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怂了
许舟月想了两个应对法子。
一是她泪眼婆娑，先发制人“世子去了哪里？一晃神的功夫便不见踪影。”
二是她横眉竖眼，果断摊牌“牺牲下色相而已，你又不见得吃亏。若是气不过，大可以休了我便是。”
但许舟月躲在人群中，亲眼瞧着谢渊想将李斯提溜到河中，李斯竭力挣脱，落在河边喘气时，隔几仗远都能感觉谢渊的肃杀怒意，她咽了咽口水，犹犹豫豫地划去第二个法子。
谢渊对她冷若寒霜，对旁的女子虽不温和，倒也不会到如此难堪境地。这李斯这厮虽是男人，但凭着身段佯装起女人来像模像样的，谢渊常年与糙汉子生活，应不会分辨出来。
在谢渊眼中李斯应是被人潮推搡着，一时无意扑倒怀中罢了。
人潮川流不息，许舟月也只能瞧见谢渊将李斯提溜到河边，未见着李斯拉扯谢渊的场景。她也不会朝那处想。
前世她见着李斯所有的消息，他是一个富家庶子与西域舞娘一夜风流遗留下的意外，幼时便被卖个人伢子。
他五官逐渐长开，偏女相，自有西域女子的风情妩媚。长年东躲西藏的人伢子未娶妻，无处发泄，一时邪欲生，将他装扮成女子的模样，常年施以侵犯，故而李斯才会畸形至此。
她看案宗时，上面写着李斯深谙勾搭风流才子那一套，多数是伤春悲秋，若即若离，让极大地勾起那些自视清高的文人的兴致。
记得她当时瞧着这些墨黑分明的字迹，竟有几分想去请教李斯的冲动……
谢渊处理完李斯之后，去桥的另一头，许舟月盯着他鹤立鸡群、挺拔修长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她竟觉着那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心中有些东西隐隐作疼，但转瞬即逝，她扒拉树枝丫的手微动，咬了下唇，与谢渊背道而驰。
桓县对于许舟月来说很熟，抄了几条小道，感觉热闹喧嚣被她甩在身后。
夜风微凉，她发丝被撩起，痒痒的，指尖勾起发丝别在耳后，她蓦然垂眸看着自己手。
十指纤纤，不着一物，在月色下泛着柔光，肌肤更为细腻白皙，
她的银丝糖！
许舟月转身往回跑几步，又堪堪停住了。
万一回去遇到谢渊如何解释？
谢渊性子阴晴不定，万一盛怒之下捶死她怎么办！
她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来福客栈，到门口时，她谨慎地透过窗棂纸，环顾里面，曲确认邵辉不再，急匆匆地冲上楼，推开门猝不及防与子衿相撞。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子衿连忙将许舟月扶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揉着许舟月的右肩。
许舟月吃痛只是一瞬间，她忙将子衿往外推“去厨房寻些洋葱来，快！”
顿了顿，她补充道“你准备好后，去告诉邵辉，说谢渊与我被人潮冲散了，让他去找找。”
谢渊在沙滩戈壁行军都未迷失方向，但她还是鬼使神差说出来。
子衿虽不明自家小姐的用意，但点头出去，很快带回一大半个洋葱，并且告诉许舟月，她方才下楼时遇见邵辉，邵辉还问她为何世子妃神色如此慌张，她便将许舟月的话复述一遍。
许舟月被手中的洋葱熏得眼角殷红，忍不住眯了眯眼，询问子衿邵辉可发现异常没，子衿思索一番，摇了摇头。
她才松了口气，挥挥手，子衿未犹豫地退了出去。
许舟月看着手中白中透紫的洋葱，抿了抿唇。
虽说谢渊与她暂时合作，但他方才分明是想弄死李斯，但或许碍于周遭人太多才没下手。可她与谢渊独处一室，万一他察觉出什么，盛怒之下将她斩草除根可怎么办，他不满她已久！
这并非京城，谢渊没个顾忌，凭他的本事，掩盖真相并非是难事。
寻个好由头，说不定她爹娘就被哄得团团转，没人为她报仇。
许舟月在外流浪那么些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无非求一个“活”字。
上辈子她瞎了眼为谢渊挡了刀，难道这辈子还要死在谢渊手中吗？
她的大好时光…还想着这一世觅得一良人白头偕老。
许舟月将洋葱移到眼下，一股子涩意直冲天灵盖，忍不住闭上眼，如蝶翼的长睫上立刻沾上几颗晶莹的泪珠子。
她酝酿着情绪，等着谢渊归来。
只是许久未有动静，夜色更浓了，街角的灯笼也将熄未熄。
许舟月单手撑着脸，头倏然一歪，便清醒了。极其懒散地舒展下身子，哈切连天，眼角泪痕涟涟。
谢渊还来不来，她的情绪快酝酿不起来了。
她活动活动僵硬的脚，走了几步，坐到塌边，没一会儿头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最终身子一软，大咧咧倒在榻上，怀中的洋葱滚在床角，消失不见。
无意识间，许舟月鼻翼翕动，似乎嗅到银丝糖香甜的气息，她以为是梦，没忍住砸吧嘴，伸手去捞。
眼前的银丝糖飞速飘走，她扑了空，直皱起眉，呢喃道“别走……”
