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刚刚运动得比较激烈

    他那张随着时间迁移变得越发轮廓分明的脸上,再也没有过去那种纯粹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嬉笑怒骂勾勒起的旋涡,我仍旧是多看两眼就差点要沉湎其中。

    可即便如此,这依然无法让我安然接纳他贱兮兮的整蛊。

    手捏着外包装盒的边缘,我咬了咬唇,怒火一触即发:“周唯,你到底想怎么样?过去那茬,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跳过去?当初你给我下订单,可是签过样品的,这批货还是我亲自抽检的,我敢保证批量和样品一致,你要敢找借口死拖时间不收货,让我退款或者重做,那就法庭见!”

    这家伙,他不以为然淡淡扫我一眼,随即慢悠悠抓起其中一个纸盒笨拙地组装起来,他不咸不淡的口吻,一转身又假惺惺地改了对我的称呼:“刘小姐,你这样就不对。我买货的人,肯定得仔仔细细看货,看好了没毛病再要,你这样催着我,是想要强买强卖咯?”

    鼻子都快气歪了,我揉着手淬着牙:“你别太过分!”

    抖了抖肩,周唯大言不惭厚颜无耻道:“刘小姐,我劝你,就算你再喜欢跟我聊天,那你也尝试着稍微忍耐下,我现在在验货,你老这样打岔会影响我的进度。还是,其实你也很喜欢与我独处,故意在这边说话让我分心,拖延时间?”

    我正要张嘴继续与他互怼,手机响了。

    因为刚刚把铃声调大了很多,现在寂静下来,那铃声震天刺耳的将我惊了下,我第一反应就是急急忙忙将手机掏出来。

    见是梁思远给我打了回来,我先把铃声按下去,作势要匆匆出门去接。

    周唯却在这时仰起头来望我:“就在这里接。”

    凭什么!

    似乎看透我的心思,这混球掂着个纸盒在手里翻来覆去:“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你一走开,我马上就在产品验收栏盖拒收章。”

    瞥着我,周唯嘴角咧了咧:“刘多安,你好歹干公司也干了四年,你不是什么啥也不懂的番薯芋头,你应该知道较真起来,就你那个上顿不接下顿的小破公司,耗不过我的。”

    之前我再与周唯对着干,可不管我们之间的嘴炮战火多燎原,这丫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字里行间全是威胁。

    捏着手机与周唯视线拉锯对峙十来秒,我抢在铃声快切断之际当着他面,镇压着他带给我的怒火,用平稳的声音冲着电话喂了声。

    谁知,梁思远一开口就让我分外懵逼,我侧脸过去躲开周唯带着浓浓窥探的目光,顺着梁思远的话茬:“啥?生日快乐?”

    似乎有轻叹了声,梁思远语气里有淡淡笑:“多安,你最近是有多忙,忙得把自己生日都忘了。”

    忙不迭把通话框缩小点开日历瞅了瞅,得,还真是我生日。

    我干巴巴的笑两声:“嘿,前几天我同学生日找我去玩儿,我还寻思我也快生日了都,谁知道这几天忙的哟,就给忘了呗。梁子,谢谢你哈,你有心啦,祝福我收到啦。”

    梁思远的笑声浓起来:“多安你现在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我给你送个蛋糕过去呀。”

    我生日我都没请客吃饭,我哪里好意思吃人家蛋糕,我忙不迭的:“不用不用,西乡到福田远得慌哩,你别跑了。回头我自己买个纸杯的意思意思下就行。”

    真是够义气到没话说,梁思远执着道:“我都快到世界之窗了,很快就到福田,你在哪里?我就送个蛋糕而已,不耽误你忙儿的。”

    回眸斜了周唯一眼,我将声音压了压:“我没在福田,我是在…..”

    这时,有只手骤然从后面偷袭,将我手机抢了去。

    迟缓几秒,我缓过劲来回头,周唯这丫面无表情,但他将我的手机话筒贴到嘴边,却是冒出分外熟络的话来:“梁子兄弟,好久不见咯,自从上次梅沙尖一别,我可盼着再跟你见面,啥时候再出来一起玩啊?”

