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今晚我是有点发神经

    神情暗涩,周唯不痛不痒的口吻:“因为他想要你彻底搞掂我,牢牢的拴住我,最好能把我哄得七荤八素铁定心思跟你结婚。”

    我被他侃得好一顿蒙圈:“我可能吃得太撑,智商被挤没了,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在说啥哩。那个周天权当时对我的藐视,有几层猪油那么厚,我完全看不出他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像他那样的老狐狸,哪能让你一眼看穿。”

    用手搓着眉峰,周唯更是笃定:“他这次主动上门与你碰面,不过是想在你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试探你深浅而已。”

    嘀咕着周唯搓眉的动作竟与周天权别无二致,鉴于他与周天权的敌对局势我不好说破,我只是道:“你说我看不穿,你却说得头头是道,你是想表达你智商比我的高一点呗?”

    嘚瑟的小眼神一闪而过,周唯仍是笑得含蓄:“说比你的高一点,还是给你面子,简直是神之碾压嘛。”

    停几秒,他丫的特脸大:“刘多安你瞅瞅你都哪里学的坏毛病,我这跟你说正经事咯,你怎么能插科打诨的岔开话题。”

    我浑身没有哪一个细胞不在鄙视他:“论油腔滑调把话题偏到山沟沟里的事,你干得还少?”

    完全是拒绝接受我的反馈,周唯说:“这次我就先原谅你,下次不要再这样咯。虽然我是个大方的男人,但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咯。”

    手覆过来,把我的白眼压住,这厮轻咳两声:“说回正经事。如果我的推算没有错,周天权真有意拉拢你,你打算怎么样做。”

    我把啃光肉的鸡架扔下,随手抽来几张纸巾抹嘴:“这都还没确定会不会发生的事,现在讨论个啥劲,等真发生了再算。”

    周唯的眼帘稍敛:“看样子,你似乎不信我的这些推测。”

    我拿起一串鸡脆骨一捋到尾把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含糊说:“我横想竖想,愣是想不到我有啥优势,能让周天权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来拉拢我。”

    手指掂在桌面上节奏感极强地敲了敲,周唯淡声说:“在娶毛洁琼之前,周天权一直未婚。”

    我惊诧地瞪大眼睛:“啊?”

    就像是说着别人的事般,周唯仿若局外人:“他只有一个非婚生的女儿,叫周丝云。周丝云也是近些年,才认祖归宗。周丝云生性冷淡,性情孤僻,对谁都不冷不热,在周家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周天权,即使他现在似乎把控着一切,但他其实没有什么安全感,他一直惧怕着哪天走到分家产的地步,周丝云无法帮他争取到一亩三分地。在这样不利于他的情况下,他若然想要争取更大利益,他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弱化我的存在,最好能让我与周丝云平分秋色。”

    不紧不慢的,周唯继续:“可是这些年以来,我一直中规中矩没有差错,而周天权娶了毛洁琼这事,更让那个破老头感到愧对于我,周天权自然越发把我视为眼中刺。现在我按照自己的喜好找了个女朋友,他当然要逮住这条,势要借题发挥。”

    见周唯这家伙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腹诽着有钱人的玩法真潮,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下次周天权再找我,我直接轰他出去….”

    “不,刘多安你并没有明白我意思。”

    周唯原本沉寂的脸庞总算有了些许淡淡波动,他的眼睛里自然踊跃着一股暗昧:“如果周天权真的如我所说要与你合作,他要协助你彻底拿下我,那你就答应他,你可以从他那里弄点钱来花花的同时,又可以独享我,这样人财两得的事,你不做容易遭天谴咯。”

    我盯着他看一阵:“你发什么神经。”

    与我对视小片刻,周唯倏然收回视线,他肩膀垂下去:“嗯,今晚我是有点发神经。你继续吃,我去洗澡。”

    抛下这么个还没得出最终定论的话题,周唯从浴室里出来,他轻飘飘说一句他有点累先去躺着就进了卧室,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他的情绪不太对,我赶紧把东西收收,再把自己收拾清爽了,跟在周唯的后脚进门。

    嘴上说着累,行动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周唯正靠坐在床头捣鼓着手机,屏幕发出来的光线投射在他脸上,把他清晰的轮廓映得分明,这让我轻而易举看到他眉宇里的皱褶,仿佛能夹死一群大象。

    凑过去,我攀附在他的胳膊上:“你心情不好吗?”

