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贤妃

    因为赵景湛安排的眼线禀报盛澈在宫里三番两次的病倒,而且他后来又派人依着杨觞查出盛澈的真正身份,觉得她在宫里并不安全,更不会开心,便修书一封,想在陛下春猎的那几日助她出宫,可万万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盛澈看完信便把它就着古董羹的炉火给烧掉了。

    “九爷,信里说了什么?”正尘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不过看来咱们在这上京,还真交到了几个不错的朋友。正尘,今晚杨觞会来,你去殿外把人支走,好好守着。”

    “觞爷会来,九爷怎么这么肯定?皇宫戒备如此森严。”

    盛澈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放心,他今晚一定会来。”

    ……

    丑时的更鼓闷响了几声,敲走了玉瓦檐头聒噪的夜枭,在这寂寥的夜空里回荡了几瞬。

    赵倾城因军务繁忙今晚并没有来交泰殿,盛澈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盘腿在榻上静坐,等着人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窗棂无声的开了。

    “你今天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盛澈跳下寝榻,快步走了过去。

    杨觞持剑在手,往窗外谨慎的看了一眼,才回头说道“今夜走的下路,没飞檐。”

    “为何不飞檐,用轻功多块。”盛澈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

    杨觞抢过盛澈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想多寻几条路,以后方便看你。”

    “你都知道了?”她有些无奈的偷看了一眼杨觞的神情,杨觞自小保护自己,又对她多加管束,盛澈其实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哥哥对待,所以总是怕他生气,毕竟,自己也打不过他。

    杨觞还是一脸的冷淡“现下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已经暴露了。”

    盛澈皱眉“怎么回事?”

    杨觞“我这几日从江湖中人口中得知,建承王命琅琊榜高手暗中查找你,而且还说取头颅者黄金万两。”

    盛澈咋舌“我如今这么值钱了?”

    “不知建承王如何得知你杀人时善砍人左腿,他便立刻确定了是你杀了郑祖安并嫁祸于他。”他眉宇紧蹙,担忧不已

    “我这几日又去了建承王府查探,发现那建承王远比我们想象的阴险狡诈,既然他能派兵剿了我们的山,那想在江湖上查到你的踪迹也并非难事。”

    杨觞有些后悔与建承王作对,因为他现下更为盛澈的性命安全担忧。

    “这不像你啊杨觞,你怕什么,相府群攻你都能全身而退。”盛澈说着,往杨觞肩膀上砸了一拳。

    她可真想欣赏一下杨觞挥剑大战百名门客的盛况,一定很是血腥刺激精彩绝伦。

    杨觞担忧道“你背上的伤好了吗?”

    他心知肚明,盛澈出宫定会回送青山,自己不可能保她万无一失,但他绝对不能让她有一丁点的危险,

    她按着自己一边肩膀前后转着给杨觞看“好了不少了,就是伤口还没愈合完全,不能碰生水,说什么会感染。风兮寒也在宫里,每日给调配药方,说尽量不让我背上留疤,我倒不是很在乎……”

    盛澈还未说完,杨觞眼神闪烁的低声问道“你与他……与陛下现在如何了?”

    盛澈道“还能怎么样,和以前一样呗,就是现在成了什么贵妃,规矩多的很,烦都烦死了。”

    杨觞环顾了一下四周,眼光忽然停留在了软塌的床褥上,又看了看寝榻,才低头轻嗤了一声。

    “你笑什么?”盛澈问道。

    杨觞抬头道“没什么,现下只有宫中最为安全,但凡你我在送青山附近出现,一定会落入建承王的围困。”

    他眼眸微冷,透着些许无奈“现下也只有他能护你周全了,你在宫里多加小心,若是有事可让敬王传话与我,我一直在枫林晚。”

    枫林晚,盛澈拍着额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竟把开始兰鸢的嘱托给忘得一干二净。

    “杨觞,你还记得江逢吗?”盛澈问道。

    “记得,四年前我与他比过剑,功夫不错,是个武痴。”杨觞回忆着说道。

    盛澈道“那江逢是兰鸢的夫君,五年前离开她说要去精进剑术,从此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兰鸢都快等成望夫石了。你那晚和他喝酒,他有说他要去哪吗?”

