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天山穷鬼

    裴妆在厨房煎药,忽然闻到一股子冷香,是从窗户外面飘进来的。

    她装作未曾察觉,用余光看见是谷主在门口,正燃着一支忘忧香。这种香吸入大量会让人休克而死,原来老头刚才是故意藏了起来,等着去给她使阴招呢。

    裴妆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颗清心丸服下,继续干着手中的事情。

    她的清心丸对付这些小玩意简直易如反掌,想要跟她斗。

    谷主躲在门外,手中举着那根忘忧香,累得手都有些发酸,他想着寻常人不过半柱香就已经命丧黄泉,裴妆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柔弱女子,这下应该已经死透了吧?

    于是拍拍衣裳起身,大步地向厨房走去。

    “前辈,您来了。”裴妆冲他扬起明媚的笑容。

    谷主得意之色僵住,诧异地盯着她,似是不相信自己的忘忧香对她不起作用。

    看来这丫头还真是邪门得很,他还要再找别的法子。

    “我就是来瞧瞧你在做什么,这是给楼上那小子熬的伤药吧。”谷主凑上去闻了闻,“再加一味舌草,我们这里阴湿。”

    “那就劳烦老前辈帮我拿一下。”

    谷主慢吞吞地走出去,在院子里随手抓了一把舌草后又将目光落在角落的的药锄上,既然下毒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

    他再次进来时,裴妆正在灶下鼓动着灶火,手中拿着烧火棍戳了戳里面的炭火。

    “我将舌草给你放进去了。”谷主一边说着,一边高高举起了药锄,对着裴妆的脑袋便要落下。

    裴妆突然从灶下抽出一根烧得火红的木棍,猛地向后面丢去,正好砸中谷主的脚上,疼得他哀嚎一声,厨房中充斥着一股子烧焦味。

    咣当。

    他手中的药锄也应声落在地上。

    “哎呀前辈您没事吧,您好端端地为何要站在我身后,这不就伤到自己了么。”裴妆佯装担心地搀扶着他坐下,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这个老东西。

    谷主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你个坏丫头,分明是一早就知道我在后面对不对?”

    “我怎么会知道呢,难道谷主想要在我后面做什么坏事不成?”裴妆笑着冲他眨眨眼,“其实我早些年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能长命百岁,一般的妖魔鬼怪近不了我的身,所以老前辈还是不要多费心思了。”

    她瞧着老谷主腿上烫的不轻,估计没有个三五日是下不了床,应该也没有功夫再来算计她。

    “咱们走着瞧!”老谷主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裴妆将药煎好后便送上了楼,见顾瑾瑜已经将腐肉挑完,正在有条不紊地用帕子擦手,淡定地像是刚用过餐一般。

    而一旁的云留表情便没有那么好看,他手中端着水盆,里面都是剃下来的腐肉,他面色铁青,忍着胃里翻涌,差一点就要吐出来。

    “给我吧,你去给他喂药。”裴妆将自己手里的药碗与他换了下来。

    云留像是获救了一般,立刻将水盆放下,逃命似的过去给云逸喂药。

    裴妆出门时,顾瑾瑜也随她一起走了出去,她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眉宇间似乎有些疲累,应该是刚才仔细剃肉是累的。

    “想不到你的手艺还不错,不去做屠夫真是白瞎。”裴妆故意打趣他,还神色夸张地指着他后腰的位置,“这里怎么沾上这么大一块腐肉呢!”

    果然她刚说完,就见顾瑾瑜瞬间阴沉下脸,她猜这小子应该有重度洁癖,不然为何总是喜欢换衣裳。

    顾瑾瑜一言不发,脚步飞快地向自己房间走去,八成是要回去换衣裳。

    裴妆也累得够呛,便回了自己房间,才刚坐下喝了一杯茶,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顾瑾瑜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这厮是总算是露出了真实面目了不成,裴妆二话不说就摸上腰间的毒粉。

    “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顾瑾瑜一把抓住裴妆的手腕,眼中是熊熊怒火。

    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态,看来那个老家伙对他还挺重要的。

    裴妆用力地挣扎着,却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便怒道“他想要杀了我,难道还不许我反抗,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最好奉劝你师父一句,若是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再伤他,若是他还想要杀我,我绝对拉他和我一起下黄泉!”

    或许是被裴妆放狠话的样子给唬住,顾瑾瑜竟然没有再发作,而是重重的将她的手甩开,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间。

    裴妆这才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那个老东西再怎么可恶,她还能够冷静招架,可是顾瑾瑜此人心思难测,一旦耍起狠来连她都害怕。

    不过方才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离开。

    或许那两个天山穷鬼能帮上她的忙,他们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念在恩情的份上,带她一起离开应该不算为难。

    晚些时候,裴妆又端着药去看云逸,他师兄正在床榻边打盹,听到开门声响立刻警惕地看向她。

    “别怕,是我。”裴妆冲他笑笑,“看来你们习武之人还是蛮谨慎的。”

    “其实不然,是最近我与师弟一直在躲着那人,这才敏感了些。”云留一说起此时就觉得有些丢脸。

    明明是一件颇为可怜的事情,但是裴妆却总是忍不住想笑。

    “之前你说伤了你们的人是朝廷侵犯,究竟是何人?”裴妆好奇地问道,见云留有些犹豫便笑道,“我并非要与你抢生意。”

    这些孩子也是穷怕了,即便是被人家揍得生死未卜,还惦念着有朝一日报仇雪恨,拿回属于他们的赏金。

    云留见此直言道“不知姑娘知不知道去年京城的一桩大案,说是在京郊有一处灵犀寨,其实是扶桑国暗探的老巢。”

    “当然知道。”

    之所以朝廷能找到那个据点,还要多亏了他们,要说裴妆应该是最了解那桩案子的人。

    “我们碰见的,便是逃亡在外的厉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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