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很喜欢这类硬汉

    循着声音,我与周唯一同望去。

    见到来人,是周唯先反应了过来。

    递给我一个别方的眼神示意,周唯这厮揣着挺熟络的语气对着穿着大红连身裙蹬着恨天高的冯蜜说:“哟,这会儿,冯大美女怎么过来了?”

    特别招摇地左摆右扭,冯蜜万丈风情摇曳生姿的飘到我们面前,她随手把挎着的包包扔在沙发上,自己再干脆利落落入沙发中。

    翘起白如葱段的大腿,冯蜜将裙子往下拉了拉,她朝着周唯就是一记熟稔的媚眼:“周公子,许久不见,你想奴家了没?”

    我的妈啊,奴家,她咋不自称贱婢了卧槽!幸亏我没在喝水,不然我能喷她一脸狗血。

    饶是如此,我的道行还是差些火候,我憋笑憋得不太专业,一下子漏气,发出了嗤的一声。

    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冯蜜傲慢而挑剔的眼神拢在我的脸上凝住一阵,她若有所思几秒的光景,她忽然作恍然大悟状:“哟,这不是罗智中养着的小蜜蜂嘛。”

    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想朝她嚣张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过去的冲动,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坦然自如,然后我用手暗地里捅了周唯一把。

    然而我这头刚刚搞完小动作,冯蜜已经是一脸暗昧,她特别奔放地调笑:“嘿呀,周公子你和罗智中合用一只小蜜蜂啊,这小蜜蜂在罗智中那里采完蜜,又跑到你这边转圈圈了啊。可以,你们这玩法很新潮。”

    徒然生变,周唯立马收敛起嬉笑,他脸色一沉,声音犹如千斤掷地有声:“不好意思冯总,我想我得纠正你某个错误的说法,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女人叫刘多安,她不是罗智中什么小蜜蜂,她是我周唯的媳妇儿…..”

    风情无限,冯蜜大幅度的甩动着她那头瀑布似的大波浪,她勾起唇来笑得妩媚万分:“嘿,周公子你开什么玩笑….”

    被打断,周唯神情更是凛然生威:“你看我,哪点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成熟而柔媚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冯蜜迟缓一阵说:“哦,那我知道了。”

    周唯却是较真到不行:“冯总,你刚刚那些话,已经对我媳妇造成了不小的人格伤害。”

    窘迫在冯蜜的嘴角渲染开来,她嘴巴张合几次三番,再开腔已经有些愠怒:“周公子,我与你合作这么久,我一向爽快,你还要这般与我计较,那就顶顶没意思了。”

    不顾我再像上了发条似的不断捅他的大腿,周唯语气淡淡:“我要连自己女人的面子都护不住,那我也觉得做人很没意思。反正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冯总你大可以看着办。”

    咬唇,冯蜜的眼眸里多了颇有些份量的威胁之色:“我最近跟罗智中聊得还不错,我想如果我把一些业务转移到联大,联大也可以给我别样的惊喜,毕竟论资历,联大可比宝路老多了。”

    周唯稍正身体:“我知道相较联大,宝路的优势在哪里。我想冯总,背负着巨额的销售任务,每天压力也很大。如果冯总觉得这段时间太安逸了没什么意思,想搞点刺激的,那我祝愿冯总你玩得开心。”

    眸子里暗晖连绵,冯蜜静默将近两分钟,她脸色就像一团锅灰般难看,她看向我:“刘小姐,我刚刚一时嘴快说了玩笑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尽管我一时间难以判断确定周唯与冯蜜之间的利益牵扯,能达到多大数额,但毫无疑问,那对我来说肯定是高不可触的巨额数字,对于我而言冯蜜那几句出言不逊真的不伤皮肉,周唯这般维护我的态度,我已经足够了。

    连忙的,我摆手作随意状:“没事哩,有说才有笑。”

    怕气氛就这么被周唯的较真搞死了,我又冲着冯蜜笑:“冯总,周唯这人吗,他就一时一个样,你别跟他计较啊。”

    这才态度略缓,冯蜜勾起唇来,笑容里妩媚再现:“没关系,仔细回想,就周公子刚刚那么爷们的一面,看着也蛮有味道的,姐姐我嘛,很喜欢这类硬汉。”

    我实在不太喜欢她这话里油腻的味道,但我还是忍下不发:“你们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沟通吧?我在这里有些太耽误事了,我给腾腾地?”

