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小唯….他这次恨死我了。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我愿意承担这一切,小唯却不愿意给我机会,我觉得我做人好失败。我和小唯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去到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程度,原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也对的,毕竟随着大家都长大了,谁都有别的生活际遇,没有人能一直呆在原地不走,小唯也是一样。终究他现在生活的重心,爱情才是第一位,我们这些所谓朋友,只能往后靠了。我当然知道我冲动之下对多安动手了不好,可小唯不问青红皂白把我一顿骂,我还是好委屈。我只是担心他而已。我就关心一下他,站在朋友的立场关心一下他,不想我却没有这个资格了。哎,现在好难受,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不管多好的关系,总有芥蒂的一天。我太失败了,连一份纯粹的友谊都留不住。”

    叨叨的甩了一连串台词,谢薇声音里面有淡淡呜咽:“忽然就不想呆在深圳了,这里留给我的只有伤心和难过,快乐越来越少了。或者我该考虑换一个环境了。”

    这时,背对着我的男人发声了:“谢小姐,晚风很大,你穿着单薄别吹着凉,我先送你回家好吗?”

    愣神几秒,我随即释然。

    周唯在医院半死不活的躺着需要人打点,而刘钢是他左膀右臂的,刘钢这个时候在医院没啥出奇吧。

    但是,我很快又有新的愣滞,我之前还以为刘钢是没有温度的机器人呢,他每天只管按照周唯给出的设定来运转呢,他对着谢薇说话,俨然像换了个人似的,那声音柔和得不像是他本人的,而是跟哪个多情男儿借来的,他这是,喜欢谢薇?

    不过抛开别的不提,谢薇长得漂亮大方,她外在呈现出来的性格又是心无城府热情洋溢的模样,自然是能收割一大箩筐的目光倾注,刘钢这样的钢铁直男,难逃她吸引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通这一点,我更是把耳朵竖着,坐等谢薇继续拽台词。

    而谢薇倒没有辜负我,她更是作纤弱状:“我不冷,心寒而已。心情太差,回去也睡不着,我想继续待待。也想找人说说话。我跟我爸妈住一块呢,也不敢把太负面的情绪带回家里,省得他们担心我呢。刘总助,你要忙就去忙你的,我一个人在这边静静也行的,你不用耽搁你的时间在这里听我诉苦。”

    呵呵,就这么点破事她就心寒,那她的体质也是够凉的!

    吐槽完,我还是耐着性子往下听。

    “谢小姐愿意给我倾诉,这是我的荣幸了。”

    刘钢还是温声细语:“谢小姐不用拘泥那么多的,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很愿意倾听。”

    表演欲可以说是很强了,接下来谢薇又是一顿没完没了的哔哔,她说的那些话的中心思想无非是她的心情周唯总是不懂,是周唯辜负了她的友谊。

    至于刘钢,对着她又是一连串安慰。

    鄙夷渐浓,我见他们扯来扯去的,两个人都端着端着的没扯到正题上,我听得只打哈欠,我真心觉得为了听这么没营养的聊天而耽误自己的休息时间不划算,我于是装作埋头看手机,一边慢吞吞的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我的这个出场设定还是挺讨彩的,这样我不用想恰如其分的开场白,而是由谢薇来发现低头党的我。

    略有迟疑,谢薇怯生生的喊住我:“多安。”

    猛的抬起头来,我装作很意外的模样:“额,小薇,你在这里呀。”

    急急忙忙擦拭掉两边眼角的泪珠,谢薇作尴尬状:“嗯,在这边吹吹风呢。多安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休息呀?”

    我故作惊讶:“小薇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再把目光移向刘钢,我意味深长欲言又止:“刘先生,这……”

    脸上有淡淡讪色,刘钢垂在两边的手揪住了裤管,他说:“谢小姐情绪有些低落,我看到了刚好安慰几句而已,不是我弄哭的。”

    对于刘钢这个人,我一直摸不透他的路子,更是谨慎,我点到即止:“噢噢。”

    将重心回到谢薇身上,毕竟她前些天才打过我,我拿捏了一下尺度,我淡淡的劝解一句:“小薇,开心点呗。”

    眼角的泪珠是下去了,眼眶里还有星光点点,谢薇梨花浸雨可怜楚楚我见犹怜,她十分勉强轻轻一笑:“多安,我没事呢。我就是忽然想起前几天对你动手那次,我越想越懊恼,愧疚得哭了。这段时间我一直睡不好,感觉自己特别对不起你。刚刚我和小唯聊了聊,那些愧疚更浓了,诶,没忍住。”

    嗬,我不久前可是听了现场的,怎么我当时没觉得她是对我特别愧疚的样子,她反而是埋怨我害她和周唯关系失和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作若无其事状:“那茬不早翻篇了,你呀你,还拗在那里做什么。”

    谢薇的眼睛徒然一亮:“多安,你不怪我吗?你真不怪我吗?”

