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这次都看走眼了

    虽然我不大想八卦谢薇,但要是有人能给我提供第一手资料,我还是挺乐意接受的。

    直觉他所谓要汇报的事与谢薇有关,我不想白跑一趟,于是多嘴确认了一下:“在电话里面也能说,说吧,什么事。”

    “不能咯,说来话长,电话里面扯不清楚的。”

    脸皮厚着,周唯这个智障用上邀功那一招:“刘多安你就说你今天的晚餐好不好吃咯?我剥那个啥,剥了几个小时,一边剥一边热,烫得我手都起泡了,你过来,我给你汇报情况,你顺道还可以慰问一下我嘛,双赢咯。”

    我张了张嘴,还想要套话,邓君影随即给我抛来一串白眼:“刘多安,你多跑一趟就当遛遛狗,纠结个毛啊,快挂电话吃鸡,吃完你去小唯那里遛遛,我回家睡觉。就这么着。”

    跟罗智中为人处世的作风简直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邓君影靠过来凑到我拿手机这边,她提高声音:“小唯,别掰扯了哈,待会刘多安就去你那里哈,这话就这么说好了,挂了哈。”

    嚷嚷完,她冲着一脸黑线的我挤眉弄眼:“挂电话啊,你是中国移动派出来的卧底啊,话都说完了不挂电话,就想多蹭几毛钱电话费啊。”

    被邓君影这么一个打岔,我一时云里雾里,还真把电话给挂了。

    瞅着我手机的确没在通话中了,邓君影一脸嫌弃:“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我看着都着急。你等会肯定要过去看看的啊,就算小唯没主动说,你也得套路一下他,捋一捋那朵绿茶费尽心思把咱们都支开,是想要干嘛啊。你这人没点好奇心和追求真相的探索心,人生多没劲啊是不。”

    我有些无语:“你那么想知道,怎么不见你去干,指挥我你就牛叉了是吧。”

    “你是不是傻了你。瞧瞧你这缺心眼的傻样。”

    邓君影嫌弃更浓:“我去干,说得好像我去,小唯就愿意给我说似的。”

    稍稍停住,邓君影话锋一转:“刘多安,你今晚能到这里来,其实你的意思挺明确,你是有心给小唯一个机会,那你就不要那么别扭,你不爽他,以后再暗搓搓整死他啊。你先把你的位置给确定好了,占据地理优势,你想让他生他就生,想让他死他就死,这些的大前提是你先给他点甜头,把他晕头转向了,你后面才好发挥。所以你现在,该给的甜头还是得给。”

    我明明把我想要折磨周唯的小心思埋藏得很深啊,也不知道邓君影从哪里挖掘出来的啊啊啊啊啊。

    勉强笑了笑,我扯淡道:“谁要整他啊,真是的。”

    邓君影横我:“你可拉倒,都是女人呢,而且我觉得你和我是一个类型,我就经常幻想着哪天罗智中忽然失心疯重新找上我,我就算再恨他这些年对我的薄情和冷酷,我也会忍住那些憋屈跟他一块耍耍,耍熟了,我再一个账一个账的跟他清算。你估计也是这样想的,跑不掉。”

    脸皮再厚也挂不住,我嘿嘿干笑着:“好吧,我是打算搞死他哩,只是目前还没有比较成型的好点子。”

    切了声,邓君影说:“就你们这些小女生的心思,哪里逃得了我的火眼金睛。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嘛,反正不是有句话叫欢喜冤家啊,跟身边的人斗其乐无穷还能保持激情,这有啥。行行行,别他妈废话了,吃鸡吃鸡,吃完你快滚回去你家小唯那里,我回家在梦里与美男相聚。”

    从奶茶店里面出来,邓君影说走就走,她朝我挥挥手,转身就拦了辆车,溜了。

    我站在原地傻了一小会,这才慢悠悠的前往周唯所处的楼层。

    夜色越浓,大多数病患都休息上了吧,楼道里面比较安静,我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尽管如此,周唯就跟长了顺风耳似的,我还没迈到门口,他就在里面嚷嚷:“刘多安,是你嘛?”