    应该是有比较重要的事要聊,周唯并未坚持将我留下:“刘多安,我让刘钢带你在这附近走走,买买东西….”

    摇头,我站起来:“不用不用,我直接回公司。”

    递给我一个歉意的眼神,周唯轻轻拍了拍我的腰:“那晚上见。”

    从周唯的办公室出来,我看到自己的双手沾了些油,我就拐进了旁边的洗手台。

    也就因为我这么一个举动造就的时间差,让我与谢薇碰了个正着。

    我刚刚走到电梯前吧,还没来得及摁,电梯门就开了,谢薇踩着温柔的小碎步,走了出来。

    见到我,她一个下意识把她手上的东西藏了藏。

    但她藏无可藏,我已经看到了。

    她捧着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被装在里面的鸡爪和柠檬片争先恐后朝我的眼帘压制过来,在我的心里面,有鸡爪撕爬,柠檬片调味促酸,那酸爽滋味无穷。

    不动声色,我装作若无其事与她打招呼:“小薇,中午好哩,没想到那么巧遇到。”

    与我的坦然处之刚好相反,谢薇显得有些局促:“额,多安,你怎么过来了?”

    我语调平淡,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随意发挥:“就周唯那丫,他昨晚有些事没回家,今天一大早就打给我说跟我分开二十多个小时就跟隔了几辈子那么煎熬,我反正闲着,就过来慰问慰问他,省得他委屈吧啦的。”

    唇色微白,谢薇就像被妖风怪欺负到不行的纤瘦百合,她的笑容就像一只饿了百来天的企鹅,带着一种前胸贴后背的虚弱:“哦哦。”

    停了停,她对着我晃了晃她手里的玻璃盆子:“多安,我昨天晚上做柠檬鸡脚,我是第一次做没把握好材料,做多了点吃不完,我就寻思着带些上来给小唯尝尝。你要不要也尝尝?”

    就在王恒生日那一次,我察觉到谢薇对周唯的春心萌动,我虽心里有些清浅膈应,可毕竟谢薇当时看着,似乎她有意将这份单恋的苦涩独咽胸中,我便不好愤然发作。

    但看她今天的阵势,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能驾驭得住她满心的欢喜。

    什么做多了吃不完拿来给周唯,她扯个锤子!

    她要真做多了,宝路财务部不一大堆人,一人一块两块早干光了好么,难不成她是做了一箩筐才有剩余?

    就像猫狗般,护食的本能激发起我无穷斗意。

    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谢薇像个天真甜萌的小绵羊般跑到周唯面前秀厨艺,我忖思几秒,随即装作特别感兴趣的欢畅模样:“好啊,周唯在里面有客户在谈事,我就先帮着他尝尝味道哩。”

    谢薇的笑容里多了一抹勉强:“多安你说哪里的话,我就是做多了带上来给小唯尝尝,不是特意给他做的。你吃呀,吃完了给我点建议。我觉得多安你应该是比较会做饭,我是菜鸟来的,我这个厨渣可以跟你学一下呢。”

    与谢薇坐在前台对面的沙发上,我装作没心没肺接过谢薇递来的鸡爪,打开就很猴急的抓起一个往嘴里塞。

    她还真是谦虚了。

    平心而论,这鸡爪的味道还是挺棒的。

    菜鸟和厨渣,才不可能初次尝试,就能把东西整得那么溜。若然谢薇真如她所说不擅长这一块,那无疑这盒鸡爪不知道是她尝试多少次才得到的最终结果。

    那我就更应该把它吃光光了。

    连续吃了三五块之后,我由衷道:“小薇,你这个弄得太好吃了,我根本停不下来啊。”

    笑容就像是用笔描在脸上,带着太多呆板的刻意,谢薇嘴角的弧度都有些掰了:“喜欢就多吃点。”

    我当然是继续往嘴里塞囖,我一边塞一边潦草说:“我就怕我没能忍住口全吃完,害周唯尝不了你手艺啊。”