    呵呵我要是现在就怪了你,若是你谢薇曾经是故意割开绳子想害我命丧黄泉,那我岂不是怪了错处,专门揪住一些小病小痛不放,反而是置毒瘤不顾了?

    竭力把嫌恶按捺在心口不让它溢出来坏事,我淡淡自如:“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小事就不要磕着过不去了。”

    扯动嘴角,谢薇如同心头大石落地般:“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多安你真好。”

    眼看夜色越浓,我不想自己有效的作息时间被更多消耗掉,我话锋一转:“行了,很晚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呗。”

    这时,刚刚一直沉默着给我和谢薇交流空间的刘钢适时参与进来:“对的,谢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或是我的出现,使得谢薇对着刘钢继续倾诉欲降到最低点,她随即点了点头:“那有劳刘总助了。”

    刘钢转身打开了一旁的车门:“谢小姐,上车吧。”

    待谢薇坐妥当了,刘钢合上门,他朝我侧了侧身:“刘小姐,回见。”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隐隐觉得谢薇给刘钢倾诉了之后,刘钢对我似乎多了一丝半缕的淡淡敌意。

    不过这些如同沙砾般的恶意,无章可循,我抓不住源头更无从计较,我也客气点头,算是回应。

    开着车一路回家,我的大脑里一堆堆的情景就像放电影似的历历在目,种种情节交织在一起渲染成迷雾重重,我觉得我不管对着周唯还是诸多别扭,我该找个恰当时机与他确认一些事儿。

    思维活跃过度,回到家里洗完澡出来,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我倒在床上翻腾了一个多小时无果,我索性起来,把脑子拎出来想点别的正经事。

    我今天提请了辞职,罗智中他声称会在15个工作日内找到人与我交接工作,这个时间越是有弹性越是不可控,我心想他找到人来取代我的那一刻,就是我要从这个公寓楼腾出去的那一刻,我还不如未雨绸缪的早些做好准备才好。

    随着这几年需求量增高,福田这边的出租房僧多粥少越是水涨船高,而且交付的押金越来越多,我觉得我辞职了再租住那么贵的房子,那简直是跟自己的钱包过不去。

    我之前在宝安西乡那边买的民房,早在我出差越南的期间就封顶交房,那里还自带简装,这散味儿也散了几个月,我再把它闲置,那太不符合资源合理利用到极致的经济原则,我不如这次一搬,就直接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去住得了。

    把后续的落脚问题捋清光了,我又顺道寻思到工作这块,我这边和联大解约之后,拿着在联大创下的成绩去同行公司,要找到一份凑合的同等工作,也不会难过上青天,不过我想到我之前跑余杰的单都跑得快吐血了,好不容易要收网了,罗智中一句话说不做后面就没得做了,所以打工再牛叉也会受制于人,我真不能再走这老路了。

    在联大这短短数月,我尝到了新媒体流量带来的甜头,我也在这个行业浮沉里面发现,传媒这个行业对于这个新兴事物充满善意,即使是一些特大的公司,他们持有像联大宝路这种大型推广合作商的同时,也有需要用到小渠道,我还不如拼一把得了。

    越想越激动,我更是没睡意,我连夜的把企划书给捣鼓了一遍。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我把搞得妥妥的文档做了备份,我打了个哈欠,又把我西乡那套房子的图拎了出来,我想着创业前期手头肯定是紧得要命的,我不如留个小房拿来睡觉,剩下的地全搞成办公室,这样既能省钱上班又方便了,哈哈哈。

