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恩怨

    风兮寒点头道“虽然我告诉过正尘魁丝可令各种毒药药效大增,却从未与他说过这天底下能提炼魁丝毒的只朗月明一人,所以当下我也并未和九爷提及此事,想着先来告知你更为妥当些。”

    “朗月明之事不要告诉小九,我先探查清楚为好。只不过朗月明久居东吁闭关多年,她的药忽然出现在宫中……”杨觞越想越心慌“难道小九的踪迹暴露了?”

    杨觞遇事向来从容自若,只有在关系到盛澈之时才会乱了些阵脚,风兮寒慢条斯理的替他分析道“虽然毒是出自朗月明之手,却不一定能证明她已然知晓了九爷在宫中之事,毕竟若是她想出手,定然不会用绝星草这种慢性毒药,她的毒术已然登峰造极,手中有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和机关。别说正尘了,可能连我都察觉不到,况且……”8柒七

    风兮寒说着,默默观察着对面人越来越沉重的神色,却又不得不说“况且她那么恨九爷,又怎会给九爷下这种一觉睡死过去毫无痛苦的毒哪!”

    风兮寒一语道破了杨觞的心事,他不自觉的看向桌角处静静躺着的孤舟剑,担忧道“当年之事是我的错,小九无辜被牵连其中,多年来也从未辩解过。”

    “你终归是为了九爷,又何必自责,况且这些年来也是你一直尽力护着她,还命正尘每年去悠竹居学上几个月的鉴毒。我和师父猜的出,你这一步定然是为了防着朗月明。”风兮寒了然道。

    杨觞苦笑一声“我答应小九让她留在宫里,一则确实是为了避开建承王,其实更是因为朗月明出关在即,五年之约犹在,她终究不会放过我们的。天下之大,我本以为她定然想不到小九会躲在皇宫里,可如今……难道宫中也不安全了吗?”

    “并非如此,”风兮寒踌躇良久,还是决定告诉他“宫中最近盛传皇贵妃调养得当,答应太皇太后为陛下孕育皇嗣,是以这些日子想要害九爷的人有很多,我想那药只是妃嫔们陷害的手段而已。”

    杨觞眸子颤了颤“……小九亲口所说?”

    风兮寒似是不忍,错开杨觞的眼神去拿面前的茶盏“流言传开时,我并未在宫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或许是有人故意想给九爷树敌。”

    杨觞与风兮寒相识多年,怎会不知他此时的闪躲的神情是为何故。

    “这种事向来不会空穴来风,你不必遮掩。”杨觞垂垂有些黯然失色的眸子。

    风兮寒自舞勺之年起便常与师父去送青山小住,那时的盛澈才将将会走,总穿着男童的玄色短衫,时常摔跤,摔倒了爬起来也不哭。

    后来再去拜访的时候便有一白袍少年时常跟在她身后,在那之后她便不再摔跤了,因着白袍少年总会在紧要关头护住她,那人便是杨觞。

    这一跟便是十几年,杨觞习惯了,风兮寒也习惯了。

    “觞爷,我答应过你会在宫里护九爷周全,更答应过师父,所以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风兮寒忽然郑重道。

    华准医术独步天下,性情也古怪,若是不想给某人救治,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动一下,所以这些年没少得罪人。杨觞不止一次的救过风兮寒和华准于危难,所以他总觉得他们师徒欠杨觞的,便也觉得该为他做些什么。

    “可若是小九……”

    还未等杨觞把话说完,风兮寒俨乎其然的打断他“你总是这么纵容她准备纵到何时?等到她撞了南墙还是等到你把人拱手相让?她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根本不可能一辈子困在宫里,你让我护住她,若是她真的为陛下生下皇嗣她还能走得了吗?”

    风兮寒把话说得直白,像是想要点醒杨觞“况且如今在我看来,即便没有孩子,陛下也不会让九爷轻易离开,我们要早作谋划。”

    杨觞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还请风兄在宫中好好看顾好小九,我要离开一趟好好调查朗月明的行踪,这么多年的恩怨,该有个了结了。”

    ……

    皇贵妃病了,听闻是暑热所致,已经昏睡有几日了。

    陛下急坏了,处理完边境战报便往交泰殿去,衣不解带的陪着,御医属的医官去了个遍,却还是不见皇贵妃有好转。

    这会儿威英大营的副将进宫急报,陛下才不得已离开。

    前脚赵倾城刚走,盛澈便睁了眼,着急忙慌的跑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九爷,咱们为何要瞒着陛下呀,这几日给陛下急的,都要杀几个御医祭天了。”正尘在一旁嘀咕着,却还是弯腰动手帮盛澈提着脚上蹬了一半的靴子。

    她则系着小太监的官帽,还没出门已经快要热出一身汗了“我不想让赵倾城知道我被人下了毒的事,又的得装着病才能查,还怎么告诉他。近日边境的战事正焦灼,他已经很累了,没必要再给他找麻烦。”

    正尘在一旁啧啧道“九爷可真心疼陛下!”

    盛澈气笑了,顺便在靴子里藏了把小匕首“他是我的人,我不心疼他心疼谁,你小子少在这阴阳怪气的,咱们赶紧去内务府,不然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说着她朝妆镜里看了一眼,不禁蹙起了眉头“以前穿着小太监的官服去崇文院是因为那儿人不认识我,内务府的人可一个个都是人精,还总来交泰殿送东西,你我说要不要贴个胡子乔装打扮一下?”

    一旁的正尘抓着后脑勺,欲言又止的“那个……我听那些个大太监说,他们是不长胡子的。”

    “不长胡子?对呀,我好像没见过留胡子的太监,他们为何不能有胡子,宫里不让?那侍卫们为何能蓄须?我总不能办成侍卫去内务府打听吧,这也太招摇了!”

    正尘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该如何向他家九爷解释太监是因为缺了那玩意儿才不会长胡子,他也是进了宫跟着大太监们东混西混才知道的。

    说来他家九爷是什么都不懂,前几年来了月信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后事都交代好了才被来送香囊的张婆婆提溜着去换了衣裳。

    可怜盛澈自小身边都是糙汉子在打转,除了舞刀弄枪什么都不晓得,是以自从她爱上逛青楼,杨觞和正尘也不太拦着,可这几年下来,貌似没什么长进哪。

    “他们太监都不长胡子的,九爷只管听我的就是了!”正尘说完转身出了殿,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个小盒子跑了进来。

    “我给九爷脸上涂点姜粉人能黑点,再把眉毛画粗些点几颗痦子,应该没人能认出来了吧。”

    也只能这么将就了,盛澈乔装打扮一番,主仆二人抄着近道儿急急的往内务府赶。

    去了那儿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送去惊蛰轩的竹片是常州上贡,内库里还有许多。正尘溜进去看了,并无异样,就是寻常的竹子。

    那定然只是送去樱宁殿里的那一批出了差错,盛澈和正尘大晌午顶着烈日在拐廊下和内务府一个看管杂物的老奴才打嚓,却恰巧从他嘴里套出来了一些外人不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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