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看我不弄死你!

    摇头,人事妹子的声音一路走弱:“看他样子,应该不是我们家的客户或供应商。他一上来就说要见你,我问他怎么称呼哪家公司的,他就给我一副他不是我能得罪得起的人那种表情,我有点扛不住,就…就按他说的,把他请到你的办公室去了。”

    一堆的问号砌在大脑里,我虽有不安可总不能表现出特别怂的样儿,我努力收拾收拾表情,故作平静:“没事。你忙活你的,我进去看看。”

    我推门而进时,来人正背对着我站在窗户处朝外望,很入神的模样,连我开门弄出的声响,都无从让他闻声回头。

    轻合上门,我边往前走边说:“你好,请问你是?”

    迟滞约十来秒,这人才缓慢转过身来,他站姿笔直着仿佛一棵小白杨,他语气很淡:“我是周天权。”

    大脑短路一小会,我不禁暗自腹诽,这都啥跟啥,我是第一次见到侄子跟小叔长得那么相像的,这个周天权,简直就是中年版的周唯啊啊啊啊啊。

    看着这么一张与周唯诸多神似的脸,我有些方,有些蠢的:“我是刘多安。”

    脸上一点神情更迭都没有,俨然这是他的地盘,我是个访客似的,周天权用手作了个示意:“坐,坐下来说。”

    说话间,他已经跨前两步,一屁股坐在长沙发居中的位置。

    一大早的奔波几地,罗智中那个小气鬼连杯水都没给我喝,我在路上就觉得口干舌燥,从周天权与周唯过于相似的震惊里缓过来,那种口渴的感觉更浓,我径直朝饮水机的方向去:“等等,我先喝点水。”

    待我咕咚咚的干掉大半杯水,坐到周天权的面前来,他的脸上仍是那种让我无从窥探他情绪真味的淡然表情,他语气轻飘:“从来没人敢让我等。”

    解决了缺水的问题之后我活过来,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哥哥去世没多久就娶了自己嫂子,他纵然顶着一张不讨厌的脸,我对于这种枉顾伦常的人好感全无。

    不过见他气势逼人瞅着就不像是善茬,我愣是忍着没把“就你了不起啊”之类的话吐出口,我像是没听到他刚刚那话似的:“请问周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真是靠他大爷的中华小田园,这个周天权简直装逼到人神共愤,他抬起眼帘淡淡扫我一眼:“从来没人敢让我等过,你破了这个例,我很不悦。”

    你不高兴关我鸟事!

    我还特么还不爽呢,你跑到我这里来,我还得浪费个一次性杯子给你倒水喝,你麻痹还不喝!

    在摸不清他底线的情况下,这么痛快的话我也就只能暂时放在肚子里,我勉强保持着涵养:“天气热,我刚刚实在太渴了,引起你的不适我很抱歉。”

    脸就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周天权瞬间满满玩味:“我听我爸说,你挺牙尖嘴利横冲直闯的,可我今天一见,你还算识时务。还是说,你平常都是看菜下碟?”

    这家伙!我再三退让,他倒是要蹬鼻子上脸,这都开始奚落我见风使舵了。

    受不得他这股傲慢劲,我索性豁出去:“是的,我的态度确实是因人而异的,之前见周老爷子,我总觉得他不像是那么难缠的人,我就过分放任了自己的随性。现在想想,我真是失态,我这欺软怕硬的性格不太好。”

    微微一愣,周天权嘴角勾扯起来:“呵,看来我爸还没老眼昏花,看人的本事还在。”

    不想与这样的家伙继续相对,我势要把话题掰回正道上:“周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瞥着我,周天权不紧不慢:“是不是只要我阐明来意,你就会百分百配合着按我说的去做?”

    他声量不大,里面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越是见浓,我心里打鼓,表面故作从容:“在我不为难的情况下,我确实可以。”

    手慢悠悠贴在眉峰的位置,周天权搓了搓,他目光里审视的意味满溢出来,他上下将我打量几圈,说:“像你这样性格的女人,很难嫁入豪门。”

    我也如他打量我般,递给他点点余光:“谢谢提醒,不过,不劳你费心。”

    把被我办公室的劣质沙发弄得有些下陷的身体再挺直了些,周天权语气浅淡,天马行空的:“喜欢钱吗?”