    暗搓搓把自己这奇思妙想赞美了番,我把一切收起来,倒在床上校好闹钟睡了俩小时,我爬起来捯饬好自己就直往宝安跑。

    在上合市场那边搜罗到一平价家具店,把床啊桌子凳子椅子以及办公卡座全买了。

    我就占着一次性买得多的优势,老板这边也好说话,第一时间就去帮我张罗安排,于是下午三点多时,床啊卡座啊窗帘啊啥的,都搞得妥妥的了。

    把里里外外打扫了遍,我又跑去附近花鸟市场买了些盆栽一个个往里面添,空空落落的屋子总算褪掉大半的刻板,露出些许生机。

    长长吁了一口气,我洗了把手,搬了个椅子跑到阳台爬上去坐上面晃了晃腿,我对于这个我真金白银买下来的房子,陌生感又淡了些,我更是坐着不愿起来。

    恍然不知混了多久,我的手机来了个新信息。

    摊开扫了一眼。

    又是周唯这个沙雕。

    “刘多安,弱弱问一下,你今天来吗?来不来都给我回复一下咯,我伸长脖子望着,再继续望下去,有可能会变成长颈鹿,会被动物园抓去咯,你再不来可能见不到我了。”

    我无语,直接对他开火:“傻逼。”

    应该是拿着手机在手里等回复吧,我信息发出去隔没几秒,周唯就给拨了电话过来。

    刚巧我心情还不错,我就给接了。

    明明就是挺拽不拉吉的一个人,周唯现在却是怂到不行,他语气里面诸多试探:“刘多安,你忙不忙咯?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我把另外一只手贴在防护网上:“还好,你有啥事。”

    “没,就想问问你今天出门了吗?下午的时候,就上次给我打过招呼的保安大哥,你还记得不,就他上去巡逻,他看到那个午餐,嗯,还挂你家门上。”

    言辞间有些吞吐,周唯语速很慢:“你该不会是回去公司加班了啊?”

    我埋下脸去,俯瞰西乡还没完全开发出来的幽深小巷:“没,过来宝安了。搞房子的事。”

    “啊?刘多安你要搬家?你在华强商圈上班,住宝安很远咯,这一天天跑哪里受得了?你怎么不住原来的地方啊?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似的:“刘多安你要是不愿意看到我,那我回头出院了我换个地,我换到旁边小区去啊,你别折腾自己…..”

    我打断他:“得,你别太多戏。我已经提请辞职,也就十几天的事,准备单干了,过来搞搞前面的准备工作。”

    “刘多安,你是打算做啥?需要帮忙吗?我可以…..”

    或是回想到他曾经多么混蛋的把我公司搞垮那一茬,周唯有些挂不住,他也怕我继续怼他吧,他猛的停了停,他再继续哔哔出来的话,就有些讨喜的意味:“比如搬搬抬抬之类的,我可以帮忙咯,我力气很大的咯,什么都能搬,还有我跑得快,跑腿的那些活儿我全能干,你要不要这样的小工?”

    嘴角一抽,我忍着没骂出智障脑残之类不太和谐的词,我说:“不需要,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别你好不容易捡回个小命,这么上串下跳的搞得伤口崩开,到时候还是一命呜呼,这不白白浪费那么多医药费。”

    我话音刚停,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拿下来瞅了一眼,原来是罗智中打了我电话,我这边正占着线吧,他响了一下,断线了。

    终究我昨天才提请离职,在这敏感时期,罗智中他找我我必须得第一时间到位啊,不然惹毛了他,他哪能给我啥好果子吃。

    忙不迭的,我匆匆忙忙的冲着周唯:“不扯了,我老板找我,我先挂了。”

    没给他顾忌礼貌不礼貌的问题,我不等他回应,急忙收线,转而给罗智中拨了回去。

    我明明动作已经够快,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能感觉到罗智中特别明显的不悦,我不禁努力拿捏着语气:“罗总,下午好,请问你打过来找我是有工作上的事….”

    “不是有工作的事,你以为我那么闲,打来问你吃饭了没吗!”

    就跟吃了枪药似的,罗智中一张嘴就带出许多愠怒:“我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在医院巴心巴肝伺候着周唯那个小子,我给你一个小时,马上到公司来一趟。”

    卧槽,一个小时哪里够赶得回去!

    直犯嘀咕,我更是如履薄冰:“罗总,我现在是在西乡这边,一个小时赶不及….”

    那头静寂十来秒,罗智中声音淡了下去:“取代你的人已经找到了,还是你的老熟人,你过来我牵线让你们提前磨合一下,省得我明天出差了公司鸡飞狗跳。一个小时不够是吧,给你一个半小时,你就算飞也给我飞回来,我时间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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