蓦然手腕一紧，许舟月被带起来，睡眼惺忪间，如水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渗进来，幽暗诡异，谢渊阴沉的脸笼罩其中，如同暗夜修罗般。
许舟月一激灵，却不敢动，继续假意半睡半醒呢喃道“别走。”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清明对上假朦胧，谢渊默不作声拉起她。
许舟月惊住“你带我去哪儿？”
“桓山。”
谢渊声音压的极低，显然不想让旁人知道，许舟月心中一跳，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该不会要在桓山做掉她吧！
依旧是飒露紫，风驰电掣，夜风将他二人的发撩起，旋转交缠。
速度极快，许舟月身子上下起伏，她第一次坐在谢渊怀中，顾不得害羞，恐惧将她脑子中的一切思绪搅散，甚至忘记她对谢渊的排斥，手紧紧揪着谢渊腰带。
回府时，马儿发疯疾驰，她身子颠得厉害，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将她一步步带到悬崖吧，送她进阎罗殿。
虽大难不死，但这阴影却挥之不去。
上辈子为了迎合谢渊的喜好强迫自己习了骑马，但她却只敢慢慢来，不敢这般飞驰。
许舟月不敢看快速向后移动的街道，闭上眼，将脸埋紧斜谢渊胸口。
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竟奇迹般安抚到她的情绪。
夏衫轻薄，能够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谢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桂花油清香，软玉在怀，不经勾唇一笑。
他晚间看到纠缠他的女子的容貌时，他确实吃惊，这与前世在见着的公示上的犯人李斯生的极像，这让他不由怀疑这其中的猫腻。
寻了好久未见许舟月，被利用抛弃的想法在脑子中越发清晰，愠怒又委屈。
幸而邵辉告诉他许舟月神色焦急的回到客栈，让邵辉来寻他，心中才稍缓些。
他回房看着许舟月满眼泪痕的倒在榻上，睡梦中还呢喃着让他别走，心中原本的怒意完全熄灭，心软的一塌糊涂。
想是他近来的维护让许舟月动心了吧。
谢渊记着她那日说的话，便趁此机会带她来桓山看看日出。
日行千里好马，跑这点路也不成问题。
许舟月下马若不是谢渊眼疾手快扶住她，她腿软摔倒在地。
谢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发丝有些凌乱，几缕搭在眉骨上，眼神灼灼，不羁娟狂。
她心中发怵，暗骂自己怎的稀里糊涂来了，这下可栽了。
四周清静，寥无人烟，许舟月感觉谢渊面色没那么阴沉了，打起精神来，安慰着也许那时人多，谢渊没注意她的动静。她只要镇定自若，装无辜便好。
“世子去了哪里，可还好？”
她说时余光一直瞥着谢渊的神色，见他神色淡淡的“嗯”了声，嗓音低沉，没有方才带走她那般露骨的凌厉，微微松了口气。
清醒的人，起码能听得进道理。
桓山是桓县最高的山，临崖，四周未有遮挡物，旭日东升，满山皆是璀璨耀眼的光芒。
从前许舟月跟着药童在这里寻草药，然后与药铺换钱。有时为了抢多些草药，半夜三更宿在这山上，胆子练的着实比寻常女子大。
再次回到这里，熟悉感扑面而来。
谢渊爬了山，气息沉稳，而许舟月有些喘，她未靠近崖边，而是坐一硕大的石上，粗鲁扯了扯衣领。
瞧着谢渊看着她粗鲁的动作皱眉，她眼皮未抬。
但谢渊走进她，与她共坐一石，许舟月立刻绷直了背，神色戒备。
要摊牌了吗？
“我今日见到一个人。”
谢渊边说边从袖中拿出枚油纸，递给许舟月。
熟悉的气息飘过，许舟月瞬间便知那是油纸包着的是银丝糖，她眨了眨眼，接过，心中有某些情绪在酝酿。
这是在试探她？
许舟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只见谢渊眸光闪烁，轻声道“你恩人李玉娘的案子有眉目了，今日所见之人与画像上的人极像，应是有关系，那贼人也许没离开桓县，躲在亲戚家中。”
他语气有些上扬，忽略与那女子亲密接触的事，暗自得意着，他早派人拿画像在桓县暗中查过踪迹，皆没有查出李斯离开的踪迹，便大胆假设李斯并未离开。
谢渊想着他可比苏君屹那个小白脸强多了，才几日便将贼人锁定在桓县内。
不知不觉中黑眸中有几分求表扬之色。
许舟月怔了怔，总觉着谢渊身后有只尾巴摇啊摇，眼角抽搐。
“世子可查到那人的住处？”
“已派邵辉去查，这桓县人不多，很快就有结果。”
许舟月点点头，指尖在油纸上摩挲。她有一种预感，李斯很快会和她再见面。
“多谢世子。”
谢渊闻言皱了皱眉，心里对于口头上的谢礼有些不满，神色有些幽怨，但面色如常。
没关系等他查到水落石出，许舟月定会好好谢他。
夏夜里，虫鸣蛙叫此起彼伏，谢渊耳力极好，从身后的草丛中察觉出异样的声响，他偏过头就见一条乌青的绳状物缓缓朝许舟月移动。
蛇！
谢渊想姑娘家都会怕此物，于是掰着许舟月的肩，低声道“别动。”