    谢薇摆手:“没事没事,我弄的东西能得到赏识,我很高兴呢。多安,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没事的。”

    斗意结合爱吃这个特质,我很快把那个精致的盒子见了底,合上盖子之后,我意犹未尽:“好好吃,太久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了。”

    把空荡荡的盒子接过去,谢薇强行挤笑,她带着一副我见犹怜藏着掖着的小委屈,但面上却还是大方得体的作派:“呀,多安你都吃完了,你真的好给面子呢,既然都被你吃光光啦,我就不叨扰小唯了呢。”

    我点头:“那个盒子我拿去洗干净啊。”

    站起来,谢薇已经恢复大家闺秀的得体:“多安,不用的,我办公室有洗涤剂,我自己动手就好啦。”

    迈开半步,谢薇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顿住脚步,冷不丁跳跃说:“多安,那个,前两天我发了个朋友圈,你给我的留言我看到了。”

    大脑暂时断线,我迟缓一阵才应:“你那天没事吧?”

    “没啥事呢。我这人经常不定时的心情很低落。”

    谢薇一脸真诚:“谢谢多安你的关心啊,就是我那天太低落,什么也不想说,我就没回复你。所有朋友的留言,我都没心思回复的。后来我觉得自己太消极了,就把那个删啦。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惑。”

    可以说,我今天能碰到谢薇,实在是太好了。

    就我之前,我总觉得像谢薇这般看着乖巧礼貌的姑娘儿,我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入手,都无法从她的身上挑剔毛病,这让我着实相形见绌。而现在,我竟然发现她撒起谎来,简直不要太自然啊。

    她明明回复周唯,回复得那么热情那么及时,当我眼瞎呢?

    在我看来,谢薇不是一个愚笨的人,她会忽略掉我与她还有周唯同为好友的事实,她或是越欲盖弥彰,越是耳目昭彰罢了。

    对谢薇的印象直线往下坠落,我作豁达随意状:“这有啥。我理解的,小薇你放宽心吧。”

    谢薇立马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多安,我先撤。”

    辞别谢薇出来,我坐在车上正要发动车子,我的大脑像是忽然被开光了似的,倏忽回想到前阵子我下水捞周唯和王恒那孙子之后,身上的救生绳索被弄断的一幕,一个可怕的念头席卷入脑。

    会不会,谢薇当初隔断绳子,她才不是什么紧张过度犯下低级错误,她的本意就是想我死?

    鸡皮疙瘩骤然聚起,我被这个可怕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后脊梁被汗湿生出微寒,我只觉得一阵阵口干舌燥。

    很快,我打住疯狂蔓延的疯狂念头,暗自忖思谢薇她即使再对周唯心生倾慕,她大抵也不会恶毒到要取我性命,我不能凭空想象着给她扣上那么严重的一顶帽子。

    心思潮涨潮落下,我回到品尚,喝了点水止住干渴我又接着捣腾上午才弄了一半的设计图。

    我正忙到飞起,周唯的一通电话将我的思路打断了。

    他有些歉意:“刘多安,你真回公司了?”

    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部之间,我两只手飞快在电脑上把被中断的创意记录在档,我这才应他:“不然哩,难不成我跟个傻叉似的搁外面走来走去等着?”

    “我本来与冯蜜约的下午四点。”

    像周唯这么个时常老子第一老子爱咋咋的人,他居然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大中午的就杀上门来。如果知道她来,我就不让你白跑一趟了。”

    不以为然,我笑:“也不算白跑,我这不是给你送饭嘛。”

    轻咳半声,周唯的声线扯得有些长:“刘多安,提到做饭这事,我得郑重给你提个醒。以后,你不要再做饭了。”

    我有些茫然:“干啥不做?我不做饭,咱们是准备吃西北风还是喝西南风?你这是咋的了,是我今天做的不合你胃口,你要埋汰我?”

    忙不迭的,周唯连声肯定:“没有,非常好吃,我一粒米饭都没剩全吃光咯。但是….”

    还没成功吐露出转折,周唯忽然话锋再转:“关于做饭这个,今晚我们再讨论。我有个更紧急的事跟你说。”

    完全被紧急这两字弄得神经线绷住,我忙答:“啥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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