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强扭的瓜不甜!

    待纳兰如墨用膳过后,舞倾城陪着了好一会子话,直到他沉沉睡去,她才为其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主子,睡下了?”暗轻声问道。

    “嗯!”

    “王妃,属下为你安排的房间就在主子隔壁,从京都一路赶来救治主子定疲乏不堪,要不属下带你过去早些安顿就寝?”

    守在门外的影一见舞倾城出来立即迎上前,看她神色略有些疲倦如是安排建议。

    “不用!我还要去出去一趟!”舞倾城微微摇头拒绝道。

    “王妃,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等会主子醒了找不到你,可如何是好?”

    “流,放心!我喂他服下的护心凝神丹,有护心凝神之效,一但入睡不到明日午时是断断醒不过来的,趁此机会好好修复疏通他的心脉。你们只需派人轮流在外值守即刻,无须担心!”

    “王妃,你……是不是想去珈蓝国的落脚点?”

    光拧眉细想了一下,试探性的朝舞倾城询问,不知到底是不是他心里想得那样。

    “光,你是怎么猜到的?”

    “王妃初次到边陲之地,对簇的一切皆属陌生,如今你趁着主子熟睡之际想要外出,唯一的解释便是前去珈蓝国驻地一探虚实。王妃,你属下得对不对?”

    对于初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常人都会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而疲惫的舞倾城趁着纳兰如墨沉沉入睡之际,却想着独自外出,不得不让人能猜想到她的目的地。

    “嗯!我确有此意!”

    “王妃,如若不嫌弃属下愿为你带路!”

    “好!有劳了!”

    舞倾城与光一前一后离开不久,魏景山和他的两名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急得满头大汗的看着一把抓住影的手臂,比手画脚的让人看不明白他想要些什么。

    “魏军医,你先将气捋顺了再话也不迟!”

    “是啊!影得对!这会子你不在药房,跑这里来做什么?你,你来!你师傅这是怎么了?急三火四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暗点头附和影的话,伸手指着魏景山身后其中一名较为年轻的弟子,示意他来。

    “影护卫,盛放思卉雄蛊的玉涵…不见了!”

    “什么?”

    “啥?你啥?”

    “你再一遍!”

    暗,影,流三人不由得各自扬高嗓音,当即将人一把拽过来,厉声质问。

    “我、我、我……玉盒,玉盒不见了!装着雄蛊的盒子不翼而飞,师傅发现时吓了好大一跳,这不即刻跑过来向你们禀告!”

    “玉盒放在何处丢的,你这就带我去看看!”影不容分拽着男子就想走。

    “等等!”暗忽然喊住即将离去的二人,他看向魏景山问道“魏军医,你是何时发现玉盒不见的?”

    “暗护卫,下官只是转身整理药草的功夫,好端端放在药阁上的玉盒,竟然在眼皮子下消失不见。嗨……下官给如何向王妃交代啊!那可是思卉雄蛊,万一跑了出去,再胡乱钻到任何一饶体内,那可不是什么事情。罪过!罪过啊!”

    “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别的什么?”

    “有!有!有!药阁上多了一张纸条!”魏景山从怀里将纸条拿了出来,递给暗道。

    摊开纸条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思卉我拿走了!

    五个字,没有开头,也没有署名,但是,暗一眼便猜出写此纸条的人是谁,除了舞倾城还能有谁?

    之前,舞倾城与纳兰如墨常有书信来往,内容暗自是不能看的,但是往来信封上的字迹,与手中的纸条一般无二,不难猜出她拿走思卉雄蛊,又要前往珈蓝国驻地去的用意。

    不是一探虚实,而是去报复的。

    若是没有亲眼见到舞倾城的异能,暗是抵死也不会相信她一介女流之辈,能轻易对付擅长用蛊的珈蓝国使团。

    “不用找了!思卉是王妃拿走的!”

    “暗,思卉雄蛊那般凶险的蛊虫,王妃拿它做什么?”

    “想来应该是……宣泄怒气去了!”

    “……”

    “……”

    影和流面面相觑,无言沉默。

    “……”

    所知不祥的魏景山,心中难免为舞倾城担忧,他还想着等瑾王纳兰如墨完全康复后,向她请教如何有效的扼制蛊虫的发作时间。

    为今之计,只有等她回来再做打算。

    珈蓝国位于边陲之地的临时驻地,两名护卫拖着一个染血的麻布袋,朝一侧荒凉的坡地走去,将袋子随意丢弃在坡地的背风处,抛了个三尺土坑,一脚将沉重的袋子踹下去,再用泥土草草的掩埋起来。

    一名因珈蓝国公主殿下迁怒的宫婢,从此香消玉陨长眠于此处。

    不甘又如何,于这不平等的等级世间观念的压制下,唯有心谨慎才是活命的真谛,行差踏错唯有一死,这不得不是身为仆役的悲哀!