    把手机反面扣拍在床上,周唯点头:“是有点。”

    我直觉周唯的坏心情来自周天权,却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得试探般引导着看他愿不愿意自行倾诉:“你怎么哩,有啥不高兴的能说来听听吗。”

    变被动作主动,周唯的手一环,将我半团入他怀里,他的鼻尖抵在我的额头上:“你真想知道?”

    我这不怕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情绪憋在心里,把人给憋坏嘛,他好不容易对我敞开心扉的样,我自然是要加以鼓励的:“那是当然。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会好受点的。来吧,说呗,你干嘛不开心哩。”

    “那可是你说的。”

    刚刚那副死鱼样顷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眉开眼笑占据了周唯整张脸,他把不久前放下的手机掏起来,他捣鼓着往我面前凑:“刘多安,你看看这个咯。”

    丝毫不设防,我顺着他的提示瞄了过去,却只是扫一眼,我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急急把视线挪开,我气急败坏下对着周唯就是破口大骂:“你大爷啊我靠靠靠,你变态你下流你不是人!”

    作无辜状,周唯挑了挑眉:“又是你刚刚不断鼓励我让我有啥说啥,你这会骂我骂得那么猛,对得起你刚刚那些温婉得体善解人意嘛。”

    我被他整得差点一口气堵心坎上不来:“我好心好意开解你,你不领情就算,还要拿岛国片来捉弄我,你是人吗你。同样是从九年义务教育的手上逃出来的人,怎么你就那么一枝独秀。”

    扁嘴,周唯这厮大言不惭:“我哪里是要捉弄你咯,我刚刚洗白白了躺床上等你,等得忒无聊我就找点刺激的玩意随便打发打发时间,我这不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这个嘛,我就寻思着这视频上那个男人丑的一比,那女的还愿意让他从后面来。而我这姿色不说顶级那也属于人模狗样的咯,你却没让我那样弄,敢情我比那个丑逼男人还不济咯。在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下,我心情能好嘛我问你。”

    用一脸黑线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状态,我就像一条缺水的鱼似的嘴巴张张合合数回,我实在已经拿这个快要上天的男人没辙。

    将他的手摘下来,我鲤鱼打滚似的一溜烟躺下,拽过被子:“你自己嗨吧,劳资睡了。”

    把灯摁掉,周唯厚着脸皮从背后抱我:“刘多安,别那么小气行不咯,男女朋友之间看看片调调情,这多正常嘛。咱们就该一起多看看,一起交流交流咯。”

    其实我以前没干过那档子事,我好奇也会想方设法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来看,后来知道是啥回事了,再看那些也见怪不怪,可我主要是认为周唯那丫欠收拾,我要不给他点染色瞧瞧,他老以为我大度,以后不得继续有事没事的以捉弄我为乐吗!

    强忍着不回应他,我一动不动,甚至还把呼吸稍微收敛了些。

    环在我身上的手停在我的腹部,周唯顺时针打着圈圈:“刘多安,说话咯。你再不说话,那我可要出大招咯。”

    这就好笑了,嘴巴长我身上,我不想说他还能撬开不成么。

    抓住他使坏的手,我把它从我身上扒掉,进而想裹紧被子。

    可是那丫并未让我如愿,周唯像牛皮糖似的黏上来,他这次将我整个身体收于他的禁锢之下,他趁着我因为条件反射下意识将身体蜷缩得跟煮熟的皮皮虾差不多时凑过来:“刘多安,你什么都不说就拿背后对着我,你是不是嘴上不好意思表明,你只得用行动来暗示我,我可以从后来进咯?”

    为了附和他语气里营造的暧昧气氛似的,周唯还深浅不一的咬了我耳垂几次三番。

    一秒破功,我飞快旋回身体对他怒目而视:“你找死是不是?”