    杨觞道“他只说他要接着去挑战各大剑客,像他这种武痴,向来说到做到。”

    “他不会疯魔到下生死帖吧。那兰鸢还能等到他吗,这人难道记不得自己成亲了,妻子还在等他吗?”盛澈很是替兰鸢不值,愤愤不平道。

    杨觞也难得叹了口气“这种对剑术痴迷之人,一生只为习得大成剑法,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什么玩意儿,是个剑痴还娶什么娘子,亏得兰鸢还一心一意的等他回来,负心汉。”盛澈气的把手里的杯子给拍碎在了木桌上。

    杨觞默默拿起她的手查看一番,才道“这事你还是先不要告诉兰鸢姑娘,与其把这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还不如让她带着个虚妄的念想等着,不然她可能连支撑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8七

    “可恶。”

    盛澈还是对江逢的凉薄气愤非常,这些日子她在枫林晚看的一清二楚,兰鸢真正的悲喜,就只系在了江逢一人身上,但往往最后却是落花一场空。

    “我听说那日你在交泰殿见完我,又去见了赵倾城,你们说了什么?”盛澈问道。

    杨觞淡淡道“没什么,我们目的相同罢了。”

    “什么目的?有什么计划我也参与一下。”盛澈好奇的问道。

    杨觞的眼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才微微挪开“没什么,你只要好好护住自己就可以了。”

    盛澈知道杨觞不想说的话向来不会再解释第二句,所以也没打算接着追问。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现在想要回送青山,只能等到建承王没了实权,才会真正安全。

    上次她和杨觞帮赵倾城除掉了建承王的一名得力助益,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向他挑衅,现在只能先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杨觞刚走不久,正尘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陛下来了。”

    都快寅时了,他怎么来了,盛澈先是纳闷,但低头一看自己还衣衫完整的坐在桌边,这个时辰通常她早已会了周公,若是赵倾城看到她那么清醒定然觉得她跑出去玩乐,第二日一定命风兮寒来问诊开药,逼着她修养身心。

    她想到那些比苦胆还难以下咽的汤药就头皮发麻,立刻扒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假装熟睡。

    门吱呀开了,盛澈背对着门口侧躺,只能听见极为轻缓的脚步声和细碎的解衣服的声音。

    当她正以为赵倾城会趟到暖榻上去歇息的时候,被子的一角被轻轻的掀开了……

    盛澈在被窝里徒然瞪大了眼睛,只感觉赵倾城带着满身的绿蓝花香躺到了她身侧,又小心的用手环住了她,把她拉入了自己怀里。

    片刻,他的呼吸就逐渐平稳缓和,带着细碎的鼻息陷入了沉睡,可这时的盛澈哪还睡的着,心想难道这小子从前都是前半夜老老实实在暖榻上,后半夜偷跑到自己床上这么搂着她睡的?

    可是明明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啊。

    睡梦中的赵倾城又把盛澈往自己怀里箍了箍,还自觉地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睡的相当惬意。

    盛澈就这么睁着个眼睛,一动不动的等了一个时辰,这才听到春满推门进来站在屏风外小心的喊陛下上早朝。

    赵倾城轻手轻脚的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方才安心的出去更衣。

    盛澈赤着脚偷摸的跑下床,扒在门上偷听。

    只听那春满低声道“陛下,您议事到了寅时,还差一个时辰就得上朝,奴才在勤政殿把暖阁都给您收拾出来了,您何必往贵妃娘娘这跑。”

    赵倾城语气中明显听得出笑意“想来看看,在这我睡的安稳。”

    盛澈本来是想推门出去好好嘲笑一番赵倾城这非君子的行径,可听了他这么一番话,就心软回了榻上,盖上被子接着睡她的回笼觉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晌午,毕竟她怎么也算是一夜没睡,刚刚起身,元星便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了。

    “娘娘,贤妃娘娘已经在主殿里等了您两个时辰了。娘娘还是赶快洗漱一下出去见见吧。”

    “贤妃?哪个贤妃?”盛澈柔着眼睛回忆,赵倾城不是下旨不让他的妃子来打扰自己吗,那这个贤妃是来干嘛的。

    元星一边手脚麻利的给盛澈上妆梳头一边道“听说这个贤妃是陛下在东宫的时候最喜欢的妃子,建承王府大管家的女儿。当时被封了侧妃,比陛下大好几岁,所以很是会讨陛下欢心。”

    元星自从来了交泰殿便一心一意的为盛澈着想,所以没事就把宫里所有妃子的前世今生给打听了个遍,生怕不能知己知彼,往后有人会欺负她家主子。

    盛澈还没太睡醒,闭着个眼任凭元星在她脸上头上捯饬,直到听说贤妃是建承王府出来的人,才猛的睁开了眼睛。

    “建承王府大管家的女儿?那还真得出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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