    郁闷不已,我只得加快步伐推门而进:“找我,有啥事快说。”

    从床上略显艰难起了起身,周唯眼珠子溜来转去的:“把门关一下撒,不然待会咱们说话大声吵到别人咋整。”

    我骂他:“就你刚刚鬼叫鬼叫的就很吵,这会儿又装什么素质高尚了。”

    骂归骂,我还是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拎了条椅子,我在距离他约摸半米远的地方坐下来,淡淡扫他一眼:“什么事,开门见山。”

    周唯俯了俯身,他用目光丈量我与他的距离一小会,他说:“刘多安,你坐过来一点咯,我又不吃人,坐那么远,显得很生分咯。”

    我横眉竖目:“别磨磨唧唧扯大老远,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个娘们似的。”

    这回,总算是轮到周唯闷闷不乐,他把手放在额头上连连搓了好几下,他双眸黯淡下去:“刘多安,你说你要给个机会我,其实你内心也很纠结不定是不是,你是不是从骨子里面,仍然嫌弃我?”

    不等我回应,周唯把脸埋得更深:“也是,反观我之前干的那些事,就不是人干出来的。”

    心情顿时像被谁渲开的墨画,模糊杂乱一片,我强撑住给他翻白眼:“大哥你很闲是吧,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待会我还得回家,你往死里耽搁我时间,敢情你是觉得我超神了,不用休息是吧?”

    “那就别回去了咯。”

    对着我凶狠的目光,周唯语气顿了顿,他咽了一记口水:“我让刘钢在附近酒店开个房给你。”

    视线从他因为打点滴太多而显得浮肿的手背一掠而过,我终究无法将心硬进行到底,我语气稍缓:“不必,我还是回去住自己的狗窝比较舒心,你有啥事快说吧。”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杀气少了许多,周唯紧绷着的状态也松弛了些,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那个,刚刚谢薇过来,她给我说了个事,她说我进抢救室那天,她情急之下打了你,事后她特别后悔和懊恼,她很羞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她想哪天等我出院,能不能是让我把你约出来,她当面给你道个歉。”

    我勒了个擦!

    看来我和邓君影,这次都看走眼了,谢薇这次搞得神秘兮兮的,才不是没大脑的顶风作案来给周唯表面心迹,她分明是过来加强和巩固她小白兔的美好善良形象的啊我擦!

    不由暗自庆幸我跑上来这一趟,我不动声色:“那你,怎么看?你答应了她?”

    “答应她个锤子。我把她骂了顿,狗血淋头的,把她骂哭了。”

    周唯声音里有愤愤:“谢薇那个傻大妞,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跟王恒走太近,学尽了王恒那小子乱七八糟不靠岸的性子,做什么都没个谱,大脑都不知道搁哪里藏着没拿出来用,她也不瞅瞅她自己,有啥资格有啥立场给你动手。她还真是脸大了,还真敢跑我面前让我从中调和,把我给气的。这傻大妞,自小情商就低,现在和王恒混一块就更堪忧了,她已经没得救了。我刚刚已经给她说了,我让她不会做人,以后就离你远一点。”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总是有着迷一样的差距,要是谢薇到我面前来可怜兮兮的,我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她就是一朵干了破事还想讨彩头的小白茶,可在周唯那里倒好,她反而成了情商低的可怜虫,醉了醉了。

    不过她虽槽点满满,我暂时又没揪住她过分恶毒的把柄,我也不好空口无凭的瞎扒她脸皮,我只得敷衍着:“随便吧,过去就过去了。不需要那么较真。你也真是,小薇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你悠着点得了,还把人骂哭,幼稚不幼稚。”

    “我肯定得计较咯,谢薇这是僭越啊,她以为她谁呢,我为我女人冲上去,关她一毛钱的事还是五毛钱的事,她还能动起手来,这事她做得太过,我又不是她爸妈凭啥惯着她。再说我只是骂她,我又不是打她,这已经是她占着便宜了,还想怎么样咯。”

    神神叨叨哔哔一连串,周唯呼了一口气:“刘多安,你后面跟她有交集的时候,不想搭理她就别搭理了。她要主动叫你,你不想理连个头都别给她点,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皱眉:“你和小薇,绝交了?”