    嬉皮在他的脸上褪得一干二净,周唯的眼眸里清亮闪闪:“我是真的心情不太好。”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周唯忽然将脸埋入我的脖子间,他的鬓发蹭在下巴里有点点的痒:“我没有家了,早就没有了,可是总有人会时不时跳出来提醒我这个残酷事实。以前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家里虽然谈不上特别温馨,可还不至于把算计摆到明面上来。”

    周唯突如其来的袒露让我措不及防,我左思右想竟没有寻得最佳的安慰良方,我只得弱弱的:“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声音宛若沉在地面,周唯缓缓说:“不用刻意做什么,抱抱我就行。”

    我正要伸手主动环抱他,周唯已先于一步抱住我的胳膊贴在他的脸上,他合上眼睛:“关灯。”

    在靡靡黑暗里,周唯的呼吸声越发走弱,再慢慢被清浅的鼻鼾声所取代,我拿过手机看时间,手机那半缕光亮落在周唯的脸颊间,他皱起的眉头就像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我看得出神,更为此久久难以入眠。生怕我动弹会吵醒周唯,我保持着固定动作盯着天花板瞅了老半天才勉强睡着。

    醒来时,面对着一如既往空掉的半边床,我已经习惯到不以为然,换好衣服后我慢悠悠的要去洗脸,却一出卧室就被厨房一阵锅碗瓢盆的叮当作响吸住注意力。

    循声走到厨房门口,我看没两眼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里还沉得住气,我叫:“你在干嘛?”

    侧了侧身,周唯那丫自我感觉良好到不行不行的:“给你做个早餐咯,嗯我现在又觉得我在厨艺方面还是有点造诣的,刘多安你瞅瞅我煎的荷包蛋,是不是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咯?”

    说着话,周唯还拿锅铲把一边发焦另外一边却还半生熟的煎蛋展示给我看。

    上前一步,看着旁边垃圾桶里至少有十几个的鸡蛋壳,再看看锅铲上那块可怜巴拉的鸡蛋,我眉头皱出一条深缝来:“我家厨房和鸡蛋招你还是惹你了,它们哪里对不住你了,要被你这样凌迟。”

    周唯把煎蛋丢回锅里:“你这话说的忒不厚道咯,等会你尝到了味道,你就会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厨师的料。”

    抢过他手中的锅铲,我把他往外一推:“你放过我家厨房吧就当我求你,有些人确实是当厨师的料,但你就不属于有些人的行列。你赶紧出去出去,我搞搞卫生。你这样弄,改天我要搬家,说不定房东不肯把那三千块押金退给我的!那样我这几年死命爱护着这里的一切东西,就白费劲了。”

    好不容易把如同经受世界大战轰炸的厨房拾掇妥当,我带着一身汗水洗涮完,再从冰箱里搞了瓶果酱扔给周唯让他涂在方块面包上当早餐,那丫还没从厨神梦里醒过来,他索索叨叨:“刚刚那个荷包蛋明明煎得很好,你非不吃,要啃这种破面包,刘多安你咋就对自己那么狠,非得要折腾自己,不愿意满足你自己的口福,真的是一点都不懂的爱惜自己。”

    我踏马都快要痛哭流涕了卧槽!

    嘴角抽搐,我脸绷得贼僵:“你之前不都是给我放十块钱买早餐或者买碗粥回来人就不见影的吗,今天怎么那么好兴致。”

    嘴角微扬,那丫实力不行自信却满满:“只要感情到位咯,我还是挺乐意奉献的。”

    我哭笑不得:“你的好意我心领,我受宠若惊但我也觉得自己无福消受,你下次别再为难我家厨房了。”

    还是有些无语,我继续吐槽:“上次见你烤鱿鱼烤得味道还行,我居然天真地以为你会做饭。诶,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脸皮厚,心理素质也是一级棒,周唯撇撇嘴:“这个世界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光,你不懂得欣赏我独树一帜的厨艺,怪你自己没眼光咯。”

    拿他没办法,我只得把剩余的吐槽咽下去,急急忙忙咬了几口面包再一口气喝掉一瓶牛奶,我说:“你就慢慢吹呗,我先回公司搬砖。”

    站起来,我猛的想到另外一茬,我说:“还有那个,你今天下午别太早回,我一般都要六点半之后才有可能到家,你别回早又得掏五百块开锁。至于钥匙,我明天中午去看马小妍的时候顺道去打多一把给你用。”

    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抖腿,周唯还是跟上我频道:“钥匙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搞掂咯。”

    我正要埋汰他是不是钱多打算次次都出五百,周唯的手机忽然响了。

    扫了一眼,他说:“刘多安等等哈,好像是我客户给我打电话咯,我先接。”

    摊了摊手,我作了个你悉听尊便的动作,随即作势要往卧室去。

    然而我走没两步,刚刚还平静得要命的周唯,他莫名其妙炸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惊滞住,我的脚步不自觉停下来,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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