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治国之道

    安戬看到面前受伤的少女,连忙皱眉,大步上前,“阿轩,你受伤了!”

    唐薛湳带着一些期望,揉了揉安戬的脸颊,想看看是不是那无良墨北假扮,有没有面具。然而,直到把安戬揉疼,都没发现面具。唐薛湳心情不免有点低落。

    还以为是墨北呢。

    不过,安戬怎么会这么快就突破那老太医的折磨,出了禁闭?

    “怎么会受伤?”安戬凝重的面色,小心翼翼地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医疗包裹。身在太医馆就有这点好处。药膏根本用不完。

    “唐宁卿。”唐薛湳一点不避讳这名字。说白了不过是高丽城的一个开赌馆的少东家。

    唐薛湳以为自己念出唐宁卿这名字,安戬会如往常一样,根本不在意,直言带人踏平了赌馆。没想到,安戬听到这名字有点沉默。

    “唐宁卿。”

    “安戬,你认识?”唐薛湳觉得哪里有这么巧合,高丽城随便来一个人都能让身在北疆这么多年的安戬认识。

    “本王不会让欺负阿轩的人好过。”安戬默默出声,轻柔地将药膏涂在面前少女的肩头。

    只听“嘶”一声,“轻点,痛。”

    药膏的中药草味闻起来有些苦涩,涂在肿起的伤处却有一丝清凉。

    唐薛湳低头看了看那被撕成破烂的肩头布料,干脆一把扯下,从系统诊间取出白色纱布来。与其让破烂的布料破擦伤口,不如直接重新包扎。

    然而安戬看着面前白皙细腻的肩头有点发愣,耳垂带些粉红。

    “阿轩。”轻轻咕哝一声,便回过头去。

    唐薛湳一愣,自己还穿着里衣呢,小背心也是里衣啊,和现代人的断袖背心差不多。这安戬的眼神和态度让自己都有些尴尬,好像调戏人的是自己一般。

    唐薛湳只能一把接过安戬手中的膏药,作势自己涂抹。

    “阿轩,本王来。”安戬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脸颊布上可疑的红晕,眼光瞟向别处,一点一点把药膏在肩头抹匀了。但裹纱布的时候,那双常年带兵握着长戟的手掌,有些哆嗦。小心翼翼地给面前少女缠上纱布,绕了两圈。

    “安戬,你是要把我裹成粽子么。”唐薛湳不满地发现自己连脖颈都差点被绕进纱布里。

    安戬只能抬头,喉结滚动,按捺住紧张,但额头渗出了些细汗。

    没想到,安戬身为王爷,这么清纯。

    唐薛湳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谢过安戬的包扎,回头看了看那书桌上翻到一半的书。

    “老先生放你出来?”

    安戬这时候才有混世魔王的感觉,当即扯开个笑容,“老先生那,说些好话,缠一会儿多打些包票,自然能出来。不过,本王倒是觉得,这本书比其他书有意思。”

    唐薛湳想了想那本治国策,或许,以安戬的天赋,真的有帝王之命。

    “阿轩,你好好修养,下午本王赏你个礼物。”安戬一笑,替面前的少女盖上被单,转身离去。

    “居然这么干脆,这真的是安戬?”唐薛湳不免狐疑,印象中的安戬不过是一个贪图玩乐的少年,出众的天赋,一身好武艺,可就是免不了混吃等死的懒惰。

    安戬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老先生,要打仗就让安明去打好了。本王带兵那伤的是本国的子民,本王,会心疼。”

    随后妥妥地躲过一劫。

    想不到,这样的安戬,在看了治国策后,居然带着一些利落勤快的感觉?

    而且,什么礼物,安戬天天给自己带新奇珍稀的玩物,高丽城还有什么礼物,是自己没见过的?

    唐薛湳怀着一丝好奇,取了书桌上打开的治国策,也慢慢品读起来。

    “令之不行,禁之不止。”

    这说的是法令不执行,禁令之事就会不停止么。唐薛湳想了想,执法要严格,务必做到令行禁止,才能发挥法律的威力,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样。

    “兵者,所以禁暴讨乱也。”

    战争是用来制止凶暴和讨伐祸乱的。这是自然,除了竹开这般复国的末代太子,战争侵略方为的是拓展疆土,而防守方就是为了守城。

    “安民之本,在于足用;足用之本,在于勿夺时。”

    唐薛湳细细琢磨这句话的含义。安定老百姓的关键在于使他们衣食无忧,使老百姓衣食无忧的关键是不要在农忙时节征发劳役。保证农民的农耕时间是国家丰衣足食的前提条件。含义应当是,治国要爱护民力。

    “无功而厚赏,无劳而高爵,则守职者懈于官,而游居者亟于进。”

    没有功劳而给予厚赏,没有劳绩而给予高官厚禄,那么忠于职守、兢兢业业的人就会觉得寒心而懈怠于他们的职守,而不安心于本职工作的人就会因此而起投机钻营之邪心。

    唐薛湳不禁对这写治国策的人产生了浓厚的膜拜感。古代的为君之道,看来当真学问甚深。

    “善用兵者,用其启为用也;不能用兵者,用其为己用也。用其自为用,则天下莫不可用也;用其为己用,所得者鲜矣。”

    这句话是何意?

    唐薛湳沉吟了会儿,说的是兵法么,这治国怎么和兵法扯上了关系?

    善于用兵的人,是会让士兵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斗;不善于用兵的人,是让部队为君主将帅的私利而卖命。让士兵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斗,那么天下就没有不可以被利用的;让部队为君主私利而卖命,那么所能得到的支持是少之又少。

    唐薛湳看了厚厚的一沓治国书,有些困乏,直接翻到末页。想看看,末页写的又会是什么心得内容。

    “走不以手,缚手走不能疾;飞不以尾,屈尾飞不能远;物之用者必待不用者。故使之见者,乃不见者也;使鼓鸣者,乃不鸣者也。”

    密密麻麻的古文让唐薛湳有点眼晕。不过又庆幸还好不是高丽文字,若是华夏的繁体行书那么自己勉强还能辨认的懂,但这句深奥的句子又是何意?

    奔跑不需要用手,但是将两手绑起来就跑不快,飞行不需要用尾,但是将尾巴卷曲起来就飞不远。这难道是指,事物产生功能的部分一定得依赖于不产生功能的部分。所以使人看见的是本身看不见的,使鼓鸣响的是本身不会鸣响的。

    这么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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