林之王,就连自己都要受他的主宰。

    可他竟还一直想控制他,想让他为湛家做事,为家族谋利。

    “时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湛家跟你一族同根,怎么能卖了?这湛家本来就姓湛,湛家这一辈的年轻人里面也就你最出息,这湛家就是你的东西!再说了,这里面可还有很多你母亲的心血呢,要是真卖了,你舍得吗?”见气氛不太妙,湛二叔又出口劝道。

    湛时廉却是毫不在意,只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会照单全收,至于其它的,我不需要,也不稀罕。”

    “湛时廉!你是当真要跟湛家划清界限不成?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湛赋鸿见湛时廉这样不留情面,一下子也是急了。

    如今的湛时廉软硬不吃,还真是让人无从下手,要是湛家就因为他当时一时糊涂,把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了湛楷安,就这么毁于一旦的话,那他以后拿什么去面对湛家的祖宗,又拿什么老脸出去见人?

    湛时廉冷笑一声,却是反问道“父亲?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断绝父子关系很久了吧?您说呢?湛先生?”

    湛赋鸿脸色铁青,气得血压直升,半天喘不过气来。

    “你不认他这个父亲,那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东西啊?”

    正在湛赋鸿气得不行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大厅一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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