可已经来不及了，许舟月偏头，就见条黑色的圆头蛇离她略近，她眉一挑。
呵，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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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舟月躲在人群中，亲眼瞧着谢渊想将李斯提溜到河中，李斯竭力挣脱，落在河边喘气时，隔几仗远都能感觉谢渊的肃杀怒意，她咽了咽口水，犹犹豫豫地划去第二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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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川流不息，许舟月也只能瞧见谢渊将李斯提溜到河边，未见着李斯拉扯谢渊的场景。她也不会朝那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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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她发丝被撩起，痒痒的，指尖勾起发丝别在耳后，她蓦然垂眸看着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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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银丝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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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月吃痛只是一瞬间，她忙将子衿往外推“去厨房寻些洋葱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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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虽不明自家小姐的用意，但点头出去，很快带回一大半个洋葱，并且告诉许舟月，她方才下楼时遇见邵辉，邵辉还问她为何世子妃神色如此慌张，她便将许舟月的话复述一遍。
许舟月被手中的洋葱熏得眼角殷红，忍不住眯了眯眼，询问子衿邵辉可发现异常没，子衿思索一番，摇了摇头。
她才松了口气，挥挥手，子衿未犹豫地退了出去。
许舟月看着手中白中透紫的洋葱，抿了抿唇。
虽说谢渊与她暂时合作，但他方才分明是想弄死李斯，但或许碍于周遭人太多才没下手。可她与谢渊独处一室，万一他察觉出什么，盛怒之下将她斩草除根可怎么办，他不满她已久！
这并非京城，谢渊没个顾忌，凭他的本事，掩盖真相并非是难事。
寻个好由头，说不定她爹娘就被哄得团团转，没人为她报仇。
许舟月在外流浪那么些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无非求一个“活”字。
上辈子她瞎了眼为谢渊挡了刀，难道这辈子还要死在谢渊手中吗？
她的大好时光…还想着这一世觅得一良人白头偕老。
许舟月将洋葱移到眼下，一股子涩意直冲天灵盖，忍不住闭上眼，如蝶翼的长睫上立刻沾上几颗晶莹的泪珠子。
她酝酿着情绪，等着谢渊归来。
只是许久未有动静，夜色更浓了，街角的灯笼也将熄未熄。
许舟月单手撑着脸，头倏然一歪，便清醒了。极其懒散地舒展下身子，哈切连天，眼角泪痕涟涟。
谢渊还来不来，她的情绪快酝酿不起来了。
她活动活动僵硬的脚，走了几步，坐到塌边，没一会儿头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最终身子一软，大咧咧倒在榻上，怀中的洋葱滚在床角，消失不见。
无意识间，许舟月鼻翼翕动，似乎嗅到银丝糖香甜的气息，她以为是梦，没忍住砸吧嘴，伸手去捞。
眼前的银丝糖飞速飘走，她扑了空，直皱起眉，呢喃道“别走……”
蓦然手腕一紧，许舟月被带起来，睡眼惺忪间，如水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渗进来，幽暗诡异，谢渊阴沉的脸笼罩其中，如同暗夜修罗般。