    “喜欢。”越来越受不了他那股高高在上的傻逼劲,我话锋一冷:“我确实是很喜欢钱,但我不是没见过钱。如果你想拿钱砸我,那你可得出手大方点了。”

    周天权的眼梢里飘满轻视:“遇到值高价钱的,我还是愿意大方的,至于你,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偏不倚地将他所有藐视全数接下,我轻描淡写:“那么周先生主动登门与我这种不算回事的人碰面,是为了表达你很闲?”

    这一趟,周天权并未马上回应我,他而是敛聚起所有的目光扫射在我的脸上,似乎想用他强势的注视将我逼至角落,我被他看得心里确实有些慌张,但还不至于绷不住的流于表面。

    在沉默的对峙里遨游了将近五分钟,周天权声调微微低了低:“你很聪明,同时又足够愚蠢。不错。”

    虾米?这是赞美还是奚落?

    对他此行的目的更是捉摸不透,我干脆不做声,只等他继续说话。

    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天权忽然站起来,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我莫名其妙:“你这就走了?你找我啥事还没说…..”

    不再搭我话茬,周天权大步流星往前,他手起手落间拍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懵逼了好一阵,我这才缓过神来,我实在没心情再毛病兮兮去琢磨周天权到底是想做什么,思前想后下,忙完了飞帆泰排单的事,我给周唯发了个信息,把周天权来找我这事告知了他一下。

    周唯那丫是在晚上八点多回应我的,他直接给我打来电话,他就大概了解下过程,然后他说他知道了,再然后他说他要忙了,客户都在那里等着,他要先陪客户嗨皮去。

    失落感铺天盖地,我作若无其事状让他忙他的去,他还真的掐了线。

    尝过热闹滋味,独处时孤独感的凸显会更明显,洗完澡出来已经疲惫到眼皮子直往下掉的我睡意全无,跟往常般爬上阳台,到处瞎张望。

    穿着徐徐夜风,我眯起眼睛靠着墙的边角,那种要睡不睡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挺自在。

    突兀的,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由远及近飘荡了过来。

    我这没做多少亏心事的,也被这大晚上的叫门惊了一下,迷糊感烟消云散,我揣着踧踖不安透过猫眼看,看清楚门外人之后,我打开门就止不住的抱怨:“这么晚过来也不知道提前说声,想吓死我是吧。”

    这丫理直气壮得很:“我不是搬过来了吗,我搬过来了这就是我家咯,我回家还得打报告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把手里拎着的餐盒在我面前示意的晃了晃,周唯适时把我的火气按捺了下去:“给你带了宵夜,烤鸡翅靠掌中宝烤香肠还有豆角,开心吗。”

    我的原则和底线,就这么被一顿烧烤践踏在脚下,我赶紧把门扒得更开:“行了行了行了,进来呗。”

    喝着可乐咬着鸡翅,我立马从焉巴巴的状态膨胀得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我开始主动关心起周唯来:“你不是说出差嘛,还说啥归期未定,这咋就在深圳了呢。”

    喝着凉白开,周唯这丫悠悠然:“没去多远,就去的东莞。”

    “那确实挺近。”

    顿了顿,我为了这天不要被我聊死,随口一问:“你客户在东莞的额?”

