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是你玩过火了

    周唯揪住的这个点,确实是冯闻斌的软肋,他一听到周唯有动他儿子的意思,他不禁慌神,他顷刻推翻他刚刚那些刻意的攀附和讨好,他竭力挣扎着作势窜起来又无果之后,他激动到不行鬼叫鬼叫的:“周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儿子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你不能对着他乱来!”

    “我想做的事,多了。当然,这些现在还停留在构思的阶段。”

    漫不经心的勾了冯闻斌一眼,周唯轻描淡写的口吻:“不过,你敢再耍花招,所有你预想到的以及害怕的事,都会成为现实。”

    用左手弯曲着右手拗压着,直到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周唯又是心不在焉的添了几句:“你宝贝儿子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上。你对着我耍多一分的心眼,他后面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是惨重,冯闻斌我劝你,认输好了。”

    没有立马回应周唯,冯闻斌面如死灰寂静一阵,他忽然像疯了般哈哈大笑起来,他仰着脸笑了好几分钟,才收敛住那上气不接下气,他再抬了抬眼皮子看向周唯,讥嘲满满:“世侄,你是不是有些神化你的本事了?我冯闻斌就算再落魄至此,被你各种欺辱,你也就这么点的本领了。至于我家翎儿么,他在国外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你觉得你是多大的帽子,能扣到国外去?还有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家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子,他一直遵循的原则是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妻儿,你就算真那么神气,那个老不死也会阻止你做丧尽人伦的事,你又能奈何我。呵呵,想威胁我,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你说这么几句狠话,我就能怕了你呵呵呵。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们是很多人联合把你当猴子般耍,我们躲在暗处看你像个傻蛋一样拿着你身边最亲密的人搞报仇雪恨的那一套,我们都被你的表演乐得牙齿都快掉了…..”

    话到这里,冯闻斌被急气呛了下,他重重咳嗽了好几声,他就像干投胎似的声音里还有被呛气的沙声,他就连忙顺着上面的话茬继续说:“世侄你那么神气活现神通广大,你又何须来问我,你不挺厉害的,能知道这事除了我,还有蜜儿和陈国全都参与其中了,你何不再使使劲再挖挖底,说不定你还能发现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你公司某些对你忠心耿耿的同事,甚至是你身边与你神交多年的朋友,都一起参与了玩弄你。呵呵,世侄你前几年,本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性子,你就算凭着这两三年故作的凶狠,就能在这世道立足?老子建立根基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了!就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耍这把雕虫小技,想要空手套白狼,你想瞎了你的心,在我这里也行不通。你要非让我说,那你就去把你宝路的同事以及你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盘问排查好了。哈哈哈,听完我这些话你是不是头都到了,你是不是觉得浑身都是敌人,你这样就对了,哈哈哈。小屁孩想跟老子套路,做梦!”

    我这一个努力弱化自己存在的围观吃瓜群众,刚刚听到周唯提及冯蜜和陈国全,我心里面还是有些波澜起伏。不过我转念想想,邓君影都能搞到的料子,对于已经从局中抽离出来的周唯不是那么难事,我于是迅速收起自己的万般疑惑重新聚精会神再细细去听现场对话,到了冯闻斌说的此处,我的心又皱成一团。

    尽管冯闻斌这话里面,多少含有混淆视听的成分,可我竟然直觉他或是半真半假,说不定真有周唯的另外同事和朋友,与冯闻斌是一伙的。

    若是这一项成立,那后面头痛的事更多。

    毕竟宝路人员济济一趟,而在周唯朋友那一项,尽管基数小但每一个关系都不错,如果让周唯没证没据去怀疑他们,也是个坑到不行的事。

    然而,这似乎只让我感到左右为难而已。

    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周唯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手机来,他沉默不语捣鼓着拨了号,又顺手把手机免提给开了。

    铃声渐促,那头终于接起来。

    把手机摊在掌中,周唯淡声冲着电话那头说:“来,让冯先生听听我到底是玩真的,还是跟他开玩笑。”

    周唯的声音刚落没几秒,那头先是传来几声吵杂,紧接着是一声惨叫透过电波划破这夜色苍穹,然后是一个稚嫩的男声在慌张的问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之类的话。

    先是皱了皱眉,冯闻斌顷刻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他这把老骨头竟差点挣脱那两个壮男,他身体迅速朝着周唯面前凑靠,他撕扯着嗓子:“周唯你这个人渣,我翎儿还是个孩子,你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干脆利落把电话摁挂,周唯慢悠悠把手机揣回兜里,他双手抱在胸前:“彼此彼此,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不也是对着一个女人下手么。”

    稍作停顿,周唯冷冷凝他:“冯闻斌,你不要觉得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你给我爸的葬礼送大不敬的牌匾,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的挑拨和激化我和罗智中的矛盾,你所作所为,也就是你自以为的隐蔽罢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懂见好就收,后面还要拉上刘多安进入你这变态的戏局,是你玩过火了,把自己给玩残的。不然你干完之前的那些恶心事,你就此收手,或者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得知你的丑陋。你今日种种惨像,都是你僭越下的自我作死。机会,我早早给过你,是你左言右他白白浪费了…..”

