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她不爱他

    范尔迪退开一点打量傅静之,颇有些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怕我?我来这里因为我是外国人,他们都怕我,看我像看见妖怪一样,我提要求都会满足,可你怎么……好像把我当普通人。”

    因为上一世,傅静之后来谈生意,十个里面有七八个都是外国人,见惯不怪。

    何况法兰西国力也不算十分强盛,后来还被打败。

    上一世她拒绝范尔迪也是直接拒绝,那时候还会忐忑,可范尔迪完全不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人,一切非常绅士。

    傅静之说“天父之下,人人都是普通人。”

    范尔迪问“你也信基督?”

    傅静之避重就轻,说“我在雍城念教会学校,我的老师是个英国传教士,很虔诚。”

    共同的信仰的确是能拉近人的距离,范尔迪还要说话,那边门口有人大步出来,看向这边。

    傅静之冲着那人挥手。

    范尔迪从进大帅府就看到了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可没怎么留心,目光都锁在美女上面,现在才格外看了上官睿,不由的有些赞叹。

    上官睿现在领兵崭露头角,街头巷尾人人都有议论,听说是面容如玉,对老臣也都下了狠手,人人都说后生可畏,是上官霖很看好的能继承家业的人。

    领兵这里也不知道水份多大,可是面容如玉这一点上真是不假。

    西装革履的新思潮的人里,能把西装穿的这样妥帖的不多。

    五官不是传统的浓眉大眼,而是极其清俊,面容棱角分明,这样半笼在灯光之下,英俊非凡,自带一种锋芒毕露的气质,天之骄子的飞扬。

    细看之下,五官每一寸都让人觉得好看,鼻梁英挺,桃花眼斜挑,薄唇,笑和不笑都抓人眼球。

    范尔迪也听人说过,上官睿的母亲是一位白俄女子,非常漂亮的女人,也就难怪这样的出色。

    范尔迪想刚刚傅静之说的体能,现在很好,忽然就有些笑。

    上官睿这个体格,还真是现在很好了。

    上官睿过来,傅静之给他们介绍过,三个人都坐下谈天。

    范尔迪也不是没眼色的人,佳人属意又不是他,那边女伴也寻过来,于是起身告辞,跟傅静之拥抱告别,。

    “刚刚这边出事了?我在大厅那边跟人说话,没注意。”上官睿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平,好像只是寻常的问起。

    傅静之也是寻常的回答“她本来是想说我跟这位法租界领事有私情,可我们只是在说话闲聊,后来大帅也被闹来了,大帅当然在乎大局,范尔迪也发了脾气,所以大帅罚她禁闭,让我过来再跟范尔迪聊几句,范尔迪跟女人从来聊的都比男人好些。”

    上官睿坐着,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傅静之面上“就这些?”

    “大概就是这些。”傅静之平静对答。

    “我以为你跟这位法租界领事关系……还不差。”上官睿意有所指。

    他不会傻到认为事情就这样简单。最快手机端:

    如果这样简单就是瞧不起叶千蓉的智商。

    一个女人能在上官霖身边这样多年,坐稳了大帅夫人这个位子,并且屹立不倒,除了是因为叶家之外,还有她自身的道理。

    而现在,叶千蓉得罪了范尔迪被上官霖重罚。

    范尔迪是现在宛城人人都争相巴结的对象,叶千蓉只要没有失心疯就不会去招惹范尔迪。

    除非……

    除非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对叶千蓉来说,更大的利益就是能把傅静之置之死地,连带着也把他上官睿置之死地。

    傅静之这样轻描淡写,好像也就是寻常说话,寻常处置一样,半个字也不提里面有多少凶险。

    “跟洋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走钢丝,客气是客气,可是涉及到利益又全不一样,我们本身各自的立足点就不一样。”傅静之说这些,想到的都是上一世最后山河破碎时候的场景。

    身为个体的人,也许是朋友,可是谁都无法背叛自己的出身。

    从朋友和商业伙伴的角度,范尔迪很好,绅士,体贴,对女性尊重。

    可换一个角度,他的天生浪漫玩弄了无数女性,他的绅士之下也是商业合作的利益。

    唯能肯定的是他这个人不会强人所难的品格,这已经胜过许多人。

    “那么我呢?”上官睿看着她,缓缓的问出口“你既然在心里设下这么多门槛,跟你相谈甚欢一见如故的范尔迪是一个法租界的洋人领事,那我呢?一个强取豪夺的旧军阀?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疯子?”

    傅静之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问,想了想才笑了笑说“也不是我要陪范尔迪在这里喝酒的,不信你去问大帅,他要我来的,你不要小气,我也没有存心结交他的意思,最起码的人际来往总要有。”

    上一世,她也不喜欢这些人际应酬。

    谁不想安安静静自己坐着做些自己喜欢的,谁会喜欢去打探别人的喜好迎合着别人说话?

    不过都是被逼出来的,她操持一个家,她背后有工厂,工厂里有许多工人,她不去撑下来谁能撑下来?

    久而久之,习以为常。

    上官睿却没听她讲,直接伸手过来扶上她的肩头,傅静之手里还拿着酒杯,红酒杯微漾,身子向后靠在背后花廊的扶手上面,他的吻已经落下来。

    长驱直入的吻。

    空气里是花朵的香气,大概是蔷薇,也可能是花廊开的正好的月季,清新而甜香。

    她头上的发簪本来就没怎么插好,这样一晃动,竟然掉落下来,“当”的一声脆响,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傅静之借口发簪,想去推开上官睿,可谁料上官睿不肯松开。

    她轻轻推了推,他却好像愈发的焦躁。

    “待会儿有人过来了。”傅静之竭力的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上官睿,匆匆说一句。

    上官睿呼吸微有些急,眸子里细碎的光亮如同是夜色里在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深而不见底,声音也带着粗哑“谁在乎他们,我只在乎你。”

    话音刚落,傅静之被他拽着肩膀起来,却又被他长臂一伸,扣着在怀里。

    她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被他控在胸膛。

    吻的又细又密,她手里的酒杯一下子也没握住撒了开去,空气又有些酒香。

    傅静之挣了两下,才是急匆匆说“你这是……”

    话到口边,却还是换了柔和些的语气“你疯了啊,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你说不在乎就不在乎。”

    上官睿听得见她说话,上官睿心里有结,需要人来解开。

    可她不肯解,甚至听不到她的一句回答。

    她每每在不想回答的问题上面,就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找个话题岔过去。

    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自以为不错的演技,他明知道拙劣,却一直配合演出。

    傅静之以为他会停,毕竟是这种地方,可他愈演愈烈,逼的她只能是又去推他“上官睿,你别闹……我这要是被大帅看到……”

    “大帅看到又如何?他会管我这个?”上官睿眸子里有些些微的凉意,看着她说。

    这些都是借口。

    从旁人,到大帅,一个借口接着一个借口。

    她总能找到新的理由。

    她聪慧,她能把许多事情处理的很好,她长袖善舞,能让上官霖都对她另眼相待,能让叶千蓉吃亏,能让他爱上她沉迷不能自拔。

    她什么都好,只有一样,她不爱他。

    上官睿也许没有很多经验,可是关于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却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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