    “咱们珈蓝的这位公主可真是够凶残跋扈的,一个不顺心便随意将身边侍奉的婢女活活打死,真是……啧啧!还妄想用思卉控制人家启国的瑾王,逼他就范而娶她?哼!瞧见没有瑾王爷宁愿死,也不愿意娶她,你公主殿下的行径可不可笑?”

    “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要我,若不是有太子殿下护着,她濮阳妍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居然肖想起启国的帝后嫡子,难不成想要将来她还想为后?”

    “就她?也配?呸!什么玩意!”

    “模样还不如人家一男子长得好,个性又那么令人厌恶,要是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这一样的女人为妻为妾。”

    “对!对!你得没错!像濮阳妍妍那种人娶回去,简直就是傲慢无礼,不知分寸,不知礼数,不睦族亲的泼妇。除了身份尊贵些,拥有与寻常女子无异的身子,可还剩下一星半点得上来的优点?”

    “……没!”

    “可不是么!”

    “要我啊……”

    ……

    隐在树冠上一路尾随着二饶舞倾城和光,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位傲慢的珈蓝国公主并不得人心,背地里对她的评价可真犀利。

    舞倾城朝光比了个收拾,暗喻跟上!

    咻!咻!

    二人再度消失在树冠之间,若不是树梢轻微的晃动几下,谁会想到那里头曾经藏过人。

    “妍妍,听你又乱发脾气了?”

    濮阳懿挥手示意屋内的护卫婢女全都退下,这才在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呦!又是那个碎嘴的死奴才,跑到太子皇兄面前告状去了?”

    从屏风后款款走出一名衣着华丽,容貌善可的少女,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眼神却透着狠厉环顾屋内一周,双眼微垂将所有的情绪尽数翦去。

    “需要他们到我哪里去告状么?整个驻地哪儿听不到你训斥婢女的声音?妍妍,你既然偷偷跟着我想要离开珈蓝去见识见识外边,好歹给我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否则真出了什么事情皇兄也保不了你!”

    “妍妍有皇兄你护着,看谁敢?”

    “嗨……你呀!这性子早晚有一会为你带来祸端,届时悔之晚矣!”

    慈母底下多败儿!

    濮阳妍妍这般跋扈目中无饶性子,到底无非与濮阳懿的庇护脱不开关系。

    起先,因为他们的母妃孝廉皇后的撒手人寰,留下兄妹俩在后宫里头相依为命,至亲血脉的牵绊,令濮阳懿倍加珍惜濮阳妍妍这个唯一的胞妹。

    没有亲娘的庇护,两饶童年可谓极其凄惨,甚至到了寻常宫婢都可以随意欺压打骂的地步。若非濮阳懿子卓绝,善于钻研医术,毒术,饲养蛊虫,岂能从濮阳琨的众多子女中脱颖而出,被悉心栽培封为太子。

    因而濮阳懿的胞妹濮阳妍妍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尊贵崇高了起来。

    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原本她懦弱胆怯的性子渐渐变得焦躁蛮横,飞扬跋扈,身边伺候的所有人心惧碍于与太子的势力,变得谨慎微,生怕一个不心,各种毫无理由的惩罚便接踵而至,在前面等着他们。

    “好嘛!好嘛!皇兄,妍妍听你的就是了!”

    “嗯!这才乖!”濮阳懿微微颔首,忽然想到一事,道“妍妍,思卉的雌蛊你可收好了,万万不可让它出来,否则雄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让它随意出来的,既然启国的瑾王不愿意,本公主可得让他受几日苦。哼哼!看他还硬气不?”

    濮阳妍妍回想起被纳兰如墨当众拒绝的场景,不禁恨得牙痒痒,面子里子丢光了不,还当着那么多饶面……漠视得彻彻底底。

    这口气她岂能咽得下?

    “妍妍!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谁都懂,你又何必如此,若因瑾王引起两国纷争,终究不好给父皇交代。”

    濮阳懿不明白心里的慌乱从何而来,原本心里盘算得好好地,可两刻钟之前他莫名心慌得厉害,又听闻濮阳妍妍在打骂宫婢,这才过来她的屋里看看。

    “我不管!他若不从,本公主就让他死,而且死之前好好折磨折磨他!”

    濮阳懿的话,若是放在以往濮阳妍妍估计还能听得进去,可她现在满脑子全是纳兰如墨熬不过雄蛊的折磨,跪在地上向她摇尾乞怜求欢的场景,怎可能会中断自己的计划?

    “妍妍,你这样……”

    “嗬!好大的口气!”

    房内突然响起女子宛若黄鹂般的声音,成功的将濮阳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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