    我不知道梁思远在那头说了什么,周唯哈哈笑:“你找多安啊,刚刚运动得比较激烈,她浑身汗,我让她先去洗澡,我陪梁子兄弟你聊聊。”

    自然是听懂了这混球是在向梁思远暗示什么,我既羞又怒,几乎是跳起来喝:“靠,你瞎扯淡啥!”

    往后退了半步,周唯仗着身高的优势躲开我的争抢,他抛给我个挑衅的眼神,隔着电话演得更溜:“女人就是女人,都爱瞎计较,我就跟梁子兄弟你多说两句,那小野猫还不高兴。梁子兄弟啊,不然改天再聊,也晚了,你赶紧休息。我等多安洗完澡也睡了。”

    把电话挂掉,这混球掂着我的手机转来转去的,歪脸看我。

    气得浑身发抖,我怒火万丈,冲他喝:“把手机还我!”

    置若罔闻,周唯满嘴刺渣子:“你拿回手机,打算做什么?是立马给我梁子兄弟打回去,急急忙忙地给他解释,我都是在说胡话,你刚刚并没有被我干?”

    我更火大:“你最好注意你的词措,干干干,干你大爷,动不动不是艹就是干,你到底有没有素质?!”

    倏然稍稍俯身将抽屉拉开,把我的手机随手扔进去,再喀嚓一声上锁,钥匙拿在手里晃荡着,周唯用眼角瞟我:“我当然是很没素质的一个人咯,我要很有素质的话,我刚刚也不会抢你手机咯。”

    靠在弧形的办公桌旁往上蹬了蹬腿,周唯一跃坐到上面去,他盯着已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我:“刚刚我要没抢你手机,估计我梁子兄弟再说几句,你就要被他说动,接受他大老远送过来的蛋糕吧,你要真吃了我梁子兄弟送的蛋糕,那就是不要脸。”

    呲牙狠瞪着他,我已经被他气糊涂了,一张嘴就是顺着他的思路往回怼:“我过生日,我朋友有心意,给我买个小蛋糕,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不要脸得过你,抢我手机接我电话,你恶心不恶心?”

    把钥匙塞进裤兜里,周唯用手把这桌子边角身体微微往后一仰,端着傲视一切的眼神:“呵呵,刘多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一般的普通朋友,能记住你的生日?能大老远的送个蛋糕过来?敢情福田比较落后,没蛋糕买了?我看我梁子兄弟,不仅仅是有给你买蛋糕送蛋糕的心,还有想睡你的意。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只想吃我梁子兄弟的蛋糕,不想陪我梁子兄弟睡觉呐?就你这样,只顾着吃人东西,不想让人家爽一爽,这不是不要脸,那是什么?”

    肺都快气炸了,我忍不住再上前一步,伸手就往他的膝盖上拍:“你以为谁都踏马的像你这样猥琐!把我的手机拿来,不然老子废了你!”

    “啧啧啧,你这脾气大的,都快赶上你的胸了。”

    斯条慢理的点燃一根烟,周唯慢吞吞地吸了两口,他不以为然地弹了弹烟灰之后,有病似的把大半截烟掐熄扔在桌面上:“确实,像梁子兄弟那种有色心而色胆不够的男人,他暂时没法超越我,但凡事总有第一步,这不,他现在不就已经开始积极求炮了。估计来之前,他都做好准备工作,搜索好你家附近哪里能买得到套套了。”

    我直接捏起拳头再往他小腿上砸:“你脑袋里面装的是狗屎,你才会看每个人都像狗屎。别踏马的废话,赶紧把我手机还给我……”

    突兀伸出手来,掠过我的耳垂勾住后脑勺,将我的脸强行往他身上凑,周唯俯身过来,几乎是咬着我的耳朵:“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试试梁思远能不能让你爽飞?你若是实在想要,我可以看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玩玩,你要不要,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可以为你脱光。”

    故意将最后两个字拖长语气,周唯顿住声音之后,还叼着我的耳垂,由浅入深咬了几下,才缓缓松开。

    血液上窜,趔趄着脱离他的禁锢后,我不断地搓着耳朵,怒不可遏:“你!别以为我拿你没辙,把我惹毛了,我报警告你非礼我!”