    “暂时不能。”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周唯脸上有淡淡来自商人的算计:“谢薇的爸爸手里,持有万盟传媒部分股份,这份关系还需要维护。”

    听到周唯是因为利益的缘故,而不是给我掰扯什么谢薇与他相识多年他不好意思拉下脸这话,我心里受用一些,我态度更缓:“不需要搞得那么难看,当时场景混乱,大家心里面都不好受,情绪一上来,难免激动。过去就过去了,这事不要再提了。”

    抬起眼帘,我扫了一眼墙上挂钟:“快十点了,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回去不安全。”

    身体又起来,周唯说:“我喊刘钢来,送送你。”

    他关切渐浓,我又有异心作祟,我觉得我若只是从肉体上折磨他,那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对于他这种人该是攻心为上。

    女巫附身,我轻描淡写的口吻:“不必了,曾经有段时间我独自一人,也活得好好的。而且以前我的种种危险,大多数都是你带给我的。我们握手言和了,我应该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不需要那么矫情。就这么着,我撤了。”

    表情倏忽蹦跶,周唯双眸里的神采顷刻烟消云散,他瞬间像是人格全然匍匐在地,他很无力:“刘多安,我….欸,你说的对欸。”

    他如我所料,被我不咸不淡几句话就怼落神坛,然而我没有我预想中的畅快感,反而是越来越难以名状的烦躁包裹得让我有窒息感,我不愿再在这种非清醒状态下与他继续相对,我连忙抢过话棒:“我就随便说说,你不用那么死磕着。我真走了。”

    “别,刘多安再多待五分钟,就五分钟。”

    言语间已经有淡淡乞讨意味,周唯很是黯淡:“你在这里,热闹。你要走了,这里特别冷清。”

    我心更是乱糟糟一团:“那你还有啥要说的?要说快说。”

    作绞尽脑汁状不过几秒,周唯恍然大悟般重重拍了拍他的大腿:“我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刘多安,我是有事儿跟你商量呀。”

    “那个啥,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不,就我中学那个被王恒暗恋过的女老师,她之前不是因为王恒的缘故被调离深圳,现在时过境迁,她最近说是要回来深圳了,王恒那家伙不是我躺医院爬不起干活,他出差到新加坡去了,他说吧,等他出差回来,一块去找老师吃饭叙旧。”

    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周唯语速慢到极致:“刘多安,到时候一块去咯。”

    撇嘴,我对他这般费劲心机的行为诸多嫌弃:“不去,我又不认识你们老师。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非掐着这个点哔哔?行了,你早些睡,我闪人。”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随即大步流星朝门那边迈去,我又对背后周唯各种鬼叫着唤我名字的行为充耳不闻,给他轻轻的带上了门,。

    晚上我过来的时候,刚巧地面停车场位置松动,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把车停在绿树环绕并且有别致凉亭的一处,这回从住院部大厅出来,我直接从一片绿篱间隙小径穿梭过去,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我掏出车钥匙就要摁开车锁。

    然而我手指将要落下之际,我蓦然发现在离我的车不到两米处,谢薇正靠站在一路灯下,灯光斑驳将她影子拉长缩短,她纤瘦的肩膀抖动得厉害,看样子,她是哭得淋漓牵动的全身。

    而在她的对面,有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杵在那里,他侧背对着我,不过我看他略微悬挂着伸不出去的手,我推测他是想安慰谢薇,但碍于男女有别,他只能一旁干着急。

    因为周唯给我提前打过招呼告知我他骂了谢薇,还是骂哭的那种,所以我对于谢薇能在这一处哭哭啼啼的没啥讶异的,我主要是好奇那个想安慰她却安慰不了的人是谁,我也想看看她这朵小绿茶在别的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散发着迷人的绿茶芬芳。

    收住开车锁的动作,我把车钥匙放回包包里,我蹑手蹑脚靠着绿篱遮挡掩护,越靠越近。

    距离这么近,就算有遮掩,我也怕难免会有倒霉的时候,说不定我会被谢薇看到,我于是把手机拿在手上,这样一旦被发现我也好装作在回信息吧。

    扎好马步摆好姿态,我把耳朵往前凑了凑。

    谢薇的声音,就像一阵风似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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