    表情因为愤怒变得狰狞,冯闻斌满脸横肉痉挛,他被人重新摁下之后,他几次三番想要起身起不来,他直管是用充满恶毒怨恨的目光扫荡着周唯,他彻底撕破脸皮:“都说上丑话了?那我就不忍了,你这个狗杂种,你和罗智中都是狗杂种,我是,我以前就是喜欢躲在暗处使坏,给你们这些狗日的傻逼使绊子!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和罗智中这俩狗崽子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上,就连周天陆和于甜,都一样是我冯闻斌的玩物!哈哈,不管是周天陆还是于甜,他们比我赢在起跑线上又怎么样,我刚刚开始一文不名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他们比我先死!他们都死了,骨头都被蚂蚁啃没有了,我冯闻斌还好好活着,最重要的事他们临到死了,都还不知道当年他们之间那一场误会,全是由我主导的哈哈哈,他们都死了,还不知道他们被我玩得有多惨,周天陆么,于甜么,在我这里都是一条可怜虫而已…..”

    冯闻斌这一连气的话还没彻底说完,周唯突兀挣扎着从轮椅里面起来,他三作两步蹲到冯闻斌的面前,他迅速伸出手去捏住冯闻斌的咽喉处:“不要提我爸和于甜阿姨的名讳,你没这个资格…..”

    艰难仰起脸来,冯闻斌的脸因为憋气变得已经有淡淡青色,但他已经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阵势,他阴冷笑了笑:“我当然要提啊,我不提怎么行。周天陆这一生那么精彩,在此情此景下我不提提他应应景助助兴怎么行。周天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柴,他搞自己的准弟媳,搞得还不干脆,他估计也就干了他准弟媳那么一回,要上了你这个狗崽子之后,就再也没得搞了,这几十年以来,他就带着你这个狗崽子,伺候着他媳妇伺候得跟大爷似的,还是见得到吃不着那种,他做人失败到泥地里了!这不,他这头把自己弄死了,他细心呵护几十年舍不得干的女人,转身跑回去与他弟弟再续前缘,哈哈哈周天陆这个废柴,临到死了还被整个圈子的人笑话,笑死我了,这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他的一生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

    抬起手来,周唯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似的朝着冯闻斌的脸上重重扇去,随着那一声清脆,周唯又是用眼神示意禁锢着冯闻斌的俩男人松手,他一缠着绷带的人,竟然灵巧的覆到冯闻斌的身上,他用脚往后曲放禁锢着冯闻斌乱蹬的脚,他抡起了拳头。

    照着冯闻斌的脸一拳接一拳,周唯打红了眼,他仿佛上了发条般不知疲惫。

    原本周唯坐在轮椅上好好的,他就跟冯闻斌有语言上的对峙,我在一旁看着也特平静,现在他们忽然团在一起干起来,我眼看周唯这才醒过来多少天,他那伤口都还没完全愈合,我怕他这样整下去,别待会伤口真崩开了又得搞到医院去,我只得起来上前掺和,说:“行了周唯,你先起来,跟这种人动手不值当。”

    动作略有迟缓,周唯用手反扼住冯闻斌的脖子,他抬起眼帘望我:“刘多安,他这样说我爸,我不能忍。我这趟能不能先不要听你的,我就想打死他。”

    我一听他这么个话,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我心想他这会儿那么激动,别待会真给他动手把冯闻斌交代在我家里了。

    哪怕周唯再有通天本事,就算周老爷子关系过硬,要是弄出人命来,也是够呛。

    算是为了他,也为了我不陷于麻烦漩涡里,我微微正色:“不能忍也忍着,你丫好像不久前才说过啥都听我的,你倒是听啊。你这次要做不到,我就当你说的全是屁话,我不出三分钟,肯定把你轰出去,我们一了百了得嘞拉倒。”

    憋得脸有些红通,周唯一脸为难,不过他倒是从冯闻斌的身上下来了,他冲着我说:“看,我下来了。刘多安你别搁这里,别待会被磕磕碰碰到了,你再坐回去,我这边尽快把冯闻斌弄走,免得影响你休息。”

    我是特别不乐意与冯闻斌这人离得太近,我眼看周唯与他分开了,这冯闻斌一时半会死不掉,我就此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进入看戏模式。

    而被周唯痛扁了一顿,冯闻斌更是彻底放开了自己,他艰难的用手搓了搓他已然有些挂彩的嘴角,他嘴里面爆出来的话更是尖酸恶毒:“难得今天我和你那么好聊,那我不妨给你多说两句,其实才不是罗智中那个狗杂种害死了周天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其实周天陆这个怂蛋,他是亲眼看到了你妈和周天权搞在一起,他无法接受他被绿的事实,他一时想不开才结束他那条可悲的狗命的!换言之,周天陆就是被你妈和你叔一块搭伙害死的,你那么牛叉,去找他们算账啊,你最好是把他们凑堆在一块放一把火将他们全烧成灰好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一家子全是狗杂种,关起门来乱交配哈哈笑死我了,看看你那一家子,都是狗杂种没廉耻道德伦理纲常都是乱搞….”