许舟月一激灵，却不敢动，继续假意半睡半醒呢喃道“别走。”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清明对上假朦胧，谢渊默不作声拉起她。
许舟月惊住“你带我去哪儿？”
“桓山。”
谢渊声音压的极低，显然不想让旁人知道，许舟月心中一跳，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该不会要在桓山做掉她吧！
依旧是飒露紫，风驰电掣，夜风将他二人的发撩起，旋转交缠。
速度极快，许舟月身子上下起伏，她第一次坐在谢渊怀中，顾不得害羞，恐惧将她脑子中的一切思绪搅散，甚至忘记她对谢渊的排斥，手紧紧揪着谢渊腰带。
回府时，马儿发疯疾驰，她身子颠得厉害，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将她一步步带到悬崖吧，送她进阎罗殿。
虽大难不死，但这阴影却挥之不去。
上辈子为了迎合谢渊的喜好强迫自己习了骑马，但她却只敢慢慢来，不敢这般飞驰。
许舟月不敢看快速向后移动的街道，闭上眼，将脸埋紧斜谢渊胸口。
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竟奇迹般安抚到她的情绪。
夏衫轻薄，能够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谢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桂花油清香，软玉在怀，不经勾唇一笑。
他晚间看到纠缠他的女子的容貌时，他确实吃惊，这与前世在见着的公示上的犯人李斯生的极像，这让他不由怀疑这其中的猫腻。
寻了好久未见许舟月，被利用抛弃的想法在脑子中越发清晰，愠怒又委屈。
幸而邵辉告诉他许舟月神色焦急的回到客栈，让邵辉来寻他，心中才稍缓些。
他回房看着许舟月满眼泪痕的倒在榻上，睡梦中还呢喃着让他别走，心中原本的怒意完全熄灭，心软的一塌糊涂。
想是他近来的维护让许舟月动心了吧。
谢渊记着她那日说的话，便趁此机会带她来桓山看看日出。
日行千里好马，跑这点路也不成问题。
许舟月下马若不是谢渊眼疾手快扶住她，她腿软摔倒在地。
谢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发丝有些凌乱，几缕搭在眉骨上，眼神灼灼，不羁娟狂。
她心中发怵，暗骂自己怎的稀里糊涂来了，这下可栽了。
四周清静，寥无人烟，许舟月感觉谢渊面色没那么阴沉了，打起精神来，安慰着也许那时人多，谢渊没注意她的动静。她只要镇定自若，装无辜便好。
“世子去了哪里，可还好？”
她说时余光一直瞥着谢渊的神色，见他神色淡淡的“嗯”了声，嗓音低沉，没有方才带走她那般露骨的凌厉，微微松了口气。
清醒的人，起码能听得进道理。
桓山是桓县最高的山，临崖，四周未有遮挡物，旭日东升，满山皆是璀璨耀眼的光芒。
从前许舟月跟着药童在这里寻草药，然后与药铺换钱。有时为了抢多些草药，半夜三更宿在这山上，胆子练的着实比寻常女子大。
再次回到这里，熟悉感扑面而来。
谢渊爬了山，气息沉稳，而许舟月有些喘，她未靠近崖边，而是坐一硕大的石上，粗鲁扯了扯衣领。
瞧着谢渊看着她粗鲁的动作皱眉，她眼皮未抬。
但谢渊走进她，与她共坐一石，许舟月立刻绷直了背，神色戒备。
要摊牌了吗？
“我今日见到一个人。”
谢渊边说边从袖中拿出枚油纸，递给许舟月。
熟悉的气息飘过，许舟月瞬间便知那是油纸包着的是银丝糖，她眨了眨眼，接过，心中有某些情绪在酝酿。
这是在试探她？
许舟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只见谢渊眸光闪烁，轻声道“你恩人李玉娘的案子有眉目了，今日所见之人与画像上的人极像，应是有关系，那贼人也许没离开桓县，躲在亲戚家中。”
他语气有些上扬，忽略与那女子亲密接触的事，暗自得意着，他早派人拿画像在桓县暗中查过踪迹，皆没有查出李斯离开的踪迹，便大胆假设李斯并未离开。
谢渊想着他可比苏君屹那个小白脸强多了，才几日便将贼人锁定在桓县内。
不知不觉中黑眸中有几分求表扬之色。
许舟月怔了怔，总觉着谢渊身后有只尾巴摇啊摇，眼角抽搐。
“世子可查到那人的住处？”
“已派邵辉去查，这桓县人不多，很快就有结果。”
许舟月点点头，指尖在油纸上摩挲。她有一种预感，李斯很快会和她再见面。
“多谢世子。”
谢渊闻言皱了皱眉，心里对于口头上的谢礼有些不满，神色有些幽怨，但面色如常。
没关系等他查到水落石出，许舟月定会好好谢他。
夏夜里，虫鸣蛙叫此起彼伏，谢渊耳力极好，从身后的草丛中察觉出异样的声响，他偏过头就见一条乌青的绳状物缓缓朝许舟月移动。
蛇！
谢渊想姑娘家都会怕此物，于是掰着许舟月的肩，低声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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