    气淡神定,将倾斜出来的身体收了回去,周唯满不在乎的口吻:“随便告,我正愁最近没乐子。但是像你这种到处撩到处约劣迹斑斑的女人,就冲我几句玩笑话就要大题小做的,不觉得羞愧?”

    被周唯扔到抽屉里的手机一刻不停的响彻耳际,混合着周唯的声音让我听得心慌,一时头脑发热竟直接朝周唯的裤兜伸手,连掏着将钥匙拿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打开抽屉,我把手机捏回手上,不小心按了个免提。

    “多安,你没事吧?我给马小妍打电话,她说你在金海滩对吗,我现在过去找你,我把车开快一点….”

    我姑且不论梁思远此行,是不是真如周唯所说,并非是出于纯粹友谊,可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忘掉自己的生日,他却紧紧铭记并不辞劳远要与我庆祝,就这份心意值得我诚恳以对。

    暗着脸关掉免提,我说:“梁子,不用跑那么远,你先我公司喝会茶,我现在回去。”

    把手机紧握在手,我将所有愤怒压在心底,说:“周总,这个纸盒,你需要细细看有没有问题对吧?那你先看,等你出结果了我再过来。”

    眼眸里有异样闪烁,周唯的身体似乎绷紧了些,他睨着我:“刘多安你真的好牛咯,把客户扔在这里检查样品,自己跑去勾引男人。”

    我以手按住胸口,告诫自己淡定,以还算温和的语气:“希望周总能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给我点私人时间。”

    从办公桌上跳下来,周唯这丫旋到我面前去,他眼眸里闪动着浓稠的玩味:“刘多安,你这会儿不知根底的跑回去见梁思远,他要向你表达想睡你的意愿,你怎么应对?”

    垂下眼帘,我吹了吹气想要将眼眉里的湿意驱散,轻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什么好纠结。”

    确定自己的眼睛无法出卖自己的内心后,我抬眉,盯着周唯的眼睛笑得眼梢都要弯了:“只要他提,我就应,我有多水性杨花,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再等他回应,我转身疾走。

    行至走廊处,我往下扫一眼,发现楼下大门并未紧闭,我怀着复杂得像一团乱麻般的心情,走得更快。

    然而周唯的声音却仿佛魔音穿脑无所不在,仍是嬉笑作态毫无正经的调调:“刘多安,你是因为喜欢我,却无法得到我,这才退而求其次,荤素不忌咸淡不挑的是个男人都能要么?”

    说话间,他站在我面前,将我去路截断。

    宛若被图钉从头锤下,固定在原地,我大脑空白几秒,随即凛然一笑:“你不仅有神经病,还有妄想症。有病治病去吧,别拖,拖着拖着容易拖成大毛病。”

    脸上的戏谑堆砌成山,周唯比我更是神气凛然:“像你刘多安这种嘴炮过硬装逼无限的人,你若对我没半点意思,前几天晚上你与我吵架,在我离开之后,你干嘛会嚎着喊着汪汪汪得像条小狗一样?我在门外听着,你可是哭得很惨的。”

    在语气的末端,周唯歪着嘴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视线直钩住我,似乎要用目光将我穿刺。

    我的自尊心又怎么可能允许我自己在这个轻视我的男人面前一败涂地。

    深呼一口气,我冷淡笑了笑:“呵,在讨论我为什么会哭的问题时,我们是不是也随便探讨下你明明气呼呼地摔门而去之后,还要像做贼似的留下来听门的事?看样子,似乎更像是你喜欢我,吵不过我的,都成我手下败将了,还不舍得离开,鬼鬼祟祟的留在那里关注着我呢。”

    原本神情平缓的脸,分明有浅浅痉挛,但周唯这丫很快将表情控制得宜,他不屑瞟着我:“你想太多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傻逼逼的,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男生了。现在,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有什么样的女人,就你这种货色,入不了我的眼。”

    停几秒,他分外嫌恶的再加一句:“就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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