    神使鬼差,我一个血气上脑,我不等周唯作出反应,我就此顺势抄起茶几上那把时常被我拿来剪东剪西磨得铮亮的剪刀,我飞扑蹲到冯闻斌的面前去,我一把将他的手掌摁在地上,剪刀的尖尖处干脆对着他的手背,重重地扎了下去。

    循着应声惨叫起来,冯闻斌疾疾想要抽回手去,但他被俩人禁锢着肩膀都往前趔趄,他更是不好出力,他越是把手往回拿,剪刀尖尖越是作用更甚,他痛得那双透着猥琐泛白的双眸变得通红,他的嘴巴更是不干净:“刘多安你这个婊子,你这个暴力狂,你他妈的骚货贱货,是不是你特别欣赏那狗杂种的一家人乱搞的精神,你就巴望着早早和周唯这个小杂种再续前缘好再步入周家,可以一块玩!你陪周唯这个小杂种睡完还可以给周天权这个喜欢搞大嫂的破落汉搞….”

    他那些话脏得简直是就算我弄来一洒水车也洗不干净,我脑里的血气更是下不去,我松掉剪刀,直接扬起手来往他脸上扣:“你的嘴巴怎么那么脏,你是吃了狗屎吗那么臭!我婊你大爷子你大爷,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人渣渣!”

    仇视的目光越浓,冯闻斌还真是完全放飞了自我,他更是破罐子破摔:“呵呵周唯那个狗崽子,他是遗传了周天陆的怂蛋特质了都,他这会儿不来干我,让你这个女人出头了哈哈….”

    我对着他的脸又是重重的一巴:“我出你大爷的头,我这两巴掌,是回敬你前段时间拿到在我脸上溜来溜去那一茬!”

    打一个自己极其厌恶的人,是会上瘾的,我打痛了手,也打红了眼,我说完又抬起手来想要往冯闻斌的脸上摔去,不想却是被周唯截住,他用他手臂架着将我的手往回送,他说:“好了刘多安,不要再为这种废人浪费时间和力气。”

    眼神浅淡从冯闻斌的脸上滑过,周唯不咸不淡的对他说:“冯闻斌,我就不再与你废话。明天十二点前,我还没看到你的诚意,那令郎的处境就不好说了。”

    完全恢复冷静理智模样,周唯不等冯闻斌回应,淡淡挥了挥手,冲着那俩男人说:“你们把他带回去给我爷爷。”

    动作倒是麻利,周唯这么一声令下,那俩男人瞬间架着冯闻斌撤离现场,一转眼大厅里面又恢复平静。

    但是我实在受不了冯闻斌刚刚躺在我家地板上各种蹭来蹭去的,我二话不说倒了一瓶醋,打算用拖把沾着拖一遍。

    挺会来事,周唯用手撑着轮椅的两边,他说:“刘多安,我来我来,快把拖把搁下,让我来。咱们之前不老早说好,以后咱们家里的家务事,全是我的嘛。”

    见他脸色有些灰青,我一边踮起拖把一边吐槽他:“得了,你丫的别装逼,我看你那样子,你似乎离半死不活不远了,你丫的还是好好坐着比较好,你就安安静静当好一个病人的本分就好。我给你说吧,你再坐一会,就撤哈。冯闻斌已经被弄起来了,你也好回去休息了。”

    突兀的,周唯唉哟一声,他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啊,不行,我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因为看他刚刚脸色就不行不行的,我就没往别处想,我迅速扔掉拖把朝他凑上去:“傻逼,劳资刚刚让你别激动别激动你不听,你逞强是吧,这还不是给我搞麻烦了!你丫的给我把手松开我看看,是不是真裂开了….”

    眉梢忽然浮现狡黠的笑,周唯把手摊开,他特别开心的模样:“哈,刘多安我骗你的。你刚刚好像很关心我咯。”

    “神经吧你,鬼要关心你。”

    知道他就是闲着无聊,我抬起脚往他的小腿上就是一踹:“别没事找抽。”

    周唯呲牙:“偶尔还是得开开玩笑嘛,为生活注入丝丝情趣咯。”

    我白他一眼:“玩笑个锤子,我没觉得有啥情趣可言。你这样,你不是挺能,随随便便一个电话过去就能弄来人,这样,你快弄个人来,把你带走。”

    “刘多安,我就继续待这里天亮再走行不咯?”

    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突兀变得深邃万分,周唯声音压了几个度:“我还有很多话给你说啊。”

    我被他这般看得有些发毛,语气不禁有些不耐:“你想说什么?哪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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