    周唯摇头:“不是,是客户让我带他们到东莞找乐子。”

    顾着吃,我没过大脑:“深圳地大物博的,还非得跑到东莞,闲的。”

    笑得贱兮兮的,周唯这厮竟一副坦荡自若的模样:“深圳玩儿的地方确实多,但论叫鸡,去东莞比较选择范围更广。”

    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我炸了:“靠,死变态啊,干啥不好非得出去嫖。”

    耸肩,周唯嬉皮笑脸:“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今晚又不是我去叫。”

    虎目圆睁,我横着他:“什么叫今晚不是你叫?你意思是你之前去找过啊。”

    很干脆地点头,周唯袒露相对真诚磊落的模样:“找过。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自从跟你一起,我就再也没找过。”

    好胃口被破坏殆尽,香喷喷的鸡翅被我咬在嘴里索然无味,我将它一把丢在桌上:“这事太腻了,我一时消化不了,你走吧。”

    “刘多安,你这就搞笑咯。”

    两只手抱在胸前,周唯扬高下巴睨着我:“我以前没跟你一起,饿得慌,还不准我出去找点吃的?我是个正常人好不咯。再说那是我以前的事,你再拿出来生我气,就很没意思咯。”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周唯,我心里一阵揪扯,鼻子莫名酸意不止,我用力揉搓几下,强撑着注视他:“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管不着,但让我震惊的是,你居然把去找鸡这种事说得如家常便饭,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与你的三观,确实存在着天壤之别…..”

    倏然的,周唯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爆笑,他好不容易笑饱,再看我:“哎哟,刘多安,我不行咯,我看着你这副认真的小样我就想笑。我确实是去找过鸡嘛,我专门去菜市场找的,清远三黄鸡,海南文昌鸡等等都找过,我找到肥的,就拎到附近饭店让帮忙杀了做红烧或者炖猪肚,好吃得要命咯。不过我最近不是跟你在一块了嘛,你厨艺还不错,我吃着吃着就不爱吃外面的东西咯,我就没再去菜市场找鸡咯。你看看你,思想太不纯洁了,动不动就往歪里想,这样不好的,要改改。”

    说完,他又是杀猪般笑得刺耳。

    见他笑得惨绝人寰的傻样,我总算明白过来他刚刚是故意的逗我,我一想到被他侃得蠢态毕露还认认真真与他讲道理,我就想破开个墙钻进去!

    自知理想和现实总有差距,那墙硬得也不是我想破就能破的,我只得白了周唯一眼:“你大爷。以后再敢这样开玩笑,看我不弄死你!”

    伸出手来,周唯那丫忽然掐住我的脸颊捏了捏:“你刚刚大义凛然的傻样,配着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差点把我迷死咯。别生气哈,我就看着你似乎不太高兴,逗逗你开心。”

    我一脸黑线:“明显比较开心的人是你好吧。”

    想到什么,我把他的手刷下,冷着一张脸:“就算你没嫖,但你带客户去那种地方,我暂时也接受无能,你先不要碰我。”

    哪里还有以前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的配合度,周唯的手又伸过来,这次他掂起了我的下巴:“长得漂亮就是好,不管是苦着脸板着脸,都还是那么耐看咯。”

    对上我的怒目,周唯嘿嘿笑:“傻不拉几,我要真带人去干那档子事,我还能给你声张嘛。是我浙江些客户,上次吃了东莞一家果园的走地鸡念念不忘,这次又让我带去。我就开个玩笑,瞧你那傻样。行咯,我这都连续两次夸你漂亮了,你该消消气。”

    被他这么接二连三的玩弄于鼓掌之上,我就算打心眼里对他生不起气来,我好歹得装装样子。

    再抓起鸡翅闷头啃着,我不作声。

    撩我耳边的发丝,周唯凑过来些:“真生气了?”

    我还是一声不吭,该吃吃该喝喝。

    寂静小片刻,周唯手指捻着我的头发打圈圈:“你今天见到周天权,有啥感受?”

    大体上我勉强算是个上道的人,知道这个人带给周唯的并不是什么愉快记忆,我只能暂停释放自己的演技,转而认真道:“很装逼,架子很重,故作高深莫测。由于只见了一面,时间也不算长,我暂时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身体往后倾了倾,周唯把腿蜷缩着放置于椅子上,他乍然毫无情绪地牵动嘴角付诸淡笑:“刘多安你形容他,倒是透彻。”

    长长呼出一口气,周唯笑容更是淡然:“我应该不会猜错,周天权,他是想要拉拢你。”

    我诧异不已:“拉拢我?你说周天权要拉拢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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